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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87章 晕烟
    氛围突然松弛下来。

    梁善这才站起身,说了声「抱歉,去趟洗手间」便拿着手包离开。

    走廊里空无一人,四下皆静,只有小高跟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走得越来越慢,不轻不重地落下,走一步,嗒一声。

    一路过去,放松不少,缓缓呼出一口长气。

    洗手间也没有人,比走廊还要安静。

    水流声和马桶抽水的声音就显得异常清晰。

    手包里有烟,梁善点了一支,点燃的时候吸得狠,脑袋嗡的晕了一瞬。

    天旋地转的感觉。

    下车的时候抽过一支,并没有间隔很久。

    梁善对香烟的依赖不重,忙的时候一天不碰都想不起来,身体也没有反应,就不是烟瘾的事。

    晕烟这事,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只听别人说过。

    那个别人,是孟既明。

    比如飞行时间久了,再抽烟的时候,他说会晕。

    再比如,开会时间久了,也会。

    又比如,和她亲热的时间久了,更会。

    梁善退开窗边,寻了面墙壁,贴靠着蹲下去,缓了一会那种晕眩的感觉才勉强好些。

    她没躲进格子间,明目张胆地蹲在洗手间的空阔空间里抽着烟,只是贴着墙蹲成小小的一团。

    仰头观察着天花板上的灯具。

    也好看,精致的,艺术的,别具设计感的。

    脚步声响起。

    越来越近。

    梁善分辨半晌,方向感全无,辨不出是从房间走过来的还是电梯间,干脆放弃。

    第二根烟还剩下小半截。

    不管是谁,都无法阻碍她把它抽完。

    梁善忽然发现,这是一种豁出去的心态,反而更镇定了。

    盯着光源太久,看什么都是花的,白茫茫一片,眼冒金星。

    所以脚步声停在身旁的时候,她的视线对不上他的。

    梁善觉得也可能因为他站着,她蹲着,离得太远。

    她歪着脑袋,夹着烟的手托着额角,扯出一抹笑来,「男卫在那边。」

    「我找你。」

    孟既明手插着兜,低头看她,一条腿曲着碰到她的手臂。

    梁善哦了一声,收回视线,「那就出去等。」

    他看了眼她脚边的烟灰和烟头,还有指间几乎燃尽的烟屁股,提醒:「抽完了,走吧。」

    「去哪?」梁善把烟头捏灭,整齐地摆放在另一个烟头旁边,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孟既明问:「你想去哪?」

    她故意接道:「就去哪?」

    他没应,就那么盯着她的头顶。

    好一会,才说:「起来。」

    梁善腿酸了,一只手抓住他的裤腿借力,一只手撑着地。站不起来,又去抓西装外套。

    她没请他帮忙,他没主动伸手。

    费力地站起来,还没站稳,手被他扣在掌中。

    梁善不肯走,用力扒着墙,力气没有他大,抗拒的姿态摆得十足。

    孟既明没有使劲拉拽,手倒是握得紧,梁善抽不出去。

    他冷眼看着她倔强的姿势,问:「怎么?舍不得走,准备换一个了。」

    「没有。」梁善摇头,「我手里没绳子,没什么换不换的。」

    固执这事,梁善没赢过孟既明。今晚没有喝酒只饮了茶,却不知怎么来了劲,可能是因为连着抽了两根烟吧,有点晕头晃脑。

    手一松,她的手臂便卸了

    力垂到腿旁,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提着摁在墙上。

    肩胛骨硌得特别疼。

    后脑勺也是。

    下意识的呼叫被他堵在嘴里。

    梁善用力推着他的腰,修剪得圆润的指甲盖因为拉扯西装疼得钻心,他连理都不理,任由她胡乱捶打。一手掐着细腰,一手撑到脑后固定住,用力吮吻。

    「孟既明」三个字自相连的唇间断续溢出,带着哭腔。

    孟既明用力咬在唇肉上,死盯着她的眼睛,「想走了?」

    泪忽然流下,眼神没有闪躲,气息不稳地说:「你不能这样。」

    眉一挑,不正经地问:「哪样?」

    「不要在这里吻我。」

    他啧了一声,双唇一动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问:「你的重点是哪个?不要在这,还是不要吻你?」

    梁善觉得自己说得够清楚了,两样都是,偏偏被他曲解。

    「不要在这——」

    话说一半,被他勾着脑袋往前带了几步,推开格子间的门挤身进去。

    落锁,亲吻。

    手上的动作多了起来。

    梁善瞠大了眼瞪视,他却闭上眼睛。

    几乎窒息,才停止。

    梁善晕得不行,站立不稳,全靠他提着腰固定在自己与门板间。

    孟既明问她:「现在想要了么?」

    他说得对,不止想要亲吻,还想要更多。

    梁善险些又被气哭。

    果然,眼一眨,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安静的空间里连呼吸声都是一道,相同的频率。

    突然多出一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男性的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

    越来越近,停在大门外面。

    「梁善?」

    是石玉。

    孟既明在她腰上揉了一下,无声地说:「找你的。」

    稍顿,带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凑到她耳边,「你要换的那条野得很的……狗?」

    说着,包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拽了拽,手掌心里是他的领带,早就被她扯得松了。

    石玉又唤了一声,迈了两步走进门,停住,看向地上的烟灰和两枚烟头。

    梁善耳中呵着热气,又湿又痒躲不开,又不敢乱动。

    孟既明不怕,专挑敏感的位置一下下吻过去。

    最后,落回被牙齿紧咬的唇上。

    压抑的低吟,被他收入口中。

    「放松,你这样容易叫得更大声。」他说得轻,笑得也轻,却足以让外面的人听见,「他又不是没见过咱们俩亲热,你怕什么?」

    梁善不是怕石玉,孟既明知道。

    可他偏要这样说,让她难受得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梁善几乎脱力,无奈靠在他肩头,告饶般可怜兮兮地说:「是狼是狗我都不要,可以么?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