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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萧侯爷的位子不好坐
    “主子,明日就是上巳节,宫里准备将春游大典办在猎场边上,有好几位娘娘都下了帖子来咱府上,你看……”萧护如今成了侯府的管家,进来禀报道。

    上巳节,这么快,又是一年上巳节。

    萧俭还记得有一年三月三,满家选婿,选的是那位躺在草坪上大开的衣襟晒肚皮的王家公子。

    这事儿,全是王缨宁的鬼主意,偏偏他们满家人傻的就上了当。萧俭忆起过往,不免失笑。

    萧护细看主子的神情,开心道:“主子这是应下了,属下这就去与宫里来的人说。”

    “那样的游会,我无意前去。”萧俭淡声道。

    萧俭凭着兰陵萧氏的血脉,一举封侯,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自身并无多大的功勋,平日里难免有些跟随着梁帝出生入死的功臣对他冷嘲热讽。

    表面清雅淡然,但是骨子里自有七分骄傲,如今的萧俭不愿意在那种招人眼球的场合多露脸。

    主子不应,萧护只好叹气,去回了宫里的人。

    “圣旨到!”到了晚间,宫里的大太监竟然直接上门,带来了官家的口谕。

    “侯爷,宫里的几位娘娘都看好你,明日是上巳节可别让官家失望呐。”太监笑眯眯说道。

    梁帝这般强令他出席上巳节游会,也是出于一块苦心。

    前头那几位残暴不仁,使得兰陵萧氏人丁零落,好容易活了这么一位堂弟,虽然以前从未见过面,但总归是皇室血脉。

    多照应些,也是人之常情。

    况且那些自诩功臣的老粗们老是在他耳边念叨,说萧俭年轻又无功勋,以往那些年躲躲藏藏的只为逃命,连慷慨赴死都不敢,哪里还有半分祖宗的威风。

    给他个侯爵,都是他高攀了。

    这次上巳节,不仅有游园诗会,安排了骑射打猎等项目,就是为了让萧俭能多表现表现,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开开眼界。

    既然是皇命,萧俭不敢违抗,第二日出现在了游会中。

    虽然贵为侯爷,萧俭穿着一如以往的普通,一身品蓝色直身长衫,一头墨发只簪了一支墨蓝色玉簪。

    在一众锦衣华服,簪花粉面的朝廷权贵当中,显得十分的素净幽雅。

    “季安向来不爱妆扮,也亏得有这样一幅天人一般好容颜,否则那些个贵家千金们谁人知道我朝这位最年轻的侯爷。”皇后抿唇笑道。

    季安是萧俭的字,由于他出身尊贵,以往并没有人去喊他的字。作为上位者亦或是兄嫂,皇后自然喊得。

    “皇后娘娘谬赞。”萧俭面色犹如朗月清风,谁也看不出他此时瞧见那些摩拳擦掌想要给自己说亲的娘娘,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身为男儿,容貌不重要,一会儿诗会,季安可要好好表现。”皇帝今年不过三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举手投足都是风发的自信和迫人的威势。

    官家都开了口,围绕在四周的大臣功勋们,看向萧俭。

    萧俭其人,别的不论,这相貌确实一绝,站在那里芝兰玉树,温谦如玉的。

    这样气质的人,一看就是个满腹诗书的模样。

    陛下让他写诗作词,正是有意抬举他。有些老臣心里对于官家这般抬举他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也只能白瞪眼。

    谁让人家命好,又会藏……藏命活到今日,这可不就飞黄腾达了吗。

    “陛下,臣弟并不擅长诗文。”没想到萧俭开口承认自己不成。

    在场的大臣功勋们面面相觑,甚至有几个有军功的武将,还嗤笑一声。

    长得好看又啥用处,还不是绣花枕头一个。

    “不会诗文……”梁帝皱了皱眉头,萧家儿郎不管是谁,自幼都会经过严格的诗词文章教育,哪一个不是满腹诗文的,他竟然说不会怎么可能不会。

    不知他处于何种原因拒绝,梁帝决定这次不在众人面前拆他的台。

    不会诗文,文臣闻言都频频摇头,隐隐有几分失望。武将则哈哈大笑,瞧他这清隽的小模样,不会诗文,难道会上阵杀敌不成。

    “萧侯,凭你竟然不会诗文,那弄个笛唱个曲儿,可会啊?”说话的是车骑将军旗下中郎将。

    此人早年就跟随萧衍,出生入死,屡建奇功。可他如今也还只是个中郎将,原因就是此人性情傲慢脾气鲁直,说话不过脑子,除了官家,谁的面子都不给。

    更不用提对萧俭这样没有战功,也没有文迹之人了。

    所以他笑嘻嘻的开口,将萧俭比作那边的歌舞姬者,摆明了是要羞辱与他。

    “唱曲不佳,奏笛倒是会有一些的。”萧俭面色平和,温言道。

    这人,似乎没有脾气。

    别人都那样羞辱与他了,他还是一派风光霁月的模样。

    这让中郎将不禁觉得一拳打到了一团棉花上,同时又多了几分不屑。

    好歹也是个皇亲国戚,连点男儿血性都没有,算什么男人。

    但是看着萧俭似乎在笑,似乎又没笑的一幅神情,他最终也没敢开口当真让萧俭吹一手笛子来听听。

    他还是怕被梁帝骂的。

    “这个萧侯爷,也真是的,会什么不好,会奏笛,那是下贱人学的玩意儿,怎么能登大雅之堂。”原本有心将自家侄女说给萧俭的阮嫔不禁有些失望。

    皇后看了她一眼,淡声道:“会奏笛有什么不好,阮嫔你当初还不是因为弹得一手好琵琶,让陛下青眼相待的。”

    阮嫔撇了撇嘴,又不是亲小叔子,皇后何必这样护着他。

    “哀家听说季安曾在军中待过,狩猎就要开始了,你可要参加?”皇后提了声调问向萧俭。

    梁帝也微笑看着他。

    “臣弟正要向陛下、娘娘提请,请让臣弟参加此次狩猎。”萧俭起身正色道。

    呵,这白玉的脸盘,瘦长的胳膊腿,能骑马打猎?方才一直没将看到眼里的中郎将忍不住哈哈大笑。

    “中郎将,到时可愿与本侯切磋一二?”萧俭突然对中郎将开口。

    不过他与人下战书,就像邀请人共进晚餐似的。

    说的轻描淡写,轻轻松松。

    这挺气人的。

    尤其是听在中郎将那种沙场老将的耳中,简直是天大的侮辱与挑衅。

    “哼!”中郎将冷哼一声:“比试就比试,不过就怕到时候有人输了,在官家面前痛哭流涕丢人现眼。”

    萧俭苦笑的摇摇头。

    “萧侯爷既然要切磋比试,那就得有个输赢,不知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啊?”有武将想凑热闹,起哄说道。

    “中郎将,你可有何想法?”萧俭谦虚问道。

    “这么着吧,我老吴也不欺你,就算猎到的野兽数目。谁的数目多,就算赢。怎么样?”中郎将挥了挥手,豪迈的说道。

    众人唏嘘,到时候萧侯爷尽那些野鸡野兔,来对中郎将猎到的猛兽,即便是真的凭着数量多赢了,也难免叫人背后里嘲笑。

    “好说。”萧俭一口答应。

    “至于赌注,”中郎将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

    “谁输了,就跪下,管对方叫三声爷爷,如何?”

    说完了,觉得有趣儿,又哈哈哈大笑起来。

    “放肆!”坐在上头的梁帝脸色一变,呵骂道。

    这中郎将是个没脑子的,也不想想萧俭与梁帝那是什么关系,什么辈分,要是萧俭输了管他叫爷爷,又置梁帝与何地?

    中郎将一拍脑袋,嘿嘿一笑:“是我老吴脑子坏了,坏了……不叫爷爷,不叫爷爷……”

    众人哄堂大笑,萧俭咳嗽一声,指着旁边官人做饭烧水用的大石缸,温声正色道:

    “若是输了,就将这一缸水喝下去,赢了的人,”萧俭侧身对着梁帝一拱手:

    “可否向陛下讨个赏?”

    输了的那个人要喝下一整缸水,那缸足二人粗,两尺高,喝下去那可是会喝死人的!

    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己,这温谦如玉一样的萧侯爷,可真是个狠人啊。

    梁帝倒是挺欣赏他能有这样的血性,笑道朕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