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沈然很不文雅的吹了个口哨，完全没有人前优雅的水墨画大师的风范，此刻的沈然，看起来更像是个二流子。
卫北霆很清楚。
眼前的沈然，才是真的沈然。
从以前开始，这家伙就是这样的。
卫北霆的眸色，暗了几分，“你都知道些什么。”
沈然没说话，眼睛却盯上了卫北霆衣服上的袖扣。
今年的限量版，一百万一个，全球只有三个。
卫北霆：“……”
虽然早就知道这家伙是什么德行。
不过这一刻，卫北霆还是很无奈的，把袖扣摘了下来，扔给沈然，压抑着怒火，“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以。”
沈然缩了缩脖子。
啧啧。
这么多年眉间，卫北霆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
不就是拿了卫北霆一个袖扣吗。
看看卫北霆现在的眼神。
就好像，要杀了他一样。
这男人，太可怕了。
果然。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就连卫北霆这样的人，都可以变得小气起来。
“我家老爷子死亡以后，我调查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不过没有充足的证据，再加上那位坑害老爷子的长辈，也意外死亡了，我就只能被迫停止调查。”
“虽然调查中止了一段时间，但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伙人，绝对就是当年绑架你们的那批人，至少他们出自同一个地方。”
卫北霆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
好多年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在继续自己的力量。
对于自己，卫北霆还是有信心的。
他没有的信心，则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唐沐晴：“……”
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沈然拿了东西，自然会多说一些，“唐沐晴当年的失忆，一部分原因是精神失控，加上脑内有血块，唐家顺势给唐沐晴做了催眠，忘记那部分的记忆。”
“但这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我这边还有另外一个版本，是唐家老爷子都不知道的，特别机密的版本，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沈然笑眯眯的看着卫北霆。
对卫北霆的反应还是很好奇的。
卫北霆的模样看起来比较平淡，只是眸色里没有任何的温度，“听起来很有诱惑力，不过，对于你来说，这是另外的价钱吧。”
沈然这个人。
明明是个艺术家，却没有半点艺术家应该有的特质。
行事作风不拘小节，视财如命。
沈然笑呵呵的，“再给我五千万吧，我要的可以一点也不多。”
“昨夜，唐沐晴在慈善晚会上，用五百万买下了我的画作，转手卖了三个亿。”
赚那么多。
他看着都眼红了。
卫北霆：“……”
听这人说话，真的难受。
表情还有些不自然的微妙，“那是唐沐晴的本事。”
沈然也理直气壮，“那让你花钱买消息，也是我的本事。”
卫北霆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军刺，在手里把玩着。
沈然：“！！！”
这怎么回事！
谈不拢就谈不拢，怎么还开始威胁人了？
果然。
唐沐晴和卫北霆，这两个人怪不得是一对，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都以威胁人为乐！
沈然怂了，沮丧的坐在那里，这次也不说什么卖消息的话了，之前苦笑着说道：“那时候我发现，唐沐晴的吊瓶里，被人混上了一种药物。”
“我专门找到了吊瓶的空瓶，用滴管里残留的液体找了地方做了检测，里面的东西可以影响人的大脑，配合催眠，可以影响记忆。”
“不是唐家那么做，而是有人在背后，引导唐家，让唐沐晴忘记你，忘记你们的一切。”
卫北霆轻轻的皱眉，没有往下说。
沈然这个人。
在卫北霆的认知里，算是比较奇特的。
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却每一次都可以在关键的时刻，得到一些过分有用的信息。
“你这次回来，是做什么的？”
沈然一回来，就专门找上了唐沐晴，此刻的卫北霆很难让自己不警惕。
听了卫北霆的话，坐在对面的男人没有回答。
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回来做什么，也许，觉得是时候了，专门回来看看你们，现在是不是很好。”
“什么意思？”
卫北霆感觉他话中有话。
沈然苦涩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唐老爷子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也被人用了那种药。据我所知，唐家人，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唐老爷子的下落，你说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对唐老爷子赶尽杀绝，因为他们那辈的人，肯定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想要解决矛盾，就要找到源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可以明白我的意思。”
沈然一字一句地说着。
听着沈然的话，卫北霆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该说的都说了，沈然起身准备离开，剩下的事情，就让卫北霆一个人去犯愁就好了。
毕竟……
有能力的人，肯定要承受的更多的。
走到门口。
沈然突然停了下来，“唐沐晴的记忆不是不可以恢复，到了现在还什么都不记得，应该是你不忍心下手吧，你做错了……”
“什么？”
卫北霆可以感受到，今天的沈然看起来很不一样。
说出口的话，每一句都有些阴阳怪气。
但给卫北霆的感觉，更像是沈然在努力着，提醒他一些什么。
沈然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唐沐晴是伤的最严重的那个人。”
留下最后一句话，沈然就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
卫北霆派去跟着沈然的人，回复了消息，沈然跟丢了。
卫北霆：“……”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那么卫北霆此刻已经可以确定了，沈然知道的消息，一定要比他们知道的更多一些，处境也要更加的危险。
唐沐晴是和洛白走散以后，才落得个失忆的下场。
为什么？
那些人宁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帮唐沐晴洗去记忆？
除非……
唐沐晴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并且还是那些人，不愿意被人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