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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窗棂鬼影
    我看得吓了一跳,我爷咋啥时间有了这神通呢,正想去拉爷的衣角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时,我坐着的椅子突然一歪,我就倒在了地上。我的头磕得生疼,坐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柔磕疼的地方,睁开眼,却发现我是做了一个怪梦。

    我爷怎么给我托梦了啊,而且这次我爷竟然会变戏法一样,手心里钻出来长虫,而且这长虫居然是绿色的!这意味着什么啊,我坐在地上使劲地想,可想不出什么名堂。

    我也不知道这梦做的是吉还是凶,反正我是极少梦到我爷的,反而我倒是经常能看到我爷,我爷一出场,都会伴随着他殷切地呼唤我的声音:“小良啊,小良,我是你爷啊,快过来啊,我给你糖吃!”

    我妈不止一次跟我说过,我爷临闭眼前,只把我叫到了床前,拉着我的手,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糖给我。其实,我爷是有四个亲孙子的,我排行第二,我也不知道我爷为什么独独地把我叫到床前,在临终前要给我一把糖吃呢。就在我爷给了我一把糖之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爷就去世了。

    而就在我爷去世的时候,我被我那几个小叔抱着,跑到我们庄上东北角那个打麦场上玩,就在那时,我看到了两个一黑一白的戴着高帽子,拿着哭丧棒的人,朝我家院里飞快地走……

    也就在那时,我就已经有了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能力了。而且这东西,相当大一部分都不是人!不过,那时候,我看到的这些,却从来都没感到过害怕,好像本来就知道他们不会伤害我一样。

    就包括我多次看到我已经去世了的我爷,总是呼唤着我,从一边跑出来,然后帮我化解危机,或者替我赶走那些想加害于我的魑魅魍魉!

    可如今,我怎么就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梦里我爷拉着我的手,那个感觉非常真切,可是他为什么拉着我去了建寨坟乱葬岗了呢,难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吗?

    我不知道,建寨坟乱葬岗,我不太熟悉,去的次数太少了,那地方,谁敢常去啊,就算我现在这样能看到那些脏东西,也能跳起来跑,也能隔着东西看到人,可是,我也没有太大的胆子一个人跑到那里啊,毕竟那里真的太吓人了!

    可是我爷想跟我说什么啊,为什么他不直说啊,我是他是喜欢的亲孙子,还有什么难于启齿的吗?不行,我得找人问问,看看我做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就想到了五爷,可是,五爷刚刚从我家院子里离开,我又过去找他,这不太合适吧。算了,过几天吧,等我能跑出去玩了,再偷偷去找一下五爷,问问他知道不知道我这个梦是啥意思。

    主意打定,就从地上坐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跑到压井边压了水洗了脸,就坐回到龙门下面,看我父母都还在屋里忙,我也没好意思直接跑出去玩,我安安静静地呆着,一会儿看看外面沤坑上那几个飞来飞去的蝴蝶,一会儿看看陈刺树边上的路面有人慢慢地走过,算了我还是回去再睡一会儿吧,要不然我坐在这里,没多久又要睡着了……

    我的小床是在我家堂屋的东间的,就挨着我哥那个床。我哥要去上学,这白天父母要是下地干活了,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屋里。我走回屋里,爬到床上,装做睡觉的样子,眼睁着,看着屋脊上那粗粗的大梁发呆。

    我们家住着的这堂屋,说是砖头盖起来的,其实大部分还用的是泥坯。可能是我爷当年经济不太宽裕,只用了砖头砌了前山墙的一半,其他地方,全部使用了泥坯。所以,现在我躺在床上,往边上的墙上看,还能依稀看到那些宽厚的泥坯在墙上隐隐地显出影子来。

    对于司空见惯的我家的这些山墙,我也没有过多的留恋,就算平时看到一两只黄毛老鼠拖着长长的尾巴,小心翼翼地从墙面上爬过,或者看到有细长的长虫从墙缝里伸出扁扁的脑袋这些都极为常见,我也从来没有大惊小怪过。我知道这些东西在我们这样的老房子里,确实真的算不了什么。

    有时,我看到一只指头粗细的壁虎,从墙根左右扭着快速地往墙顶爬,有时也能看到一肉两个看着很酷的蝎子,突然从墙上爬下来,长尾巴上的毒刺在我视线里晃了晃就没了影,这些,我都能看到,也不足为奇。

    我就躺在床上,一会儿扭头往大梁上看看,一会儿扭头往山墙上看看,啥也没有,我知道那些东西,虽然说很是常见,但也不是说你想看,它们就会立刻出现你的眼前。

    我漫无目的地看了一会儿,觉得睡意要来了,就伸手拉了一下被单想把我肚子盖上,因为我妈一直教导我,不论天冷天热睡觉,一定要拿个东西把肚子盖上,要不然会着凉的。

    我刚刚把我肚子给盖上,就感觉我所在的东屋那个木窗边上,突然有个影子晃了一下,就跟谁突然伸出手,在那窗户外摇晃了一下一样,然后就消失了。

    我还以为是飞过去的鸟呢,但我抬头往那里看时,却看一个很模糊的影子,慢慢地透过窗户上稀疏的木条,一点点地浸到了窗户里面。

    我一看,这是什么啊,怎么看着这么模糊,现在可是大白天,外面太阳朗照,这什么东西竟然从窗户里钻了进来。我看到有什么进来,忙坐起了身,就盯着那窗户,眼睛眨都不眨,想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说是一个人,但是虽然窗户上的窗棂很稀疏,但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这缝中间挤过来啊,但是,这个东西进来,完全不是从那缝中挤过来的,我看到了,它完全是用身体在这窗棂上硬挤,然后身体都把这些窗棂给整个陷到了自己身体里,然后就生生地透过这些窗棂,进到了我所在的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