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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章 看好戏
    “上下流都仔仔细细的搜一遍,不能放过一个活口,死了就都扔到江里去喂鱼。”

    郝勇吩咐特战兵做好善后的工作。

    官船带着盐沉了,程家军都死光了,事情的就会变的很有趣。

    官船和盐都找不着了,程家军也找不着了。

    外人根本无从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只能靠猜。

    这会猜出个什么结果呢。

    而在这同时,还有一件事情正在进行着,就是战马和盐的交易。

    从一开始,郝勇接到的命令就是,带着特战队,对程家军负责的盐做一些事情。

    为此,先生给自己制定了不少的办法。

    如果第一个办法没能成功,接下来还有其他办法。

    事实证明先生多虑了,根本不需要其他办法,第一个办法就足够了。

    水中,一个人冒出了头,是赤膊上身的林中毅。

    “事情怎么样了?”林中毅道。

    “你开了个好头,我怎么也得把结尾干的漂亮,放心吧,一个也跑不了。”郝勇道。

    “这次程家军该栽个大跟头了。”林中毅道。

    “这些人啊,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先生。”郝勇道。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暂时就等着看好戏。”

    程府。

    程开泰这些天来的脾气都十分暴躁,被他活活打死的下人就有好几个了。

    自己的宝贝女儿没有和自己说一声就外出。

    这样的事情常用发生,自己也没有太在意。

    凭女儿的实力,再加上自己的身份,只有她欺负别人,没有人敢欺负她。

    可这一次女儿外出的时间有点久,就在自己心神不宁的时候,女儿回家了。

    可却是被人送回家的。

    当时她是受伤昏迷的。

    看到她的模样,自己当场就把女儿院子里的一个下人打死了。

    都是这群下人没有看好女儿,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女儿失去了半只耳朵,还中了毒。

    是谁敢在女儿身上用这样歹毒的手段。

    中毒位置就是那失去的半只耳朵。

    女儿已把身上带着的疗伤圣药服用了。

    但,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毒性扩散至全身。

    疗伤圣药只是保住了女儿的性命,却没能清除毒性,这才让她陷入了昏迷。

    程开泰立即重金寻找来最好的郎中给女儿看病,用上了最好的药。

    女儿的病情也因此逐渐康复。

    就在今天,女儿终于苏醒了,并告诉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一个个名字进入程开泰的耳朵里。

    澜山村、裴尘,白马村、村长孙女,定远县、秦氏商铺。

    知道这些后,程开泰第一时间就要给女儿报仇。

    敢伤了女儿的人,自己定要千刀万剐。

    虽然不知道暗中放箭伤人的是谁。

    但只要从女儿口中说出来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就在程开泰打算召集人手出发时,一条消息传来。

    运输盐的官船,连同官船上的程家军都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程开泰以为是在开玩笑。

    那装满盐的官船和那些程家军,凭空消失了?

    是的,消息是这样说的。

    派人沿江查过了,什么也没能找到。

    船没了,人没了,而且,这批盐是运送给州牧的。

    这可不是件小事,这事必须处理好。

    郡守传话过来,要自己立马去见他。

    本来是准备去给女儿报仇的,被这件事情一搅和,就只能往后稍稍。

    带着手下,骑着马,程开泰就去见了郡守。

    郡守府中。

    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一样。

    程开泰不喜欢这种气氛,给人的感觉就是,都是对自己不怀好意的。

    以程开泰的性格,要不是这是在郡守府里,这些人都憋不要想好过。

    自己能用今时今日的地位,就是靠着让人闻风丧胆的手段。

    自己手握着兵权,兵权就是最大的,连郡守都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何况是其他人。

    在书房中,程开泰见到了郡守。

    杨肃宁,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子,肤色却保持得很好。

    应了一句童颜鹤发。

    文人打扮,看起来是个老好人。

    看着程开泰招呼都没打,大马金刀坐着自己面前,他也是眼睛一眯,没说什么。

    “事情知道了吧,有什么想说的?”

    杨肃宁边说着话,边写着书法。

    “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搞的鬼,不要被我抓到,要是被我抓到……”

    程开泰把椅子的把手捏得破裂,女儿的事就够烦心了,又出现了这档事。

    说着话的时候,程开泰在看着杨肃宁。

    来的时候,他就一路想着。

    如果真的能做到凭空消失,那是什么样的手笔,有谁能做到。

    又是谁想着要对付自己。

    这批盐是运送给州牧的。

    要是没能给出个交代,到时怪罪下来的人就是州牧。

    是不是有人不好亲自动手,想借州牧的手对付自己。

    如果以上的想法都成立,那有一个人最值得怀疑。

    程开泰在看着杨肃宁,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杨肃宁突然停下了笔,在桌子上翻出一本折子,让程开泰拿去看。

    翻开了折子,程开泰越看,脸色越阴沉,最后气急败坏,把折子往桌子上一拍,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桌子被拍得剧烈摇晃起来,墨水溅射在纸上,好好的一幅书法就这样被毁了。

    杨肃宁沉默了一会,才把书法捏成一团,扔进一旁的废纸筐里。

    他第一次抬头看着程开泰,徐徐说道:“折子上说了,昌盛军这些日子在苍梧郡进行了一笔交易,带走了一大批盐,留下了一些战马,这件事情的来源和真实性还在调查中。”

    “消息是州牧那边传来的,更给出了怀疑,一般人是拿不出大批盐的,也不会要战马的,而放眼整个苍梧郡……也就只有……你们程家军才有这个能力,才有这个想法。”

    “你是在怀疑我。”程开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屋外的护卫听到动静,想要进屋,却被杨肃宁打发了出去了

    “怀疑你是合情合理,但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把事情摆在你面前,这是要给你一个自证的机会。”

    自证的机会?

    程开泰打量着杨肃宁。

    要说他身上有什么让自己佩服的地方,就是这涵养的功夫。

    就连自己也知道,他早看自己不顺眼了。

    可他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

    这还不是他拿自己没办法。

    自己的官是没他大。

    可自己手握兵权,有兵权才有实权。

    他再不顺眼,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说什么把事情摆在面前。

    真正的原因还不是他没办法越过自己。

    他要做些什么,比如调查帖子内容的真实性,都瞒不过自己。

    也就干脆装作大方,说什么自证的机会。

    话说的好听。

    可是什么想法,心知肚明。

    所谓的自证证明,看似他给的机会,可一样是个陷阱,要是没办法自证,不就是在承认自己认罪了。

    卖盐给反贼,又从反贼买战马。

    这要是坐实了,就是杀头的罪名。

    程开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这件事情太大了,大的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州牧派的人就在路上,就反贼的事,以及官船失踪进行调查。”

    杨肃宁又抛出了一个消息。

    程开泰的表情越发的严肃,当分析出这其中是关系后,让他如芒在背。

    反贼的事和官船失踪,本该是两件事情。

    可在这节骨眼同时发生,又可以看成是一件事情。

    假设,反贼的事真的是自己做的,在事情败露后,自己会做些什么。

    自己不得掩盖盐被卖的事实。

    所以自己就制造一出官船失踪的事情,告诉大家盐和程家军一起不见了。

    想清楚这一点,程开泰又一次坐不住了。

    “事情不是我做的,我说了,事情不是我做的,你要是想冤枉我,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程开泰又一次认为是杨肃宁在背后搞鬼。

    原因是他完全有动机这样做。

    再一个,除了他以外,自己不认为谁还有能力做这样的事情。

    杨肃宁听出来这句鱼死网破是认真的,却依旧保持神色不变,说道:“不是我想冤枉你,这次是州牧专门派出的人,也不是我在做主,奉告你一句。”

    “接下来的日子,最好是让你的人安分守己一点,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我也说不了什么,你自己去和州牧交代。”

    程开泰沉默了。

    在苍梧郡,他是能为霸一方,就连郡守也可以不看脸色。

    可对方要是州牧。

    除非自己是真想反了,要不然州牧想让自己圆的就圆,想让自己扁的就扁。

    来郡守府前,程开泰是一肚子气。

    离开郡守府后,程开泰更是一肚子气。

    “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都识相点,州牧的人就要来了,这次是来针对我们的,能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要是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那……小姐的事情要怎么办,不管了吗。”

    程开泰迟疑了一会,道:“不是不管,等我想想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