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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一百一十九章:擅长感情分析林师兄
    二皇子继续说道:“我认识的江清越,一直都是一个又聪慧又了不起的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认定的东西,无论是谁都没办法改变,就算前方千难万难,她也会想尽办法克服。”说着,他抬眸看向江清越:“一个孤苦无依的少年,敢一个人只身来京城寻找自己的身世,这需要何等的勇气?这样的江清越,会怕么?”

    “不会!你不会怕,所以你不愿意答应,只是因为你不想而已。”二皇子继续淡淡地说道。

    江清越抿了抿唇,今天的二皇子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他早就看穿了她所有的想法,这让她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她突然有一种了然,是不是周睿安也察觉到了她的态度,所以才会那么怒不可遏?

    想到这,江清越突然觉得有些坐不住了。

    二皇子此时道:“好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你难得来一趟,倒真是可惜啊,我还在病中,不能与你把酒言欢,不过一起吃顿饭应该还可以吧?”

    对上二皇子期待的眼神,江清越说不出拒绝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江清越跟二皇子吃了一顿饭之后才起身告辞,这一次二皇子并没有再留她,甚至都没有问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他。

    江清越走出二皇子府的时候,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看向了一边的锦衣卫:“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我跟陛下吵架了?”

    锦衣卫脸上有些尴尬,完了,在背后说八卦被当事人问了。

    而且这个问题还用说么?那肯定知道了啊,他们锦衣卫是什么人?消息最是灵通不过,圣上身边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若是不知道,那不是失职么?

    那锦衣卫一脸正义凛然的想要否认,不过江清越看到他这个表情就已经明白了,她没有等锦衣卫的回答,大步地离开。

    江清越又去二皇子府,并且和二皇子一起用了晚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周睿安的耳朵里。

    刘敏一脸尴尬,看着周睿安阴晴不定的脸色,“其实,其实江公子只是感念着二皇子的救命之恩,所以对二皇子难免有些同情,这事与江公子无关。”

    “自然是与清越无关的。”周睿安淡淡地说道,语气理所当然:“她向来心软,见不得旁人可怜,尤其还是帮过她的人,所以有些人就利用了这一点。”

    刘敏不禁摸了摸鼻子,虽然他刚才替江清越说好话了,但其实刘统领完全是求生欲让自己这么做的,在他看来,这事完全就是江清越的错!要不是江清越去见二皇子,二皇子见得着她么?人家二皇子都被圈禁了啊!

    不过如果他说这话,估计周睿安就该把他赶出去了,现在周睿安的反应已经完全证明了这一点。

    “那陛下的意思,是要对二皇子……”他没有直接说出口,但已经表明了那个意思。

    周睿安淡淡地说道:“不必,人要是死了,她到时候又要来找我闹,怪罪我没有把人照顾好。”

    刘敏心情极其的复杂:“……”

    他这个牢头其实也不好当,一个照看不好,江清越便来找他的麻烦,偏偏周睿安对他的苦楚还视而不见,完全是站在江清越那边的,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那陛下的意思是?”刘敏试探地问道。

    周睿安想了想,然后说道:“你去找钦天监,告诉他们,让他们想个由头,尽快给废后行刑!”

    刘敏的眼神闪了闪,废后至今还没有被处斩,是因为现在冬天,大靖有冬天不斩春天斩的说法,所以这才留了废后的一条命,不过现在周睿安动了杀机,要提前行刑也是无可厚非的。

    刘敏点了点头,却有些迟疑地说道:“这理由倒是好找,今年冬天一直都没怎么下过雪,这现成的理由,”顿了顿,他又道:“可是,废后一死,二皇子一定伤心欲绝,到时候江公子岂不是又要心软同情他了?”

    “不会,”周睿安笃定地说道:“到时候清越看着二皇子这么痛苦,一定会很愧疚,自然不会再接二连三地去见他了,到时候,你再上一道折子,让二皇子去给废后守陵,让他离开京城,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见!”说道最后,他露出一个冷笑。

    刘敏连连颌首,恭维道:“还是陛下考虑的周到,属下这就去办!”

    很快,钦天监便上了一封奏折,以今年冬天久未下雪为由,认为老天对大靖不满,皇室中有人德行有失,是以老天降下惩罚了。

    皇室里有几个人?周睿安这才刚登基,不要命了的才敢说是周睿安的问题,很快就有人把目光放到了废后的身上,皇后做的事那可严重多了,所以钦天监便建议要提早处置废后。

    周睿安刚要答应,张琦便来求见。

    “陛下!废后不能杀!”张琦见到周睿安便跪了下来,一脸凝重地说道。

    周睿安的眉头便蹙了起来。

    说实话,周睿安最近对张琦有些不满,先是张琦针对江清越的事,已经让他很不悦了,现在张琦又阻拦杀废后,妨碍他的计划,他觉得张琦最近有些不识时务。

    其实周睿安身边的人,没有那么没有眼力见的,基本上都是聪慧机敏又忠心之人,这张琦以前还是宫中的眼线,完成了不少的任务,所以周睿安对他也向来比较宽厚。

    但周睿安没想到,张琦以前是压抑的太久了,他在宫里要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身份,还要完成任务,支撑他的,就是有一日周睿安大事已成,他能够受到重用。

    所以现在能够自己做主之后,张琦以前的谨慎小心便有些放松起来,而且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劳苦功高,在周睿安的属下里也算是占了一份儿的,便有些居功自傲了起来。

    “为何?”周睿安拧起眉头问道。

    周睿安对于以前跟随自己的下属都很宽厚,该给他们的赏赐从不吝啬,态度也比对旁人更加温和。

    张琦正色地说道:“陛下,如今废后可能是唯一知道‘君莫愁’事情的人了,若是她一死,陛下身上的蛊虫又该如何去解?属下为了陛下的身体,为了大靖的将来,只好恳请陛下三思啊!”

    周睿安眉头舒展:“你若是担心此事,大可不必!朕知道,废后绝对不知‘君莫愁’的事!”

    张琦一怔,他不知道周睿安为何如此肯定,不过他对周睿安向来信服,而已不当面反驳,而是道:“便是废后不知,但也一定有线索!陛下,此事当真不是处置废后的好时机!”

    周睿安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此事朕意已决,你不要再劝了。”

    “陛下!”张琦焦急地唤道,可是看到周睿安轻轻蹙起的眉头,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是,陛下,属下退下了。”

    周睿安对张琦不甚在意,很快就批了钦天监的折子。

    倒是张琦,眉头深锁地走出御书房,心里头焦急不已,他想到了那天陈宝宝要跟他做的交易。

    那一日,他跟着陈宝宝到了陈家,陈宝宝便提出了要与他合作一起对付江清越,因为陈宝宝听到了外面的传言,说周睿安和江清越两人关系暧昧,所以为了周睿安的名声,她一定要除掉江清越,而且她与江清越还有私仇。

    陈宝宝希望张琦帮助她除掉江清越,因为张琦是江清越的上司,有很多机会,而她给张琦的报酬就是关于‘君莫愁’的线索。

    其实这个提议对张琦来说很是划算,因为他确实也讨厌江清越,但是他更讨厌陈宝宝。

    而且张琦很警惕,他担心一旦跟陈宝宝合作,陈宝宝就会借此机会赖上他,说不定以后还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而且陈宝宝以前不可靠的形象实在太深入人心了,跟这样的人合作,张琦心里还真的没底。

    而且张琦对陈宝宝是不是真的知道‘君莫愁’的线索也抱有怀疑的态度,毕竟这事他们前前后后调查了多少年都没有线索,他不相信陈宝宝就真的知道。

    但是现在,张琦却不得不开始重新思考陈宝宝的提议了,因为废后一旦被处斩了,这个世上清楚‘君莫愁’的人,可能就只有一个陈宝宝了!

    事关周睿安的身体,张琦觉得此时不能怠慢,一想到这,他眼神顿时一凛,转身向宫外走去。

    张琦去了陈家老宅,陈宝宝一个人住在这里委实有些太大了,宅子里还是一片荒芜,陈宝宝住进来之后也并没有清理过。

    张琦在正房找到了陈宝宝,陈宝宝见到张琦并不诧异。

    陈宝宝望着张琦,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来:“看来张统领已经做好决定了,怎么样,终于决定要跟我合作了么?”

    张琦紧紧地盯着她:“你必须要保证,你说的话是真的!而且你别以为我跟你合作,就会帮你做什么事!我是为了陛下的身体!如果一旦让我发现你图谋不轨,我一定会杀了你!”

    “如果是这样,那你大可以放心,这一点我和你是一样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陛下,这个世上我是最爱他的人!”陈宝宝傲然地说道。

    张琦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就凭陈宝宝也配的上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吧,你想要怎么合作?你有什么办法除掉江清越?”张琦开门见山地问道。

    陈宝宝嘴角勾起了一抹狡诈的笑容:“张统领,我并非先皇的亲生骨肉,那你就不好奇,真正的宁阳公主是谁么?”

    张琦愣了一下,他有些不解:“此事与江清越有何关系?难道她知道真正的宁阳公主在哪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张琦也不觉得可以扳倒江清越,就以周睿安对江清越的信任来看。

    陈宝宝此时心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合作伙伴,此人怎么会如此愚笨?

    今天是个好日子,小福子一大早就让差人把宫里里里外外地都清扫了一遍,原因无他,因为今天是洛北归京的日子。

    从五天前开始,小福子就开始期盼着洛北回来了,现在小福子觉得,洛北是他能否顺利做稳这个大内总管最关键的人物!

    洛北一进京之后,就一路直奔皇宫,小福子早就等着他了,看到洛北的身影走来,小福子高兴的差点热泪盈眶,直接就扑了过去。

    “洛兄弟,你可算回来了,咱家,咱家可是想死你了!”小福子眼泪汪汪,感情真切地说道。

    洛北一脸嫌弃地推开他:“你干什么?我这才走了几天,陛下就把你折磨成这样了?小福子,你是不是太没用了?”

    小福子委委屈屈地掏出手绢擦眼泪,一边擦一边把这几日的事都跟洛北说了。

    “你说说,陛下跟江侍卫吵架,这几天心情都不好,我们这些身边服侍的人能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侍卫欺负我们陛下呀!”小福子委委屈屈地说道:“可真是愁死咱家了!”

    洛北睨了他一眼:“小福子啊,就你这个承受能力,我看以后还有你受的!”

    小福子一僵,更加委屈了:“洛兄弟,你可不能这样啊,我们可都是跟陛下一伙的,您就不心疼陛下?咱家听着陛下问咱家如何才能娶妻,心里都难受死了!”

    洛北挑了挑眉头,然后问道:“陛下在里面么?”

    “在呢,在呢!还在里面批奏折,今日江侍卫没有当值,陛下一大早心情就不好。”小福子急忙所道。

    “我去见陛下。”洛北当机立断地往前走。

    “哎哎!咱家给你通报去!”小福子挥舞着小手绢殷勤地走了进去,差点就要喜极而泣了。

    周睿安亲自下的决定,下面的执行效率非常快,很快,要处斩废后的消息就传开了。

    这一日,林哲远已经开始着手重振威远镖局了,最近已有了眉目,便去了隔壁找了江清越。

    “定在了三九的第一天开业,我记得当初洛北就是在三九的时候来到威远镖局的,希望借个好兆头。”林哲远腼腆地说道。

    江清越心道,那这一天可不是什么好日子,从这以后发生了多少事?整个威远镖局都被扯进了朝廷恩怨之中,亏得林哲远还敢选这个日子。

    难道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镖师的人选可还够?”江清越关切地问道。

    镖局最重要的就是镖师,以前威远镖局的镖师各个武功高强,所以威远镖局的镖从未失手过。

    “燕娘已经答应加入镖局了,她还介绍了几个江湖人士过来。”林哲远继续说道:“虽然不能恢复到昔日的巅峰盛况,不过也算能把镖局给撑下来了,你就放心吧!”

    江清越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大师兄你尽管开口。”

    林哲远却是有些愧疚:“你说的哪里话?这次威远镖局的牌子可以重新立起来,多亏了你从中帮忙,否则此事这么敏感,陛下就算不在意也会忌讳,你已帮了最大的忙!”顿了顿,他似是有些欲言又止,却到底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清越轻轻地笑了笑,她知道林哲远在顾虑着什么,林哲远知道一开始她来到威远镖局是为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她的身世似乎与宫中有关,虽后来一些事情她和周睿安并没有让他知晓,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宁阳公主的身份也被揭露了,以林哲远的聪慧,应该也能猜出其中的关键。

    就算他心中尚有疑虑,但也把事情看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之所以不说破,只是不想让江清越为难。

    林哲远猜到了她的身世,说起来又是陈赫武害了她,以林哲远的性格自然觉得羞愧内疚,自然更不愿麻烦她让她帮忙了。

    按说,以威远镖局和她的立场来看,她应该报复威远镖局才对,毕竟陈赫武也是害她的帮凶之一了。

    可江清越并没有报复威远镖局,反而多次帮助林哲远和陈秀儿,所以林哲远才会如此欲言又止。

    江清越倒觉得这些不算什么,她从小跟随师父长大,浪迹江湖,野生散养的,心胸开阔,不愿意让死去的人的恩怨去为难活人罢了。

    “对了,”林哲远突然说道:“你知不知道,陛下要提前处斩废后了!”

    林哲远说要重振威远镖局都没让江清越有丝毫的情绪变化,但这句话却让江清越立刻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江清越眼神一凛。

    林哲远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劝道:“清越,你可别做傻事!废后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本就是死有余辜!她害死了那么多人,早就该死了,如今陛下处斩她,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为了她去跟陛下发生冲突啊!”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与二皇子关系不错,但是你就算拦得住这次,也拦不住下次啊,废后迟早都是要被处斩的!”

    江清越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她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是要拦着他,不让他杀废后?”

    林哲远不解地看着她,难道不是么?

    江清越叹了一口气:“我怎会不知废后是死有余辜?我怎么会为了她跟陛下去吵架?我生气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为何?”林哲远更费解了,他还以为江清越是为了二皇子,所以才这么大的反应。

    江清越的眼神有些涩然,过了良久,才叹息着说道:“我只是在想,他到底不是周睿安了,而是一国之君了。”

    自从周日元登基以来,对她的态度从无二致,而且他似乎也想要让她知道,他没有变,还是以前的周睿安,他表现的那么好,几乎让她当了真。

    直到刚才,她才清晰的认识到,并不是的,他到底是皇帝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这不是为了杀废后,而是为了逼我。”江清越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的倦怠,叹了一口气说道。

    林哲远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傻子,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确实没听明白。

    江清越苦笑了一下,“你可能不知道,前几日我处置了几个二皇子府的刁奴,又去看望了二殿下几次。”

    原本还一头雾水的林哲远却一下子就明白了,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这下倒是轮到江清越不明白了:“大师兄明白了?”

    “明白了,”林哲远肯定地说道:“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陛下吃醋了,他舍不得对你发火,便只好迁怒到二皇子身上,杀了废后,让二皇子难过罢了。”

    江清越:“……”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都是个憨货,跟不上你们聪明人的思路,所以连这都不明白?”林哲远好笑地反问道:“其实啊,我也是男人,我自然能明白陛下的想法,如果换成我,看着我喜欢的女子关心照顾别的男人,我也会不高兴会生气,更何况是陛下呢?”

    别的不说,反正林大师兄对感情的事,看得一向透彻。

    江清越的眼神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周睿安的这个行为,因为生气不悦,所以就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

    林哲远看了她一眼:“这事,你也怪不得陛下,不是我为陛下说话,你确实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想想,二皇子是他的仇人,他能留二皇子一条命已是不容易了,你却还三番两次的见他,你让陛下该怎么想?”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当初秀儿神志不清,天天就只粘着你,我心里也都直泛酸呢,要不是为了秀儿,我都想找你去打一架了。”

    江清越摇了摇头:“那是不一样的,大师兄,你吃醋生气,就算对我不满,你顶多是找我去打一架,但是他不同,他可是要杀人的!”顿了顿,她抬起头看向林哲远:“你明白么?他是一个皇帝,可以随意地操纵着别人的生死,杀一个人,只在他的一念之间,我承认,废后死不足惜,他可以杀了她,但不能是为了我,不能因为对我不满!”

    林哲远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