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有为一发狠,还真有点气势,钢管眼见就要敲到青砖上,从青砖里面飘出个朦朦胧胧的人头来,是颗女人头,跟雾气组装成的一样,飘出来钢管也就到了跟前,那女人头朝着钢管轻轻吹了口气,噗!
蒋有为手里的钢管被女人头一口阴气吹中,上面油漆画的符咒一点作用都没有,不光是没有作用,让人想不到的是,钢管猛地弹了回来,啪!砸在了蒋有为的脑门上,我就听他喊了声:“卧槽!”
身体如同一滩烂泥,软软就往地上堆,我吓了一跳,急忙拽下贴在衣服上的黄符,刚要扔出去,发现在蒋有为大师被自己一钢管砸晕之后,女人头也不见了,我拽了一下身边的刘耀儿问道:“女人头去那了?”
刘耀儿挺懵的问我:“什么女人头?我就看见你和王四木请来的逗比给了那青砖一钢管,还没砸到青砖,反手就给了自己一钢管,老尔哥,你和王四木到底在那请来的逗比啊,这也太特妈没溜了吧?”
刘耀儿看不到女鬼,是不是因为昨天兄弟我给了那女鬼一记道经师宝印,让它受伤不轻?否则怎么会弱到只有我能看见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我戴着的道经师宝印是雷击木雕刻成的法器,又是付真光留给我的,作用肯定会有。
也就是说,现在也只有我这清明节出生,八字阴气重的能看到女鬼了,又或者女鬼一出来见到我,有点怕我,又钻回青砖里面去了,要不是这样,为啥我突然就看不到它了呢?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我大着胆子向前了两步,想先把蒋有为大师拽一边去,别离青砖太近,万一再出点幺蛾子,还得多费手脚,甭管怎么说,它都是我和王四木请来的,也不能让它真出事,我小心走到蒋有为大师身边,弯腰伸手去拽他。
刚碰到他屎黄屎黄的道袍上,蒋有为身躯突然一抖,猛地扭过头看我,月光下丫的一张脸跟沙皮狗似的全都堆积在了一起,五官都错位了,说不出来的怪异,卧槽,蒋有为大师被附身了。
被附身的蒋有为大师朝我露出惨不忍睹的笑容,身上跟装了弹簧似的,一扭就转过身,张开双臂抱住了我,张嘴就朝我脸上啃了下来,恍惚中,我眼中的所看到的根本不是蒋有为大师,而是一张清秀的女人脸,双眼血红,口中流出脓血。
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用手中的黄符拍了过去,大喊了声:“灵符驱邪!”
附身在蒋有为大师身上的女鬼比昨天奸猾多了,动作是那么的快,黄符刚拍出去,她就嗖的跳开,然后朝着傻乎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刘耀儿扑了过去。
刘耀儿不出意外的又懵逼了,不是来不及反应,是压根就没有反应,瞪着一双死鱼眼,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撞了个狠的,蒋有为大师被附身之后,骤然就变了个模样,像是头愤怒的公牛,那刘耀儿就只能悲催且悲壮的当一个受害者了。
嘭!蒋有为大师撞在刘耀儿身上,都撞出漫画的感觉出来了,愣是溅出一捧尘土,然后刘耀儿就凌空飞了出去,补充一句,倒着飞出去的,那姿势相当曼妙,转体一百八十度,三周璇翻滚之后,啪!的摔在地上。
除了摔在地上太凄惨之外,动作太标准了,比电视里的体操运动员真是一点都不差,我看的目瞪口呆,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以后参加奥运会,找几个鬼附身的,随便蹦跶不就拿冠军了?要是凑齐十一个被鬼附身的加入国足...
我都不知道脑子里咋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我觉得是小时候被不着调的付真光给影响了,那老东西什么时候都是懒洋洋的,什么时候都能不着调,我跟着他半年多,多少也沾染了点不良习气。
胡思乱想也就是一晃而过,刘耀儿悲惨的摔倒地上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说了句话:“哎呦!卧槽!”
我举着黄符,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终究是慢了一拍,蒋有为就地一滚爬了起来,朝着刘耀儿纵身一跃,刘耀儿在说完卧槽!之后,又跟摔角一样被蒋有为压了个狠的,刘耀儿咯的一声,被压了个结结实实。
我只能是两个箭步窜了过去,离的近了点,我也纵身一跃,大声喊道:“灵符驱邪!”举着黄符朝蒋有为后心砸了下去,兄弟我很勇猛,起跳也是又急又快,以为这一次不会再失手了,可我还是低估了那鬼东西。
那鬼东西压住刘耀儿之后,双手抱住了刘耀儿的腰,在我扑过来的一刻,猛地一翻身,不知道它的动作咋就能那么快,于是我就悲催了,没砸到蒋有为的后心不说,还扑倒了刘耀儿身上...
有人肉垫子,我倒是没摔多疼,可脑袋跟刘耀儿的脑袋磕了一下,眼冒金星,刘耀儿被连串打击吓蒙了,挨了磕之后,下意识伸手要抱我!我要是被他抱住就太操蛋了,被附身的蒋有为就有机会干掉我俩。
以后学校再有新生入学,就会听到这样一个传说,两个大一学生,都是搞基的,一见钟情,相约在老看台楼,殉情而死,死的时候还紧紧的抱在一起呢,那姿势...
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的人生应该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找份好工作,挣大钱,迎娶白富美,做人生赢家,绝逼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我也怒了,在刘耀儿抱住我的一刻,用脑门照丫的鼻子狠砸了下。
噗!刘耀儿眼泪鼻涕直流,手也软了,我趁机翻身,滚了下站起来,攥着黄符刚要冲上去,就见蒋有为抱着刘耀儿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动作那是相当诡异,直挺挺就站了起来,跟僵尸一样,膝盖都不带打弯的。
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黄符甩出去,打在蒋有为身上,可我不是付真光,人家手里的黄符跟小李飞刀似的,想往那甩往那甩,黄符在人家手里玩的出神入化的,直直的甩,旋转着甩,拐着弯的甩...兄弟我不行啊,没那个本事,现练也来不及,黄符毕竟只是一张纸,没练过,就算甩出去,也会轻飘飘的落地,还没甩鼻涕甩的远。
何况我累的要死也就画了两张黄符,舍不得甩啊,只能是用笨办法,攥着黄符跟那鬼东西较劲,喘了口气,刚要发动,蒋有为大师翻了个特大的白眼,黑眼仁都翻没了,朝着我阴森森道:“我掐死他!”
蒋有为在刘耀儿身后,完全是挟持了人质的模样,右手掐在了刘耀儿的喉结上,掐的刘耀儿咯咯...直叫唤,白眼也使劲的往后翻,我就不明白了,被人掐住脖子不是应该呼吸困难吗?刘耀儿一个劲打嗝是个什么意思?
两个人都使劲的翻白眼,都没黑眼仁了,一前一后,真是特妈又滑稽又搞笑,我也不敢再往前冲了,被附身的蒋有为大师力气大的吓人,真要是惹怒了鬼东西,使劲一掐,刘耀儿就不是打嗝那么简单了,肯定得嗝屁。
蒋有为大师被附身,刘耀儿成了人质,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很,跟它也就五六米的距离,僵持住了,我很想摸摸太阳穴,跟一休哥似的格机格机几下想出个办法,可我不敢动,生怕引起那鬼东西的误会掐死刘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