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微妙,秦悦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舔了舔稍显干燥的粉唇,她哑着声线开口说道:“狐狸,我想安静一会,你们先出去吧,具体情况,我晚点再跟你说。”
秦悦现在脑袋还乱着,也没捋清楚什么原因,这会,实在不愿多谈。
裴九卿纵然不满,但看着秦悦苍白虚弱的脸,也没再多说什么,先出了病房,让她休息。
临了,还想把祁北伐一同给拽出去,只对上他冰冷充满警告的眼神时,他咽下口中的腥甜,跟慕情出了病房。
祁北伐是秦悦名正言顺的丈夫,他并没有立场,不让秦悦跟祁北伐相处。
他们出去后,病房再次安静了下来。
祁北伐倒了杯温水给秦悦让她喝点缓缓。
秦悦一口灌了大半杯水,脑袋还昏沉都厉害,她揉着太阳穴,垂着的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北伐也没问她,只安静的陪在秦悦的身侧。
过了不知道多久,祁北伐对秦悦道:“悦悦,想不起,就先别想。你刚醒来,身体还虚着,先好好休息。”
秦悦抬起的眼眸泛红,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祁北伐,心情竟是无比的复杂。
“嗯?”祁北伐挑眉,正想问她怎么了,秦悦扑进他的怀里:“我好乱,我想不起来他是谁,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男人似乎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一切。
她甚至,从来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究竟是什么人,又想干什么?
此刻的秦悦,无比的脆弱,像是易碎的玻璃娃娃,早没有了往日里的张牙舞爪,嚣张跋扈。
有的只是无尽的不安。
被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长达二十七年的监视,这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祁北伐不知道她究竟都遭遇了些什么,彼时除了陪着她,安慰她,竟也不知道,他能为秦悦做些什么。
男人大手紧拥着她单薄纤瘦的身体:“想不起来,就先不想了。”
秦悦摇头。
想到什么,秦悦问他:“锦姨呢?锦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被带走前,锦姨被文泰的人给打昏了。
文泰为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
她有些担心文泰会出尔反尔,对锦姨做出不利的事。
在她心里,锦姨就如同她母亲一般,绝对不愿意看到裴韵锦有任何的事。
“她没事,在腰山别墅里陪着小宝跟甜甜。”
秦悦被绑架,裴韵锦也很愧疚自责,要不是她被挟持,秦悦也不会落到文泰的手里。
她没有回北城,在港城里配合祁北伐,帮忙找秦悦的下落。
北城跟港城分头行动,发散力度,方便更快更好的找到秦悦的下落。
秦悦听到裴韵锦没事,才暗自松了口气。她身体还很虚弱,连续被打了几天的药剂,才清醒一会,秦悦又困得睡了过去。
祁北伐待在病房里陪她,让裴九卿他们先回去休息,等秦悦清醒过来,他再告知。
裴九卿显然不愿意,担心也不放心秦悦,要留在医院里。
慕情也只好劝他,软磨硬泡,裴九卿才勉强同意。他们没有到酒店,而是到的腰山别墅里。
秦悦出事,小兄妹都没有去学校,也没有敢乱跑,这几天都很老实的在腰山别墅里等秦悦的消息。
突然看到裴九卿过来,小宝激动过去:“狐狸叔叔,你怎么回来了?”
前几天裴九卿匆匆忙忙的回了北城。
裴韵锦看他跟慕情一同来的,眉眼间浮现出一抹疑惑,揣测道:“是不是小悦有消息了?”
裴九卿颔首,慕情就在旁边说道:“deer她回来了,现在正在医院里,祁北伐正陪着她。”
裴韵锦听到秦悦平安回来,不由的松了口气,要去医院看看,被裴九卿拦住。
裴九卿难掩自嘲:“她还没完全清醒,有祁北伐陪着她……等明天再去看她吧。”
裴韵锦虽然担心秦悦,想立刻过去看看。但听他这么说,也没强求。
小宝眼巴巴的也想去看妈咪。
妈咪失踪的这几天,小宝一直都很担心。
不过裴九卿说不让去,明天再去看,虽然不太情愿,小萌娃也先乖乖在等。
秦悦回来的消息,在内部传开,神经紧绷了几天的众人,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又升起了一股警惕。
对于绑架秦悦人的势力,愈发感到奇怪。
神不知鬼不觉,把秦悦带走了几天。
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把秦悦送了回来。
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北城里,陆争鸣等人,针对幕后之人的目的,再次展开了一场商讨的会议讨论这场诡异的绑架事件。
医院中,还深陷昏迷的秦悦不得而知。
但这一觉,她明显睡的很不安。
一整晚都在呢喃的念着什么,声音很轻,祁北伐听不太清。
秦悦睡了一晚上,祁北伐却是始终都没有合眼。不眠不休的陪在秦悦的身边,生怕他一闭上眼睛,稍不留神,秦悦又会在自己的眼前消息。
秦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翌日清晨。睡了冗长的一觉,她的精神理智,已经缓过来许多。
睁眼看到病床前憔悴的祁北伐,既是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混账男人,什么时候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啊?
她都已经没事了,还守在这。
也真不怕,她刚恢复,他就倒下啊?
秦悦半躺起身喝了杯水,祁北伐就坐在身边问她想吃什么,让人送过来。
怕她饿肚子。
秦悦现在没胃口,她吃饭也不怎么挑食。
祁北伐干脆给苏姐打了电话,做几样清淡的,秦悦平时喜欢吃的饭菜过来。
电话挂断,祁北伐见秦悦一直盯着自己看,墨眉轻蹙,颇有些不解:“怎么了?”
他富有磁性的声线沙哑,也不知道是抽了多少烟。
秦悦盯着他看了半响,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躺下。
“嗯?”
“你真把自己当超人,当神仙,不用睡觉的啊?”秦悦没好气,把祁北伐拽了过来,让他躺在自己的身边。
祁北伐半躺在一旁,薄唇微有弧度瞧着秦悦,似笑非笑的模样,让秦悦不自在。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故作没好气道:“看着我干什么?我现在还是个病人,你要是倒下了,我可照顾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