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齐景恒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略带惊喜地说了句:
“是你?”
两个字,气氛急转直下。
时欢的腰再次遭遇突袭,耳边响起男人危险的声音:
“你跟他很熟?”
沉沉的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意。
他听得出来,这声音是下午马车外的声音,只是那会并未见到人。
齐景恒作为男主,长得自然是风流倜傥,气质温润如玉。
司凌认得这张脸,齐国的六皇子。
只是以前并未说过话,下午未能分辨出他的声音。
一国皇子,身份不比他差,长得跟他不相上下。
关键是,对方比他年轻。
没记错的话,才刚刚弱冠之龄。
老男人心里生出一种从未体有过的危机感,手上也越发用劲。
时欢委屈巴巴望着他的眼睛,腰间力道立马收敛不少,却依旧没松手。
她摇摇头,直视那双幽深的眸子:
“只有之前的一面之缘,不熟。”
鬼知道,男主为什么只凭一双眼睛就能认出她。
齐景恒看着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心里生出一股不适感。
他已经知道对面的少年并非普通人,而是太子。
一国储君竟有断袖之癖,这……这成何体统!
方才再次相遇的那点惊喜被厌恶代替,淡淡道:
“我跟太子的确不熟,只是那日见太子精通律例,印象颇深,这才记住了太子的样貌。”
这熟悉的感觉……很像早前的自己。
司凌不动声色将怀中的人往后带,又听对面问:
“太子还未回答,这枚令牌为何在你这?”
他同秦淮兰一起回到凉城,亲眼看到镇南王上山前把令牌给了她。
少年整个人都被摄政王挡住,看不见表情,只闻声音透着狡黠,理直气壮地说:
“我抢的。”
权势之争本质就是一场争夺战,抢得过就是你的,抢不过怨不了别人。
齐景恒还算识相,没巴拉巴拉一大堆道理,只是问:
“你把秦小姐如何了?可否告知在下,她在何处?”
“当然……不行喽!”
一国皇子,暗中潜入邻国,不是阴谋就是诡计。
前世,就是这人跟着气运子一起攻入京都。
这一世,她是皇储,怎么可能让他俩继续狼狈为奸与她为敌。
阴谋就得扼杀在摇篮里。
思至此,时欢当即吩咐另外几名黑衣人:
“此人与叛贼乃同伙,意图谋害本宫。你们立即将他收押大牢,给我盯紧了!“
宋侍卫很快就会回来守城,黑衣人在不在都行。
无妄之灾是什么?这就是了。
齐景恒来楚国,的确带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天地可鉴,到目前为止,他除了查探楚国民情,啥也没干啊。
跟镇南王也尚未正式结盟,谋害楚国太子更是无稽之谈。
就问了一句这些天一起同行的女子行踪而已,这也能被定罪?
他千万个不服:“我是齐国六皇子,无凭无据,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话落,他只觉得脖子一凉,背脊生寒。
视线落下,就见一冰银光闪闪的长剑横在他脖子上。
少年冰冷的声音撩起夜里的汹涌:
“本宫乃楚国太子,在叛臣地盘发现别国皇子,怎么就不能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