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娘娘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在大腿处的一个伤口用力的吸着蛇毒。
不知为何,那种感觉如沐春风,非常的舒爽,脑海中的混沌也渐渐的消散着,意识越来越清醒。
见她不回答,我又自顾自的说道:“多么希望我还活着。”
蛇仙娘娘抬起头:“夫君,你没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最后一个伤口,我已经帮你清理完毕了。”
“夫君?”我身体一震,忍不住抬头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这个称呼,已经陪伴了我好几年,只不过是在梦里。
而现在,我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这个蛇仙娘娘,还是之前梦中的那个她,而这,很可能还是个梦。
“夫君……难道你不愿意吗?”蛇仙娘娘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焦急,眼神之中那患得患失的感觉尤其明显。
我赶紧说道:“不不不,我当然愿意,只是我…我我我感觉我配不上……。”
“嘘!”蛇仙娘娘伸出食指压在了我的嘴唇上,然后主动用舌头堵住了我的嘴,熟悉的春梦再次在庙中上演。
一样的流程,一样的姿势,一样的云端之感。
这!果然是梦!
……
亢奋的鸡鸣声响彻在寂静的小龙村,同时也惊醒了睡梦中的我。
我睁开眼睛,脑清目明,清醒无比,身上所有的疼痛和不适也一扫而空。
不仅如此,我的身体有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一样。
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那个熟悉的小龙庙,让我惊喜的是,赵可仙居然站起来了,她在用手抚摸着蛇仙木雕腹部的那个豁口。
“可仙!你还活着?”我赶紧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
赵可仙依旧是蓬乱的头发,破旧且脏的灰色麻布衣服。
见我过来,她转头看着我,五官藏在头发下面,‘啊啊啊~’的疯言疯语表达着我不知道的意思。
“啪!”我简单干脆,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啊~”赵可仙赶紧抓住了我的手,抬头疑惑的看着我。
“疼,不是做梦,我俩居然都好了,一定是蛇仙娘娘帮忙,快,一起感谢蛇仙娘娘。”我赶紧拉着赵可仙的手,在跪垫上跪了下去。
赵可仙极不情愿的跪在地上,似乎特别不想拜这个蛇仙。
目光落在了蛇仙木雕的腹部,那豁口居然完全没有了。
拜了三拜之后,我赶紧拉起了赵可仙的衣服,看了看她的小腹,上面光滑如初,就像没有被刀捅过一样。
我赶紧拨开了她的头发,露出了她那秀气的脸庞,认真的问道:“可仙,告诉我你是怎么好的?”
赵可仙摇了摇头,嘴里啊啊啊的叫着,这一叫,我居然看到了她嘴角还有若隐若现的血迹。
这血迹之前是没有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出现血迹了呢?
我头脑一片混乱,直接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她说道:“你就是蛇仙娘娘,蛇仙娘娘就是你!你嘴角的血迹,是给我吸蛇毒的时候沾上的,是不是?”
赵可仙啊啊两声,赶紧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很彷徨,表情也非常的僵硬,甚至还带着一些发自内心的害怕。
这种眼神就是纯粹的癫婆眼神,根本就是伪装不出来的,这个赵可仙除了和蛇仙娘娘的五官一样之外,我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的相似点。
两个人的差距简直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看来是我想多了,我用力拍了拍额头,又是一声高亢的鸡鸣声响起。
我猛的站起身来,嘴里说道:“不好,爷爷叫我在天亮之前把他的遗体送到蛇穴的,天马上就要亮了。”
说话间,我已经冲到了门边,伸手去推小龙庙的门。
门‘哐当’几声,居然被他们从外面锁住了。
“有没有人!快开门!!”我大声喊着,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往后退。”我对着赵可仙摆了摆手,然后后退几步,助跑,猛冲,一脚踹在了庙门上。
“轰隆~~”庙门直接坍塌,我稍微愣了一下神。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力气了?
来不及细想,我一边走一边说道:“走,和我去把爷爷的遗体带去蛇谷。”
赵可仙点了点头,率先朝着外面外面走去,似乎比我还着急。
很快,我和赵可仙来到了村口,老槐树下,数十个火把亮起,人头耸动,一个由干木柴搭建的火葬台出现在槐树旁边,爷爷的遗体也已经被放了下来,放在了火葬台上。
村民们已经开始在往上面泼汽油,他们似乎想把爷爷的遗体给烧了。
看明白了这些,我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喊道:“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火化遗体,明显是违背了爷爷的遗愿的,我绝对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听到我的声音,所有的村民转头看了过来,看清楚了是我和赵可仙之后,村长和孙伯还有王医生赶紧跑了过来。
“不凡……你……你你你你没死?”村长惊讶的说话开始结巴。
王医生接话说道:“癫婆也没死?不可能,这不可能!”
“蛇仙娘娘救了我们。”我直接说道,现在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让村里的人听我的话了。
“蛇仙娘娘……”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也懒得理睬他们,嘴里说道:“爷爷的遗愿是把遗体送进蛇穴,你们怎么能烧了他的遗体呢?”
老王头走了过来,皱眉说道:“真的是蛇仙娘娘救了你?”
“难道是你救的我?白痴!”我回怼了一句,径直来到了火葬台,然后开始扒拉着那些木柴。
赵可仙也走了过来,帮助我移开那些堆在我爷爷身上的木块。
所有人看着我们的动作没有说话,村长走了过来,小声问道:“不凡呐,蛇仙娘娘有和你说什么吗?蛇灾还会发生吗?”
“如果不听我的,全村人都等死吧。”我淡声说道。
“好,我们都听你,接下来该怎么做?”孙伯走了过来。
“先把我爷爷的遗体送到蛇穴。”
“蛇穴……”村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村长开口说道:“蛇穴可不敢去啊,那可是死亡禁地,自古以来擅闯蛇穴者,那都是必死无疑的。”
“没说叫你们去。”我说着抓起爷爷的双手,直接把他背在了背上,朝着蛇谷的方向走去。
“等等!”老王头再次拦在了我身前。
我抬头看着他,冷声说道:“滚开,别在我面前倚老卖老,这是我的家事,和你无关。”
老王头大声说道:“各位乡亲,听我说,我已经联系了非常专业的捕蛇队,捕蛇队一来,所有问题都能解决,以后我们就可以不用花费那么多去供奉蛇仙娘娘了,如果让这个傻子把三爷的尸体放进蛇穴,即便是暂时解决了蛇灾的问题,但蛇灾将会永远威胁我们的小龙村。”
“对,我们要做的是一劳永逸,而不是治标不治本。”老王头的儿子王铁也附和道,同样拦在了我的身前。
孙伯开口问道:“老王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捕蛇队能够根除蛇患?”
老王头赶紧说道:“当然是真的,不但能够根除,我们村还能得到一大笔收入,他们抓到蛇用来卖钱的,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无论品种大小,每一条蛇都给我们十块钱的价格,大家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蛇穴里面的蛇至少有十万条了吧?那是多少钱?那是一百万!”
王铁继续附和道:“对啊,咱们村按户发钱,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一万多,比我们种一年地还划算。”
“一万多……”
“这么多?”
“钱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以后就不用怕蛇灾了。”
“是啊,我也听说过专业捕蛇队,他们抓蛇,那和玩儿似的。”
“王伯的方法我觉得更加靠谱。”
“……”
村民众说纷纭,很显然,他们已经心动了,大多数是为了那一万多块钱。
“可这和拦着不凡送遗体有什么关系?”村长开口问道。
老王头解释道:“把三爷的遗体送进了蛇穴,那么蛇仙娘娘就有可能不追究了,这样一来,蛇灾也就不会出现了,捕蛇队去蛇穴的话风险太大。”
“所以你想违背我爷爷的遗愿,把他的遗体给直接烧了?”我皱眉冷声问道。
老王头见所有人都偏向了他,理直气壮的说道:“对,你不能那么自私,为了三爷的遗愿不顾全村人的利益。”
我抬头看了看东边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冷声说道:“谁敢拦我,我就对谁不客气,我说到做到。”
“你小子现在怎么这么嚣张了?”虎子挑了挑眉,恶狠狠的看着我。
从小到大,虎子是除了王平之外打我打的最多的人,一直以来,他都把我当做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我转头看了一眼虎子,突然抬起脚,猛的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
这一脚速度极快,力道也很大,大到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一百六十多斤的虎子,被我这一脚踹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了下来,停下之后就再也爬不起不来了,只是在地上嚎啕大叫。
这一脚,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铁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老王头却依旧站在原地,眉头紧皱。
“老王头,你最好好好衡量一下,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承受的住我一脚。”我不顾老王头挡在我前面,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我的眼神,已经不像是从前那样唯唯诺诺,躲躲闪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决,冰冷,甚至是无情。
老王头听完之后赶紧让开了位置,就在他让开的那一瞬间,一束强光突然照射过来。
我转头看去,一辆面包车正按着喇叭快速驶来。
“来了来了,专业的捕蛇队来了,快快快,乡亲们如果想要钱,就帮忙拦住这个傻子,他现在已经疯了。”老王头一边说一边快步迎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