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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在一旁愣住,看见小姐长牙虎爪的和罗蒙交谈,忙吓得跪在罗蒙面前道歉,“罗公子,我家小姐在乡下也住了十年,不懂礼数。可她今年也不过是十岁,求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责罚她。”

    罗蒙饶有兴趣的回过头,望着她一副冷笑的面上稚气毫无,相反是一股透着骨子的从容,叫他这个明明身份尊贵的罗家嫡子都觉得有些被看低。他眯着眼,也笑道,“你这奴才,也和你一副脾气。那正好,我替郭夫人管教管教。”

    阮楹直直地站在那,眼眸里是点点星星的笑意,她高高扬起手掌,眼中充满着嘲讽。

    罗蒙冷笑着以为她要来打他,嘲笑道:“自不量力。”可这重重的巴掌,竟然没落在他的脸上,相反,却是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极其清脆的啪的一声扇在了阮楹自己脸上。

    罗蒙有些迟钝,继而更是将眼角上挑,目露出一股嚣张可笑的气焰,“你以为,你自己扇自己巴掌,本公子就会放过你?”

    阮楹竟然是高兴地笑出声,白皙的面上留下了一道红红的巴掌印,她捂着脸,对着罗蒙笑道,“罗公子邀我出来,却将我打成这副模样。待会父亲便会回来招待你母亲,若我顶着这张又红又肿的脸回去,公子说再多话,母亲和罗夫人为你再多话,都没用。”

    罗蒙听完,气的嘴巴都不利索,“你算计我。”

    阮楹捂着红肿的脸,温柔似水的眼眸中却横生丝丝冷意,这好听的稚声也是变了一道声音,“罗公子,”我可不认为我算计你,做多少事付出多少代价,我可最讲诚信。”

    夏意极浓的此时,空气中又多了一股叫人不容忽视的烦躁气息。罗蒙恶狠狠地盯着阮楹,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破庶女,你给我等着。”

    阮楹冷冷地瞥过他一眼,看着他虽是受气的模样,却有一丝得意在其中。得意?更远处走来的是阮博知,郭夫人同罗夫人。阮楹心中即刻了解到他要做什么了。

    果然,罗蒙忙跑过去同罗夫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待罗蒙闭嘴三秒后,远处便传来罗夫人又尖又长的一声怒斥,“大胆庶女,竟然敢如此对待我家蒙儿。”

    小北在后头有些害怕的说着,“小姐?”小北抬头望向阮楹,却看见她的睫翼轻轻一动,稚气未脱的脸庞上也能见出几分老成,“没事。”她的语气轻轻,似乎真不把前头来势汹汹的罗夫人当回事。

    “过来,给我家蒙儿道歉。”罗夫人吊着三角眼,倨傲地站在,对着眼前这个一脸温柔可怜的女孩恶狠狠道。

    阮楹此刻的眼眸一红,放下了遮盖脸上的手,露出一张有一半是红的彻彻底底又肿胀的脸蛋。她声音软软的,深深低着头给罗夫人行礼。

    “见过罗夫人。”

    罗夫人哪有什么心情看她礼貌的行礼,而是直接抓起她的脸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了一大跳。

    这少女抬起头,娇嫩的脸上是十分大的一个巴掌印,红彤彤地明显的很。

    “果然如此。”罗夫人得意的勾起唇,转眼看了一眼郭夫人在旁边侥幸的模样,“这和我家蒙儿说的一模一样,这庶女竟胆敢算计我家蒙儿。”

    罗蒙在一旁也学着他那嚣张跋扈的母亲,在一旁得意十分地挑着眉看着眼前这个娇小,衣裳破旧的女孩。

    阮楹心中暗自冷笑,想要演戏,看看谁演的过谁。她抬起头,露出一双懵懂似小鹿的眼睛,很是迷茫又害怕地打量了一番前头的人,她还将这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特意放在了阮博知身上一瞬,然后极快的转过头。

    阮博知自然是看见她的目光了,在他眼里,阮楹只不过是自小被送到乡下的孩子,自然什么都不懂,来到这荣安候府人生地不熟,又只是个庶女,瞧着性子也是懦弱十分,怎么会是胆敢扇这罗家嫡子的人呢?他眼里多了几分怀疑,又转眼看见罗家少公子也一脸得意扬扬看戏的表情,还有阮楹脸上这诺大的巴掌印,怎么会是如他说的那样呢。

    “你少在那惺惺作态了,方才你自己挥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还想污蔑我是我打的。还教唆侍女上来打了我一巴掌,别以为今天装可怜就能逃过。”

    阮楹似乎很惊讶的一抬头,然后怯怯地转眼看向阮博知,眼里要涌出的慌张和不知所措叫阮博知本就怀疑着罗蒙说的话的心更加坚定了。罗蒙本是个混账小子,从小调皮多事这是众人皆知,只是阮楹这孩子有苦不敢说,他这个当父亲的把她送到乡下十年,吃了十年苦的她好歹也是个候府小姐,怎么能被这么轻易的玩弄和含冤、

    他刚想开口,却听见郭夫人这有些冷酷的言语,“楹儿,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我本念着你是从乡下回来的,心思应该纯朴善良,怎么能对蒙儿做出这样的事。小小年纪还计划着陷害别人,你这姑娘可不是个好姑娘,给蒙哥哥磕头认罪吧。”

    阮博知听着郭夫人的话,这一寸寸的都是在推阮楹入坑。十年前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所以太需要她这个有着强大娘家的夫人的帮助,所以她提出什么条件,他都顺从,甚至为了她的帮助把这两个苦命的孩子都送到乡下十年。十年过去,他早已经不需要郭家的支持,他早已经是这权贵人家中根基最为深厚的了,如果在他最强大的时候,却还不敢在外人面前保护自己的女儿,实在是懦弱不堪。

    阮楹敢用这个办法来算计罗蒙,就是赌着阮博知可能会突然心软,保护自己的女儿。她抬头看着阮博知,眼里满满是委屈和恳求。阮博知到底还是开口了,“够了,我的女儿怎么样我知道,今日的事定然是个误会。楹儿,你同我来,剩下的事情交给你母亲就好。”

    他这话说的坚定,叫罗夫人都不好意思再多说一句,竟还把阮楹叫走,这明摆着是保护她的表现。阮楹正欲回头叫小北一齐走,却见郭夫人慢慢朝这边走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楹儿,你自己一个人去就是。”

    阮楹瞳孔大张,自然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的。可是前头的阮博知又唤了她一声,郭夫人这蛇蝎般的眼神也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阮楹攥紧拳头,淡淡道,“母亲一向善良温柔,今日的事是我的错,求母亲不要责备我的侍女。”

    风吹过她眼前零碎的头发,看见郭夫人弯着唇口,眼眸中却射着要将人吞噬的冷意,“快去吧。”

    她语气含笑。

    阮楹忙爬到阮博知身上,临走前又回头瞥了一眼小北,心中有些不安。

    她转身跟随着阮博知的脚步,他是个稳重而温柔的人,看他的脚步就知道。她低头看着他的脚步,一直保持着沉默。“楹儿,今日的事罗蒙还是有一些实话的对吗?”

    阮楹低头不语,听着他老成的声音,很像是父皇在对她说话的声音。这种熟悉的声音,叫她不想欺骗他,她深深地低下头,并没有说话。

    阮博知似乎有所察觉,但仍然慢悠悠地向前走的,“我知道的,你心怀不甘。不过女儿家家,一辈子难免是要为家族付出很多东西的。你先回院子罢,今日的事也是有你的过错,好好反思。”

    他古铜色的外袍随着风轻轻飘荡,有着细微皱纹的眼睛盯着阮楹远处的身影紧紧不放,他知道今天的事他做的势必是不对的,但十年来的低眉顺眼,抛光养晦,让他的候府权势根基深厚,钱财无忧。到头来,其中也是利用过阮楹和阮青妙的童年来博取郭夫人的欢心。到底还是,亏欠过她们的。

    阮楹转回身,心里还是在为阮博知没有戳破她演戏而打鼓。她咬着唇,还是轻微地感叹今天的冒险。这是她在明齐第一次独自的面对这陌生的候府的恶意,大宋的兵将暗卫是不能干涉这些事情的。而大宋来的那些个侍从,也个个都是萧贵妃安插的眼线,她要好好的在这明齐立足,第一步就是要有自己的心腹,暗卫。

    她这才刚刚回到院子,就见门口已经是敞开的了。一踏进门槛,就见一排排侍女在里面有说有笑的侯着。

    “小北在哪?你们又在我的院子里做什么?”阮楹站在她们的身后,突然冷冷地发声。

    那一排侍女并没有立刻安静下来,而是其中有个看起来很是活泼的出来道,“大夫人叫我们来的,三小姐刚来府上,不懂规矩,所以夫人叫我们来教教小姐。”

    阮楹直直地看着她神采飞扬的眼眸,目光中涟漪着锋芒,沉沉问道,“小北在哪?”

    那侍女还是一副笑意十分的样子,“那丫头还在后头的破厢房里休息呢,被打了五十大板,小命怕都难保。”

    阮楹抬起头,面白如玉的脸蛋上,竟然是漂亮的难见瑕疵。这侍女不免大惊,这真的是从乡下上来的野丫头,见阮楹红润的唇微张,说出的话却句句叫她惊讶,“全都给我出去,我只需要小北一个姑娘来服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