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孤独的情绪在君谪的胸中疯狂的生长,此时的他只觉得茫茫天地间,他竟然是孤零零的一个,一种巨大的孤独感,恐慌感将他包围了。
蓦地他脑海中出现了一张诙谐俏皮的脸,一下子便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
皇后!
他的凰音!
他的眸子立刻炯炯有神,那蓦然涌起的孤独感迅速退去,他眸光冷肃的划过太后,看向袖手安静站在一旁的云月,问道:“太后究竟如何换了孩子,你从实招来。”
云月已经浑浊的目光,扫过太后,向着君谪躬身答了一句。“奴婢遵命!那时,太后刚从冷宫……”
“贱婢,你敢!”太后横眉冷对着云月,冷喝一声。
云念长眉竖了起来。“太后,我姐妹二人服侍你一场,我姐姐还被你害的差点儿枉死,难道你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悔过?”
太后冷笑一声:“你们对哀家忠心,哀家便赐给你们荣华富贵,这是极公道的事,再说了,你们若当真忠心耿耿,便该忠于主上,哀家教你姐姐死,你姐姐不肯死,算什么忠心?不过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罢了,妄图跟哀家谈什么主仆之情,当真可笑!”
云念一口气出不来,只觉得快要憋死了。
云月拦住还要说话的云念,摇了摇头,她佝偻的身子向着太后恭恭敬行了一礼,又自己起来,不卑不亢道:“太后说,主子要奴婢死,奴婢不死便是不忠,您说的没错,不过,奴婢已经为您死了一次,奴婢现在的命是先皇后给的,先皇后没发话,奴婢还不敢死。”
“你说什么?”太后暴怒不已,嚯的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指向了云月。“你竟然投靠了她?你这个贱婢!哀家当日要杀你,果然没错!”
“奴婢当日并没有投靠谁,是先皇后给了奴婢一条命,奴婢便要留着这条命回报先皇后,当日宫中人人都以为是奴婢诅咒了先皇后,连奴婢自己也认为是有人要害太后,才故意栽赃陷害奴婢,好牵连到太后身上,只有先皇后一个人不信。”云月除了最开始见到云念的情绪激动,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缓缓讲着前尘往事。
“哼!那个贱人向来自命不凡,偏偏要与旁人想法不同才显得自己多么聪明绝顶,殊不知她再聪明能聪明得过陛下吗?若聪明过头压过了陛下一头,便不是聪明而是笨了,那时,陛下都以为哀家是被人陷害的,她便该顺着陛下才对,偏偏要自作聪明,可笑!”太后对先皇后满腹的怨气,这么多年依旧愤恨不已。
君谪本来听她嘲讽生母,心中满是愤怒,忍不住就像拍案而起,此时觉得太后可怜极了。
如果太后真的斗赢了先皇后,又何至于这么多年依旧耿耿于怀?
云月恭恭敬敬道:“先皇后的确不如太后懂得见风使舵,八面玲珑,不过公道自在人心,在奴婢心里,先皇后是真正福慧双修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