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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去世
    “三姑娘,小北被打了五十大板,便是会伤筋断骨的,我在大夫人那待了许多年,可从没瞧见过有谁被打了五十大板还能存活的人呢。”还是那个奴婢,跟随着阮楹急匆匆走向后院破旧的厢房那,一边还絮絮叨叨的想让阮楹放弃去找小北回来。

    一直到她到这厢房门前,阮楹才停下脚步立在那。那侍女以为阮楹听劝了,忙媚笑道,“小姐,你可是改变主意了,我就说这小北不能再用了……。”

    话还没说完,她便硬生生的吃了阮楹一个响亮的耳光,继而看见阮楹要进门的动作,硬不知哪来的熊心豹子胆,张口呵斥,“三小姐,奴婢好心劝告你,你就这般对待下人,为这样个废人来使威势。”

    阮楹果然停住步伐,转身又走到她的眼前,“你还知道唤我一声三小姐。”接下来,这奴婢又是吃了一记清脆的耳光,她抬起头,竟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下意识就想挥手还回去,可瞧见阮楹这一副淡然的模样,却硬生生又心生胆怯。

    “我是小姐,你是奴婢。我本也不想摆这么大的架子,可你三番两次的插嘴,话不答题,对着主子用我字,最重要的是,还敢频频拦着我的脚步。”她眼眸微锐利,嘴中吐的字更是像带刺一般,叫这侍女有些害怕,张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阮楹重新转身,跨过门槛,转眼就是披着被正坐在床上的小北。阮楹走过去,看着她,突然伸手将她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开,她的衣裳沾满了血却没有换下,明明伤重却闻不见一丝药味。“连上药都没上。” 阮楹直勾勾地看着床上只能虚弱的喘气的小北。

    小北哑着声音想说话,却又听见阮楹说,“别怕,我给你请大夫。”小北的眼睛轻轻睁大,她还以为这个冷面的小姐会对她不管不顾呢,倒也是自己冲动上去给了罗蒙一巴掌,三小姐若不想管她,本也合情合理。还好,这倒算是有义的主子。

    阮楹坐在她床边,使唤来前头那个忿忿的丫鬟,“既然错了,给我办好事。叫林府医亲自来这给她诊病。”

    那丫鬟咬牙切齿地是了一声,然后迅速地走开了。小北听着她的语气,不免勉强地苦笑道,“小姐,这个是大夫人以前的二等丫头,她娘是夫人身边的赵嬷嬷,在丫头里面也是小姐样的人物呢。万一她同赵嬷嬷一说,赵嬷嬷同夫人一说,小姐有的苦吃。”

    阮楹不甚在意地点头,清冷的眼眸像是水珠般澄澈,声如稚水滑动过青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不过是候府夫人,这滔天的本事也无非是想要了我的命,可惜,她要不了。”

    小北虚弱地睁着眼朝她笑,“小姐真是年轻。”

    阮楹知道她不信自己,也没打算全盘托出,只是淡淡地一笑,“你若不信,便好生休息着,养好病,日后我会叫你信的。”

    “小姐这是,还要我?”小北愕然道。

    阮楹皱眉着替她理好被子,“你在说什么?你本就是我唯一的侍女,不是你来服侍,还需其他人来?”

    小北的眼眸有水光闪动,一滴小小的泪珠滚过她的脸庞,阮楹对她轻轻一笑,清亮的眼里满含笑意。

    再一转眼,她便是自己怀中的这副尚且还温热的一副死尸了。阮楹努力地镇定着心跳,哭着请求眼前一脸无可奈何的林府医,“林叔,五年前你救下她一条腿,求求你今日再救她一条命罢,求求你求求你了。”

    林府医还是十分无奈地摆手叹息道,“三小姐,我能医治活人,却对死人一点办法都没辙。小姐的伤势若严重,我还能帮帮你。”

    “楹儿,听说你院里遇刺客了?可有要紧的事?”郭夫人懒洋洋地走来,语气是浓浓的担心,这眼里却大大的写着无所谓。

    阮楹觉着有些心灰意冷,难以接受,见她这故意过来吹凉风的模样,也没有感觉到怒气了。她还是直直地抱着小北,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淌下,流满了脸庞。

    “母亲,我想回院里休憩一下。”阮楹并没有看她,而是低着头轻声对她道。郭夫人在黑暗中却是抬起眼睛笑了,语气轻柔却叫人憎恨,“怎么刚见了母亲就走呢?这是什么道理?”

    阮楹心中因为小北的死而被搅和的心烦意乱,还听见郭夫人这故意逼问的语气,一时间竟想直直的就甩袖而去。可是,这样之后的麻烦更多。她努力维持着笑容,向郭夫人笑,“自然不是故意躲着母亲走的,只是楹儿现在心里头怪怪的,总觉着小北的死是十分蹊跷的。请母亲帮我查出这个大胆的贼人,给我和我的丫头一个交代。”她目光锐锐,就像是刑官在审视犯人一般的冷酷无情,表面上却是温柔似水,一滴不露。

    今日遭到的刺杀,定然和大夫人她们脱不开干系。阮楹平常皆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办事用的也是化名,再说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加上刻意的低调,她并没有和任何人结下深仇,更别说派刺客来府上亲自刺杀了。再说了,若是于候府有仇的政客,为何不去劫持老太太,郭夫人,阮博知,亦或是阮盛容阮逸?却是单单选中她?只能说明这是私仇,至于是谁引起的,只需要她去木殷阁看看就能清楚。

    郭夫人被她的眼神盯着发怵,牵强笑道,“放心吧,母亲定会替你找到凶手。”嘴上这么说着,但她总觉得这事情蹊跷怪异,甚至在恍惚间觉得会和自己有关系。 可是这件事她也毫不知情,思来想去,她的脑海里突然浮起了阮盛容那一张明媚的笑脸,莫不是盛容做的?

    阮楹从她的身边走过,宽大的衣袖似若无意地擦过她露出在外的一截手,郭夫人敏锐地赶紧收起了手,转眼却瞥见阮楹一对清明地似乎洞若观火的眼睛也轻轻地扫过她的眼睛。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警惕感从郭夫人紧紧攥着的衣袖中蔓延到全身。她突然惊醒,这个阮楹,竟是如此的危险。

    黑夜中很难看清人的表情,却能很清楚的听到各种声音。阮楹的脚步声轻而坚定,带着真正的愤怒和燃烧的怒火。继而而来的,是一个轻快的脚步声,她见郭夫人在这,十分高兴地叫了一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