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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6章 最恐天下薄幸郎
    惊华和谢安棠对视一眼,是万万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夫君啊夫君,我以为你能给我遮风避雨,不嫌弃我脸上的伤,结果你是贪图我的嫁妆。嫁给你没两月,我的嫁妆被你挥霍一空,你跟我悔过,说自己是被人蛊惑才去赌的,我信了,为了你,跟我父母兄弟断绝了关系,结果呢?”

    妇人指着男人,是声泪俱下。

    “结果就是你看我在我娘家讨不了银钱了,就开始嫌弃我!我辛辛苦苦挣钱,以为你能迷途知返,可你背着我去喝花酒,还……还打我,我想跑,你拉回来,接着打,叫我给人绣花、洗衣挣钱,给你接着去赌、去喝花酒,怪我!”

    “怪我识人不清!可我也恨你,恨你甜言蜜语,蒙骗了我!但我好似被猪油蒙了心,还想搏一搏,想着只要我的脸好了,你会不会回心转意,变好,好容易来正和医馆讨了一瓶好药,满心欢喜地用,我脸却烂了!”

    “我听信了你的话,来找他们,可人冯大夫和谢大夫都说里面装的不是他们制的药膏,再看看你如今这副烂样子,我才知道原来是你!都是你干的好事!夫君,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最恐天下薄幸郎啊!”

    在场诸人听了,皆是唏嘘不已。

    “这算什么男人啊?”

    “就是,我看啊,这种男人,就该被拉去当街示众!”

    这些闲言碎语直往男人耳朵里钻,他哪里还忍得了?气势汹汹就朝妇人奔去。

    “你个臭女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说着,他的手就扬了起来,要打那妇人。

    那妇人怕也是死心了,溃烂的右脸也不用手捂着了,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冷眼看着男人。

    惊华见状,直接上前一个旋踢,直踢的那男人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当我面还想着打女人?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就凭你,配认识什么美女?”

    男人听不懂惊华说的什么,但他不敢再招惹惊华,只顾着骂妇人。

    “你这个贱女人!臭婊.子!要是我过得不好,你也不得好死!”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去下地狱吧!”

    妇人显然神智已经有些紊乱了,说话也愈发癫狂。

    “你就要坐牢了,真好啊,你这样的渣滓,最好死在牢里!”

    她说着恶毒的诅咒,眼泪却是大颗大颗砸在了地上。

    惊华看得心疼。

    “何必如此,你跟他和离了,总也能重新开始的。”

    妇人望着惊华,眼中满是绝望。

    “还可以吗?我没有爱人,没有孩子,甚至连亲人也没有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她的面色陡然一变,指着地上的男人,恶狠狠道:“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惊华上前一步,握住了妇人的双肩,道:“你还有父母兄弟啊,你回去认个错,他们会谅解你的,而且就算没有他们,你不还有一双勤劳的手吗?足够养活自己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能够好起来吗?”妇人还在问。

    惊华肯定地点点头。

    妇人一下子扑到了惊华怀里,然后恸哭出声。

    男人见状,转身就想跑,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双青灰色布鞋,做工低调雅致,不似寻常人能穿的。

    他顺着布鞋往上看,面前站着的是嘴角带笑,生得万分好看的一个男人。

    “你……”

    “这位公子,还没说个清楚呢,你要去哪里?”

    男人被这话一噎,寻找着机会想接着跑,看了一圈,最后还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他面前的谢安棠。

    这男人是病病哀哀的,肯定挡不住他!

    心下一定,他突然起身,掀开谢安棠就要跑,可他万没想到谢安棠看着瘦弱,动作倒是灵敏,不但躲开了他这一撞,还伸手直接揪住他的手臂又将他拉了回来。

    而惊华这会子也抢步到了那男人近前,又给了那男人一脚,男人哎哟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敢打我夫君,我看你真真是活腻歪了!”

    “我……我哪里打他了?”

    男人心里苦啊,他必须得说啊!

    “我就推了他一把,还……还推空了,他……他还抓得我手腕生疼呢……”

    “你以为我夫君是你吗?皮糙肉厚的!”

    惊华此言一出,惹得在场众人都哄笑不止,大家都看清了形势,要跟这位方神医的徒弟搞好关系,得先讨好谢安棠。

    “就是,人公子生得那般好看,哪里是你这皮糙肉厚、烂心烂肺的人能比的?”

    “人公子一看就是读书人,是君子,矜贵得很,你个腌臜地里来的,可别介。”

    ……

    惊华听了这番话,是别提多高兴了,直接抱拳朝众人行了一礼。

    “诸位仗义执言,多谢了。”

    谢安棠见了,不禁摇头失笑,自家夫人怎地生得这般可爱呢?

    这时候,妇人走了过来,定定地看着地上的男人,道:“咱们和离吧。”

    反正男人丢脸也丢到家了,干脆撒起了混。

    “你要将我甩掉,自己去逍遥?休想!我就拖着你,我就要让你给我当牛做马,看你能奈我何!”

    惊华蹙眉,上前想再给那男人一腿,被谢安棠拦住了。

    “没事,你不签和离书,那咱们就官府见。”

    男人眼珠一转,想透了谢安棠话中的意思,禁不住一阵狂喜。

    “你的意思是我签了和离书,你们就放了我?”

    “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跟我说清楚,是谁叫你换了咱们的药膏的!”

    惊华说完这话后,看似是直直盯着地上男人的,但余光一直往四周瞟着,直到看到一个略显慌乱的年轻男子。

    冯大夫显然也看见了,她微微侧头,他就迎了上来,在她耳边道明了那人身份。

    “那是回春堂的一个小药童。”

    冯大夫话不大声,但足够地下躺着的男人听见了。

    他怕惊华反悔,忙大声道:“是回春堂的一个药童来找上我让我做的!”

    说着,他一手直直指向那个药童。

    “对,就是他!他是我们家邻居,他跟我说有个赚钱的路子,就给我支了这么一招,药也是他给的。”

    惊华抬头,就见那药童要跑,可冯大夫已经提前在那里等着他了。

    “你给我过来!”

    说着,他就一把将人给拖到了惊华跟前。

    那人也是个胆儿小的,还没吓呢,就全给招了。

    “不……不是我,别抓我,是……是我师父,是我回春堂的师父指使我的……他说,只要我干了,那好处多多,工钱也能翻一番地涨……”

    谁人能料到这金州城最大的医馆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这还真不是一句跌份儿就完了,只怕还得吃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