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路急行,转了几个弯,便到了繁华的市里,徐伟又找了个酒店,安排大家住下。
坐在沙发上,徐伟一边抽着烟,一边低声说道,“明天起早,大家就离开这里,今天晚上,睡都不能在惹事儿了,听到没有?”
“那不能够。”赵二川说道,“今天中午,也是别人惹的咱们呀。”
陈友仁拍了拍肚子,“小徐书记,我饿了。”
看了看时间,刚刚下午四点钟。
“等天黑了以后,再出门吧,先吃一碗泡面垫垫肚子。”徐伟说道。
三个家伙,立刻把两包泡面和两根火腿肠吃掉,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看电视。
一直到晚上九点钟,徐伟才站起身来,“走,咱们出去吃饭。”
出了酒店的门,一股冷风吹来,徐伟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心中暗忖,这里应该是城市的繁华之处,在这里吃顿饭,一定不便宜。
得找那种老城区,才能吃到经济又实惠的东西。
他在前面带路,后面三个家伙,一边走一边聊天。
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个狭长的街道,沿街的门店招牌,写着山西牛肉板面,兰州牛肉拉面,沙县小吃,湖南米粉等等。
“你们想吃啥?”徐伟问道。
那几个土老帽,压根就没有出过齐县,所以对于这些各地的小吃,一丁点也不了解。
“我想吃炒菜。”赵二川说道。
在家里整天包子面条的,早已经吃腻了,如今有机会来到大城市,还不得跟今天中午那样,好好来上一顿?
大不了再打一架就是了。
找了个小菜馆,徐伟领着几个人进去,要了几个菜,又要了两瓶廉价的白酒,几个人边吃边聊。
“小徐书记,你说,马路对面的那户人家,灯为什么是红色的呢?”陈友仁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红色多晃眼呀。”
经他这么一提,徐伟转过头去,果然,对面是个洗头房。
对着门口的,有一个沙发,里面坐着两个娘们,穿着超短裙,露着大白腿。
赵二川扭头看到这个情景,顿时没有了吃饭喝酒的心情,他指着门口上的红字说道,“人家这是理发馆。”
吃过见过的马金刚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这是理发馆?”
“上面不写着呢嘛,洗头,按什么。”赵二川不认识按摩的摩字,双手一摊,“不理发,洗头做什么呢?”
徐伟听了他的解释,微微一笑,埋头继续吃饭。
“老陈,你要不要进去理个发呀,看看你这脑袋,早就该理了。”马金刚提醒道。
陈友仁哼哼一笑,“我才不去呢,让我老伴给理,一毛钱不花。”
马金刚还不死心,又对赵二川说道,“赵老二,你要不要去理个发,你可是没有老婆的。”
虽然他已经跟张荷花在一起了,但是张荷花并不会理发。
而马路对面,那两个衣着暴露的小妹妹,又让赵二川心动不已,于是点了点头,“那等我吃完了饭再说。”
随后,他抬起头来问徐伟,“小徐书记,您去吗?”
用加菜的筷子,指着赵二川,徐伟十分严肃地说道,“我不去,也不准你去!”
随后他对马金刚说道,“能不能别出馊主意。”
这个家伙,鬼点子太多。
鬼点子多有好的一方面,能够出谋划策,也有坏的一方面,容易惹是生非。
如果今天晚上,赵二川真的去了,万一得个病啥的,回去以后,该怎么跟人家张荷花交代?
“为啥不能去?”赵二川有些不明白。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徐伟解释了一句,“里面的女人,也没有一个好东西。”
听了他的话,赵二川就更不明白了。
他又没去过,怎么知道里面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呢?
正要开口问呢,马金刚笑着吐出两个字来,“窑子。”
“啊!”赵二川又情不自禁地扭过头,看着里面的两个小妹妹,十分惋惜地说道,“长得挺好的,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呢,不能理解。”
吃完了饭,徐伟结了账,转身出门的时候,发现陈友仁跟马金刚,站在一起聊着什么,而不远处的赵二川,则死死地盯着马路对面的红灯小屋。
“赵老二,张荷花人不错,你别在外面乱搞,听到了没有?”徐伟低声警告道。
赵二川嘿嘿一笑,“那不能,绝对不能。”
正在这个时候,红灯小屋里的两个姑娘,竟然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声音清脆地招呼道,“大哥,来玩会儿呀。”
陈友仁跟马金刚两个,低头快步向前走去。
似乎被施了魔法的赵二川,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情不自禁地看向过来搭讪的姑娘,憨憨地笑道,“我就不去了。”
“玩会儿吧,想玩啥花样都成。”一个姑娘,上来便打算拉他的胳膊。
赵二川满脸的尴尬,“今天不行,要不改天吧,我这有事儿呢。”
“滚!”徐伟突然爆喝一声,冷冷地盯着姑娘,“知道我是谁吗?”
姑娘一怔,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你谁呀?”
“开发区老康,听过吗?”徐伟冷冷地问道。
那姑娘瞳孔一缩,“原来您就是,就是康爷呀,失敬失敬!”
“康爷,有空来小店里捧场,我们这里有六七个姐妹呢,个个长得如花似玉,您一定要来捧场呀。”
另一个姑娘,立刻补充了一句,“给您免费,绝对免费!”
徐伟心中一惊。
没有想到,那个中年销售的哥哥,名头竟然如此之大!
看来,自己还真得小心才是。
“知道了,改天再见。”徐伟说完,便带着赵二川走掉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其中一个姑娘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开发区的老康,怎么会这么年轻呢?”
“你不说,我也没有注意,这老康穿的怎么这么破?”另一个姑娘说道。
走在大街上,徐伟心中暗道,要不要今天晚上,就离开这座城市呢?
反正现在,自己的酒劲儿也过去了,留在这里,只会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