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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十九章 只有你
    藏匿在袖口的手,缓缓举起,朝着那张坚毅的冰冷面容抚去。

    可终究,指间仍旧没能触得她,便收了回去。

    ‘朕知道了,以后还是继续为朕弹琴舞剑罢。’

    ‘陛下。’

    ‘你的心中,也和朕一样,容得一人,那便足够。’

    陈桓再次伸出手,不过这次却轻拍许凤头顶,像是在对孩子般,宠溺地笑了。

    宠溺地、悲伤地笑了。

    一行泪,在陈桓反身离去后,溃堤在逐渐模糊的眸底。

    她不知道,原来真还有人,比自己还要孤独。

    那便是一国之主。

    高处、不胜寒。

    “为什么┅┅”

    独自面对人去楼空的厢房,许凤松开咬着的唇瓣,低声呢喃。

    三字“为什么”,到尽她心中无尽无尽的疑惑和痛心。

    忽然间,房外传来脚步声,让许凤登时绷紧神经。

    绝不是忽然返回的陈桓,也非黄尚。

    前去后宫的路是漫长的,纵使沿路建物精致辉煌、庭院水池芙蓉正开,却仍然无法吸引詹淼的目光。

    “真要去后宫么”

    被詹淼拉着手的懂在后方惑声开口,却得到一个被詹淼瞪视的解答。

    背对着懂,詹淼开口,语气虽然愤怒,可听在懂的耳里,却有着淡淡忧伤。

    “我是一国之母,宫殿里有哪是我不能去的么”

    懂听了这话,只能别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人拐过一个弯,便正式踏入后宫范围。

    映入两人眼帘的,却是和其他宫殿相同的建物和庭院景致。空气里,还有一种淡淡的沉寂,宛若一座死城。

    走在前方的詹淼停了脚步,转头望向懂。

    “很静┅┅可是┅┅”

    有人。他低声道着。

    詹淼小声抽了口气,她知道不能视物的懂对于其他感官知觉异常敏感,所以他清楚在后宫的某处,有人在那里。

    方才来后宫的路上经常碰到奴役或女婢,可现在半个人影都没见着。就像黄尚所言,后宫里没有半个人在,可是懂却说有人的气息。

    是那个叫南宫氏、不,是“凤”的艺人么陈桓有在她身边么

    詹淼边走,边压低脚步声,思忖着。

    如果两个人独处一室┅┅

    “淼,别再想了。”

    后首的懂大掌轻轻搭上詹淼肩头,指间下的肩头微微一颤。

    她拧着眉,咬紧牙。

    似乎连走路的勇气都被抽了开来,后来变得懂牵着詹淼的手,走在她前头。

    “就是这了┅┅”

    懂止了脚步,站在一厢房前,暗示后首的詹淼。

    “如果你不想,我┅┅”

    “不。”

    懂着詹淼冷静的说出这字,可同时握着自己的手,力道大了起来。

    她深呼吸了口气,经过前首的懂,朝着里边窥去。

    “呃”

    瞬间,詹淼口中立刻脱出这字,接着将脸缩了回去。

    就在懂要问发生什么事时,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熟悉的笑声。

    “你好啊,詹姬。”

    “是┅┅”

    察觉到詹淼的异样,懂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这才发现她的体温急速下降,并且剧烈的颤抖着。

    他搂着她,出现在厢房门首。

    “果然你也来了,董将军。”

    坐在厢房里的,正是端坐在金凤琴前的契国尚书,黄尚。

    “黄大人么为何在此”

    “嗯为何我不能在此”黄尚唇角勾起笑,指间同样勾起金凤琴弦。

    他能透过金凤琴,准确感应到许凤此刻的情绪,而现在,和陈桓待在自己房内的许凤的情绪似乎相当激昂呢┅┅

    冷不俊的,笑意溢满唇角。“这里是后宫罢”

    “是这样没错。”黄尚颔首,续道,“詹姬是来看看后宫是否有人的,不是么”

    “您┅┅”

    “女人啊!心胸可不能如此狭隘,尤其当自己的男人是一国之主。”

    黄尚的声音飘邈,随着指间奏出恐怖的旋律,让懂皱起眉头,不适地寒了身子。而在他怀中的詹淼被影响更甚,整个人蜷曲靠上懂的胸膛,双手紧紧抓住懂的臂膀。

    “您这话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现在是在跟什么人说话么董将军。”阴沉的音律不断被黄尚的指间挑出,就连下方原本散着淡淡金光的琴身,也逐渐被那种冥乐给影响,染上墨光。

    “诚如你所见,后宫里没有半个人影,除了我。”

    “所以才想问您,您在后宫做什么如果您在无人的后宫做了什么奇怪的勾当,我会立刻向陈桓陛下禀报。”

    “呵。”黄尚抿嘴微笑,轻轻摇了摇首。

    “你真以为,陈桓会听信你的话语么”

    黄尚歌唱般的语句,伴随他指间的阴乐,同鬼魅般索讨厢房门口的两人性命。

    “陈桓陛下现在在哪”

    似乎是鼓起极大的勇气,待在懂怀里的詹淼转过头,紫眸有些无力的盯着黄尚看。方才她就是忽然间与在厢房内的黄尚对上视线,因此才莫名的脱力。

    “如果我说不知道呢”

    “黄大人,我还有件事想请问你。”懂示意詹淼别再说下去,唇瓣开启,“为什么婚礼那时候要说,凤是南宫氏”

    “唉,问这些做什么她叫什么,并不是那么重要罢”

    “可是淼她很介意。”

    “她介意,又与我何干”

    听到黄尚用笑音说了这种话语,登时让懂哑口无言。

    “您老实说,凤是不是被您送入后宫”

    懂沉了一口气,一字一字,清清楚楚道出。

    只是仍在拨琴的黄尚这次却顿了好几秒,无法视物的懂、倚在懂肩头的詹淼,都没有视到黄尚脸上表情瞬间改变的模样。

    可这只是短短一秒,黄尚的唇角再次勾着微笑,甚至哼唱了低哑飘渺的旋律。

    陈桓还是没有吃了许凤吗┅┅

    黑眸盯着色泽渐退的金凤琴,黄尚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