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两人随便选择一个方向跑过去,那个诡异的女子在众人分开跑的时候停顿一下,似乎在判断自己应该去追谁。
“她追的是我们!”
卫南栀在第二次扭头的时候差点儿被吓晕过去,刚刚还看不到踪影的诡异女子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他们后面,并且摆出一副不追到他们誓不罢休的模样飞奔而来。
她下意识叫了一声后就将所有的声音都压在心里,只是紧紧拉着顾祁的手的夺命狂奔。
“她是顺着墙壁来追我们的,”顾祁在逃命的时候居然还有闲心观察她的行动规律,“但每次一到门前就会绕过去,可能她没有办法进房间,只能一直盘踞在走廊上。”
“我们要想活下来,必须在体力耗尽前找到一个合适的房间躲进去。”
“你确定?”卫南栀喘着粗气开口。
她即使经历了这么多游戏体力也是有极限的,现在她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慢,双腿也好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每抬起来一步都要耗费很大力气。
“不确定,但我们只有这个选择。”
顾祁一边跑一边推着两边的门,终于在中途打开了一间屋子,两人闪身进去后立即关上门。
就在关门的瞬间一个巨大的撞击声钻进两人耳朵,说明女人已经追了过来。诡异女人发出一阵低吼,随后扬起手重重敲门,但顾祁和卫南栀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
“开……门……”
一个诡异的声音响起,这两个字有一种奇怪的闷响,似乎是通过腹部发出来的。
“快给我开门!我要进去!”
没过多久外面又换了一个有些尖细的声线,但顾祁和卫南栀去完全没有被声音蛊惑,而是一直死死的抵在门口。
诡异女人一边变幻声线一边疯狂敲门,但她敲了一阵后发现没有人出现,只能不甘心的嘶吼一声,随便选择一个方向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门悄然打开一条缝隙,顾祁伸出头向外观察一下后缩回去:“放心,已经彻底走了,我们暂时安全。”
卫南栀放下心来后在门口两侧的墙壁上摸索,她指尖拂过一个塑料状的凸起,略微有犹豫后她按下去,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立刻发出有些刺眼的光亮。
两人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住,等慢慢适应强烈光线后才放下来。
这间屋子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货架和桌子,很明显是一个仓库,只是这里储存的既不是工具也不是食物,而是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透明玻璃罐。
罐体中的液体泛黄,里面泡着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不仅有各种人体器官,还有扭曲变形的手指,不明生物的翅膀,甚至还有一颗巨大的眼珠,各个部位保存的相当完整,后面还带有一小块碎肉,好像是直接从什么东西的身体上直接挖出来的,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大笑。
“都是福尔马林。”卫南栀忍着恶心将那颗泡有眼珠的罐子扭向一旁,不想直接面对它。
顾祁的目光从货架上收回:“这间屋子一定有它存在的必要性,可惜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提示和目标,根本不知道怎样才算完成任务。”
“没有提示的话就是隐藏任务,要不就是和另外六人相遇,我们进来之前不是看到过一辆游览车吗?”
卫南栀将那些引起她不适的罐子全都换了个方向:“我们只能一点点寻找线索了。”
“那就一人一半,你从那边我从这边,然后在中间汇合即使没有线索也要找些其他能够防身的东西,我们现在有的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作用。”
两人立刻分开寻找线索,卫南栀对货架挨个检查,最后在一个货架的最下方发现一张被撕了一半的纸。
她试着挪动了一下货架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能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罐子挪到其他地方,然后把货架微微抬起,弯下身将那张纸拿在了手中。
有了这个线索她立刻就有了信心,但在接下来的搜寻过程中再也没有其他发现了。
“我找到一张纸,”卫南栀对顾祁扬扬手,“你这个棒球棍是哪里发现的?”
“在最角落,我把货架挪开后才拿到,这纸上的数字是电话号码?哪里的电话?”顾祁看向她。
“不知道,要不我们打一下试试?不是有那个游戏手机吗?”
两人拿出手机后才发现这就是一个摆设,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这通电话根本就拨不出去。
“现在怎么办?已经没什么线索,要不离开这里去找找他们?万一那个女人追上他们其中一队就麻烦了。”
卫南栀的提议得到了顾祁的赞同,他们打开门后小心的在周围搜索,结果并没有发现诡异女人的踪影,倒是借着手机上的亮光发现了墙上的痕迹。
“这些痕迹都是刚才那个诡异女人留下来的?”
在亮光的照射下他们发现墙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爪痕,还有生物爬行过的痕迹,除了刚才那个女人别人不会在这里留下痕迹。
“顺着这些东西也许能躲开她,你跟在我后面。”顾祁握紧手中的棒球棍。
两人凭借着记忆扶住墙壁,走向他们之前逃过来的方向,其他四人如果能够逃脱的话多半也会回到这里,他们也许很快就能遇到。
卫南栀走着走着感觉自己手背上一凉,她以为是水珠并没有在意,随手一抹后继续前行,可接下来头顶也有一阵凉意,与此同时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儿弥漫开来。
她感觉到自己头上应该有什么东西,可却根本不敢抬头。
“顾祁,你看我头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她向前方的顾祁开口求救。
顾祁听到她的话后扭过头,随后硬生生停住了过来的脚步。
他借着手机发出的光芒发现,在卫南栀头顶上吊满了被纱布包裹的尸体,这些尸体有的手臂露在外面,有的只剩下了一条腿,还有的眼球突出盯着下面的卫南栀。
鲜血将纱布染成红色,最后缓缓滴在卫南栀的头顶和手臂上。
“你千万千万别抬头,等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