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雀羚其实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小,虽然的确还没成年,但差的不多,也就两年而已。
但对于众人的误解,雀羚向来是懒得纠正的,小朋友就小朋友嘛,知道喊得是谁就行,解释起来实在是麻烦。
见众人都看着她,雀羚慢吞吞地起身往旁边站了站。
石碑上刻着两个竖着的红色大字——生谷。
红色似乎是用朱砂染出来的。
雀羚离得近,她看到生谷旁还刻了一行小字——生不是生。
这行小字应该是用尖锐的石块在匆忙中划上去的,字迹潦草仓促,只是最后一个“生”字刻得明显更重一点,像是在给他们强调什么。
剩下的人除了棒球服女生,金丝框少年和他们中唯一一个老者走近石块仔细瞧了瞧,其余人都在看到生谷二字后就收回了视线,没怎么在意。
雀羚看这三人也没有提醒其他人的想法。
也是,毕竟是比赛,虽然不知道怎么比,但大家肯定都想有所保留。
“孩子,你是一个人被卷进赛场的吗?”老者看完石碑后,突然走到开始发呆的雀羚身旁。
雀羚回过神来,软糯地回道:“不是呐,是和朋友一起的。”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问她这个问题。
老爷子又接着问道:“没有大人跟你们一起进来吗?”
雀羚认真思考了下:“没有。”
虽说唐美人刚刚成年,但除她以外,也的确没有人跟她们一起进来。
“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在这个赛场里可以跟着我。”老者道。
“谢谢爷爷。”关照的意味很明显了,不知道老者为何如此热情,雀羚还是点了点头,声音软软的,老爷子笑了笑,眼中的愁容消散一点。
众人越过石碑,朝着那排宅院走去。
走在路上时,雀羚从老者口中得知,他叫曹成,是个教授。
之所以会来到这,是因为他在给老伴买药时,有个小女孩递给他一张问卷。因那个女孩看上去像极了他失踪的孙女,他当时想都没想就接过手了。
“孩子,你叫什么?”曹老爷子问道。
“黄雀。”雀羚道。
这是唐美人给她取得众多外号中,她唯一能勉强接受的一个。
两人一路上唠着嗑,曹老因为年纪大了体力不支走得较慢,他们跟在队伍的末尾。
来到最近的那座宅院前,金丝框少年敲了敲门,门是朱红色的铁门,上面的漆像是涂完没多久的,手指摸在上面,一点灰都没有。
众人等待了几分钟,屋内没人应。
就这么试探着敲了几扇宅院门,在石碑外第一个开口的女孩晃了晃手环,小心翼翼问道:“有没有可能都睡了?”
在他们进入赛场后,手环显示的时间全部刷新,多半是按照赛场时间走的,现在显示得是半夜两点。
“那我们怎么办?通宵?还是躺在地上睡?只能猝死和冻死二选一?”穿着T恤的健壮青年问。
春季里夜晚的山谷也算寒凉,青年没有带别的衣服,在原地不停地靠高抬腿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