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早起的麻雀，天刚亮就醒了。”白医生澹澹道。
“嘿嘿……被尿憋醒了，出来找找厕所。”李天雀说。
“这荒郊野外的不用这么拘谨，正好跟大自然亲近亲近，这室内虽然也有厕所，但不太方便，理解一下。”
“嗯, 没问题，都是大男人也不太在意，刚刚解决了。”
李天雀还在看着那幅画，说道：
“这幅画还真是有趣啊，吓我一跳。”
“哦，你说这幅画啊, 这幅画和这个壁炉都是之前这个房间的主人留下的，看到那个奇怪的老头吓一跳吧？”白启明逆光望着李天雀，脸上似乎是很和蔼的笑容。
“还行，乍一看挺唬人的。你说之前的主人？难道说这个屋子之前还有人在这里住过？”李天雀惊讶地问。
这座木屋阳光并不充沛，也没什么美景，交通也十分不便，简直有点与世隔绝，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没错，这个房子之前的主人并不是我。你觉得很奇怪？这里不也挺好的么？没有城市的喧嚣，自由自在，我倒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白启明倚在门旁，点燃了一根烟。
“之前的主人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他要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李天雀更加迷惑不解。
“工厂的门卫！”白启明漫不经心地吐了一口烟圈，斜觑着李天雀。
“工厂？”李天雀脱口惊呼。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工厂的事？”白启明看出了李天雀表情的变化，和蔼地问道。
“呵呵，工厂当然知道了，就是加工制造货物的地方呗，这三岁小孩都知道吧，可是这周围好像并没有看到哪里有工厂。”李天雀确实很惊讶。
“是啊，工厂是加工货物的地方没错, 只不过这个工厂加工的东西有点特殊。”白启明冷峻的面容隐匿在烟雾之中, 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有点特殊？难道这个工厂加工的货物是什么非法的东西喽？”李天雀试探着问道。
“呵呵……”
“告诉你也无妨，这个工厂并不加工货物，而是用来剖皮。
工厂的门卫就设在这个房间，这个门卫也就是这栋房子上一任的主人。”
白启明虽然声音十分亲切，眼神却隐隐含着让人说不出的寒意。
“剖皮工厂？那就是加工牲畜的地方呗，那也很正常啊，为什么要把门卫设在这么一个地方，还真是有点奇怪，难道这个工厂在地下不成？”李天雀笑呵呵地回答。
白启明听完李天雀的回答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他短暂沉默片刻，又开始用一如既往的腔调说道：
“是啊，真要是你说的那样，这个剖皮工厂到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不过这个剖皮工厂并不是屠宰牲畜的地方，而是……”
白启明顿了顿，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天雀的脸，“而是剖人皮的地方！”
这几个字还是如同钢刀一样狠狠扎进了李天雀的心口，让他心中一颤。
剖人皮的地方……
密室……钥匙……
难道说……自己根本不需要窃听了……
这家伙要跟自己摊牌了？
李天雀有些紧张, 却不敢贸然行动。
他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白启明向自己坦白了一切，那自己恐怕也离死不远了。
“剖人皮？你开玩笑的吧！”李天雀微笑望着白启明。
“不，这是真的，而且这或许并没有多恐怖吧。
你和你胖朋友所经历的事情，恐怕并比剖人皮这种事更可怕吧？”
白启明微笑不减，将烟盒里的香烟递给了李天雀一根。
这一次，李天雀犹豫片刻后，还是微笑着接过了香烟。
“谢谢，都憋很久了。”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没有接茬，而是顺着白启明的话题道：
“这深山老林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地方，那个工厂就在附近吗？”
白启明扭头望向窗外，向前走了几步，轻轻抚了抚脸上这一夜刚刚冒出来得几根细小的胡茬。
他的目光停滞了好一会儿才将还在燃烧的香烟缓缓伸向了外面，幽幽地对李天雀说：
“嗯，工厂就在外面。”
李天雀听到他的话，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已经翻腾起来。
这家伙突然告诉自己这么惊悚的秘密，大概率是不可能让自己活着将这个秘密带回去了。
“这个工厂为什么要剖人皮啊？你又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李天雀心中震惊，嘴里的话已经完全不过大脑思考，直接脱口而出了这些疑问。
白启明见李天雀情绪发生了如此激烈的变化，非但没有感到惊讶，反而脸上露出一些得意的神色。
“无论这个工厂是加工什么，或者制造什么，它的目的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盈利！天底下所有的工厂都一样。”
白启明喃喃地回答，苍白得脸再次扭头望向李天雀，“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呵呵……因为我就是这个剖皮工厂的第二任门卫！”
你是第二任的门卫？
李天雀听完不由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这很让你惊讶？还是觉得我这样的帅哥当门卫有些屈才了？我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呵呵……”白启明轻轻捻灭了烟头。
“是啊，真是有点屈才了。”李天雀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手放在了离口袋很近的位置。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危险来临之前及时拿出千伏手套，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眼前这个家伙，恐怕比阿楚或是核虫还要可怕。
“不过你别误会，关于工厂的这些事，公司很清楚。”白启明澹澹道。
公司？
李天雀怔怔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看着我干嘛？还要演下去啊，灭虫公司嘛……”白启明若无其事道。
李天雀见自己已经被对方识破，就没必要隐瞒了，他也从毕胖子的分析中猜到了一些事情，意识到这灭虫公司，还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嗯，既然公司都知道，那为什么还安排我过来？”李天雀问。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做好你分内的事，努力完成他们所谓的任务吧。”白启明邪魅一笑，帮李天雀的香烟点燃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