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坤宫。
君谪到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片人仰马翻。
周安远察言观色,拦了一个宫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宫女急忙行了礼,躬身道:“奴婢叩见陛下,回公公的话,是太后被身后掉下的卷轴砸中,头砸破了,此时正在请太医诊治。
“啊?”君谪大惊,急忙往宫中跑去。
周安远强自镇定,也忙跟在身后,口中不停说着:“陛下当心台阶。
那回话的宫女惊呼道:“当心台阶上有油!”
只是说迟了,眼见君谪一个站立不稳,就要跌在台阶上,跟在身后的周安远见来不及扶,急忙自己往地上一扑,坐了人肉垫子。
君谪跌在了他身上,才险险没有摔伤。
周安远脸嗑在台阶上,鼻子撞得鲜血直流,双手磕破了,双膝生疼,不知骨头有没有断。
几个跟在身后的小太监,急忙小心翼翼的扶起君谪,周安远。
君谪看了一眼周安远,心中感激,问道:“你怎样?”
周安远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腿,龇牙咧嘴道:“奴才不碍事,陛下还是去看太后吧!”
君谪心中着实担心太后,急忙命令几个小太监,“护送周公公回去,宣太医来为他诊治。”
说罢,急匆匆往里面走去。
刚走了几步,却听周安远问那宫女。
“这里怎么会有油?你们怎么服侍的?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当的差?”
君谪心中一动,停了下来。
小宫女支支吾吾。“回公公的话,奴婢……奴婢……奴婢实在不清楚,您去问旁人吧!”
“大胆!你便是这样回话的?等杂家问了咸坤宫的管事,再来罚你。”
君谪听到这里,也不进去了,回转身走到那宫女跟前,冷声道:“这油是怎么回事?”
宫女吓的立刻跪了下来。
“回皇上的话,奴婢,奴婢……”
“快说!”周安远喝道:“难道有人蓄意谋害太后?不然好端端的画怎么会掉下来?”
宫女快要哭了,紧紧跪伏在地上,颤声道:“不,不是谋害太后,是想滑倒皇后……”
君谪脑中一片空白,脸色苍白至极。“是谁下得令?”
“是……是……”
宫女吞吞吐吐,君谪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看着咸坤宫,心中狂风大作。半晌,他看了一眼周安远,淡漠道:“所有参与之人按照宫规处置!”
“是!”周安远忙答了一声,只觉得心惊胆战。
君谪闭了闭目,继续往咸坤宫走去,只是却也已不如方才那样急切了,他心中失望透了。
……
太后的卧房中。
几个太医止血,包扎伤口,又开了药方命令药童熬药,也算井然有序。
君谪进来时,太后刚刚喝了药,屋中一股药香味。
他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太后床侧的令狐兰,见她无恙,便放下心来。只是觉得歉然,他从前还让她顺着太后,如今看来,竟是自己错了。
他对着令狐兰点了点头,令狐兰微微一笑,让君谪心中好受了一些。
他俯身看着太后,伤口已经被包扎好。
“母后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