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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媚计(下)
    四周顿时静了下来,静到木能够清楚听到两人彼此的呼吸声。

    几分钟过去,只见言梧聿的手轻轻握住木瞅着他衣衫的双手,淡淡说了二字。

    虽然说这二字早在木的预料之中,可是当她真正听到时,那股椎心之痛实在难以用笔墨来形容。

    “所以才晚回了么┅┅”言梧聿轻声道,轻到有些像是自言自语。

    木松开言梧聿的手,同时间悄悄拭去眼角泛出的泪珠,米色的眸子瞅向用着含混不明的眼神望着自己的言梧聿。

    不晓得为何木竟想起了她与言梧聿的过去。两人自小就是邻居,自然便时常一起玩乐,是对青梅竹马。

    还记得小时候,木的父亲木还对自己说∶“等到木长大了,言梧聿就会想把你娶进门了喔!”

    直到木被小人陷害而惨遭流放,木便将木托付给言梧聿。

    过去和现在的言梧聿在木眼前叠在一起,令木冷俊不住地伸出双手,触上那张俊秀的脸庞。

    “求求你,言哥。”木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想法,透过发抖的唇瓣倾泻而出。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怎么忽然说了这种话?”言梧聿显得有些讶异,这句话好像曾经听木说过,再细想,这不是那日木将木将给自己时,她对他开口说的话语么?

    大掌紧紧握住木纤细的手腕,掌心的温热让木有些惶恐。

    “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言梧聿轻声道着,那语音有着木不敢奢望的柔情。

    “言哥┅┅”瞅着将双眼闭上的言梧聿,内心有股冲动直奔唇口。

    “我┅┅”

    其馀二字却又鲠在喉头,言梧聿此刻凝望而来的视线,再次让木感到绝望。

    她努力克制着心头那排山倒海的情愫,努力不将自己对言梧聿的思恋之心脱口而出。

    木将自己的唇瓣,缓缓凑上言梧聿正要启口说话的唇。

    木的肩头被轻轻推动,她松离那蜻蜓点水的吻,米色的眸子异常冷静的瞅着言梧聿。

    她顿了几秒,柔唇又覆上言梧聿。

    言梧聿虽然有些不解,双手却轻轻搂住了木的柳腰,回应着木有些热情过头的吻。

    “┅┅你这是在┅┅”言梧聿低喘着,眼神有些迷茫,“┅┅练习么?”

    木面色一怔,椎心之痛瞬间席卷她颤抖的全身。她目光绝望地望着眼下的言梧聿,唇口一咬,欲又要吻上他的唇。

    言梧聿的指间触上木的唇口,“你现在要练习?”

    木无法看透言梧聿此刻的表情所代表涵义,她呆望了半晌,惨然一笑∶“是┅┅我是在练习。”

    说着木伸手触上言梧聿的胸膛,欲要替他解开衣物。

    “你今晚不是被陛下临幸?身体不痛么?”言梧聿的手止住木的动作,木抬头望着言梧聿,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容,将她掀起波涛的内心给隐牢。

    “还是不要比较妥当。快点歇息,时间不早了,今日由我去上朝。”

    言梧聿边说边从地板上坐起,轻轻拍了拍木的肩,木瞅着站起身的言梧聿,左手悄悄揪住自己左前方的衣襟。

    “言哥,我┅┅”

    “今天早上的早朝,我想范铭肯定会拿那名女子来大做文章。你放心,不会有事。”言梧聿将搁在书桌上的眼镜拾起,回身对着站起身子的木露出淡淡的笑容。

    微微皱起眉头,轻轻扯了扯言梧聿的衣角,折腾了半天,唇瓣却只淡淡道了慢走二字。

    言梧聿瞅着面色惨澹的木,心里头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爬满全身。他低下身,揽着她的纤腰后便在她的额间上轻轻落了一吻。

    “歇息罢。”

    他睁开眼,淡道。

    独孤妗拖着受了伤的大腿走在晦暗的巷道,试图循着路径回到范铭替她及她母亲安顿的住所。

    披散着发遮住了独孤妗大半的面容,唇口被她的齿嗫出了一条条怵目惊心的火痕。

    忆起方才,让独孤妗忍俊不住的低声咒骂。

    那个该死的男人究竟是谁?竟胆敢坏了范老的计画?

    独孤妗咬紧牙,靠上一旁的墙面稍作歇息。四周很静,只有独孤妗绛唇不断发出的喘息声。

    思绪一转,那人肯定是新派的人物,才会有这般胆量将自己赶出后宫。

    只差那么一点┅┅独孤妗难受的闭紧眼,令她相思成病的“南宫”就会属于她了。

    忽然远处传来嘈杂声响,让陷入思绪的独孤妗猛然回过神。她焦急的四处张望,以她目前的穿着打扮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瞧见。

    她试图寻找可以隐匿的地方,正当她找着的瞬间,那团发出嘈杂的黑影却已近在咫尺。

    不看还好,这一看却让独孤妗吓出了一身冷汗。

    浑身酒气、披散的长发、衣襟微敞的独孤戾左右各揽着两名青楼女子出现在独孤妗面前,对上独孤妗视线的独孤戾先是一愣,接着什么话也没说,便扔给那两名青楼女子各一两银子,挥手撵开她们。

    “你┅┅”

    看着独孤戾逐渐挨将而来,瑟缩在墙角的独孤妗面色也是愈发难看。

    怎么好巧不巧让她碰上了这个男人!让他看到她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定会好好的调侃她自己。

    “你是怎么回事?”独孤戾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却被戒心极强的独孤妗给拍了开来。

    完全没料到独孤戾开口竟然是这样的话语,让独孤妗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

    独孤戾皱起眉头,视线横扫着独孤妗,最后停在她那仍在渗着鲜血的大腿。

    “┅┅你┅┅受伤了?”

    “用不着你管!”

    不晓得为何被独孤戾的视线这么一视让她红了面颊,她伸出手按着墙面试图行走,却不晓得为何气力一脱,双腿登时跪了下来。

    “看罢,每次都只知道逞强。”独孤戾冷冷一笑,忽然扯开自己的袖口,将独孤妗大腿上那道口子给缠绕上去。

    “做、做什么?”

    “娇生惯养,就连伤口都不会处理,你不怕你失血过多横死街头啊?”

    “用不着你多嘴!”

    她边说边赌气的移开已经包扎完毕的腿,她又尝试着想要自己站起身,却听到独孤戾发出了令她熟悉的冷哼,接着双臂一抬,转瞬间,不晓得为何竟被独孤戾给拦腰抱了起来。

    “喂!你做什么!放、放开我!”

    “好啊!”黑紫色的眸恶狠狠的盯着眼底下的独孤妗,独孤戾冷冷一笑,“如果你有办法在黎明前回府,我就放你下去!”

    “戾!你┅┅”

    “闭嘴!三更半夜的,想要惹事等没碰上我的时候罢。”独孤戾丢出恶毒的话语后便不再搭理独孤妗。

    而独孤妗一开始仍旧执意不从,可是很快的就乖乖倚在独孤戾的怀里不再说话。

    独孤戾一回到府上,立刻吩咐下人去取来一些独孤妗听不甚懂的物事。

    独孤戾抱着独孤妗回到卧房,将她轻轻置在一旁的软倚上头。

    “你竟然把我带到这里?”独孤妗说话的语气显然有些虚弱,“你不是说不要惹麻烦么?”

    独孤戾走到外头取了下人递来的物事,反身走向低声喘息的独孤妗,薄唇勾起了冷笑∶“谁有那个胆子在我府上惹麻烦?”

    独孤妗无言以对,她发现独孤戾正用一种怪异的视线凝望着她,害她有些羞赧地转开目光。

    独孤戾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将手中的拖盘放在一旁茶几上,将缠在独孤妗腿上的布条取下,开始仔细处理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将视线转回来的独孤妗先是一愣,绛唇原本想要开口,却又忽然吞了回去。

    温热伴随着刺痛的怪异感觉触动着独孤妗的神经,她看着独孤戾的唇口正在吸吮着那道火红的伤痕。

    独孤妗寒了一阵,赶紧伸手制止独孤戾的举动,然而独孤戾却真停下了动作,黑紫色的眸子向上瞅着红着脸的独孤妗。

    “你的伤口是谁弄的?”独孤戾敛起目光,说话的口气隐隐透漏着杀意。

    独孤妗微微一愣,唇口翕动半晌,这才缓缓开口道∶“看起来像是宫中的大官。”

    “外表如何?”

    独孤戾问话的同时已经开始动手替独孤妗的伤口涂抹药膏,知道独孤妗心中有疑惑,他还开口解释自己多少有着精通药学的长处。

    待到伤口处理完毕,独孤妗也把言梧聿的长相,以及发生在后宫的事钜细靡遗的告诉独孤戾。

    独孤戾颔首,虽然他没有开口说任何话语,独孤妗却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底心处难以藏匿的恨意。

    陡然,陷入沉思的独孤妗猝不及防的被独孤戾给一把抓入怀里,正当独孤妗还弄不着头绪,身上早已破碎的衣物竟被独孤戾的手给扯碎。

    独孤妗难以置信的瞪着独孤戾,却从他那双黑紫色的眸子里,看到和今晚南宫戮一样的疯狂!

    忽然她脸色一变,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她的身上还残留有迷惑南宫戮的药,结果独孤戾竟也在这种时候中了毒。

    还来不及反抗,独孤戾的唇瓣已经袭了过来。独孤戾的吻还之前一样霸道而蛮横,才刚吻上就撬开独孤妗的唇,舌尖扫荡着她温热的口腔。

    “唔┅┅”

    独孤妗发出了一声呜咽,交缠的两人落至一旁的地板上。独孤戾松了唇口,开始在她白皙的颈子上落下如雨点般的吻。

    此时独孤戾却忽然停下了动作,目光迎上独孤妗。

    “你┅┅身上这些吻痕是哪来的?”

    独孤妗有些疑惑,她记得她甫才明明说明过她今晚会到后宫就是要取幸于南宫戮,所以身上的吻痕理当就是南宫戮所留下,怎么他竟会问了这样的问题。

    “戮?”

    “不然还会有┅┅”“那个混蛋!”

    独孤戾忽然大声怒吼,吓的独孤妗一脸惨白。肩头一颤,她望到独孤戾那双眸子愈发疯狂。

    他咬着牙,愤怒写满那张乖戾的面孔。

    “┅┅戾?”

    “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尚?”独孤戾皱着眉头,手指用力捏着独孤妗的下巴,只要稍加用力就会把她的骨头给拧碎。

    不待独孤妗有片刻解释,独孤戾冷然一笑,那抹笑容像冬日的寒风,折腾着独孤妗的躯体。

    “从小你的视线只会逗留在尚的身上,即便他一刻也不曾看过你一眼!”“住口!”

    被戳到痛处的独孤妗怒一声,双手欲要挣脱独孤戾,却被独孤戾的手给扣住手腕。

    “有错么?他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甚至连家人也不是!如果他现在,哼,还活着的话,搞不好连你是谁都说不出个所┅┅”

    独孤戾的话还没说完,迎面就接了独孤妗突然挥来的一掌。

    他眯起黑瞳,用手触上自己被打肿的面颊,瞪着不晓得何时已热泪盈框的独孤妗。

    “你┅┅”药效在怒气功心的同时猛烈的窜至独孤戾的身体,他蛮横地揪起独孤妗,唇口像是火般烙上独孤裸露在外的肌肤。

    “戾┅┅戾!”

    “你只会寻着尚的目光,却不知道┅┅”

    独孤戾狠狠啐了声,也不管在他怀里的独孤妗如何挣扎、如何呼喊,依旧凭借着药效抱了她。

    直到药效渐退,独孤妗也已被独孤戾蹂躏到气力尽失,侧倒在软倚旁晕了过去。

    独孤戾低声喘息,伸出指尖轻轻触上独孤妗姣好的容颜,眉头紧皱。

    “┅┅你却不知道,我一直都在默默的注视着你。”

    辰时一刻,百官们鱼贯进入清兰宫。

    南宫戮坐在上座,俊秀的脸苍白如纸,他随意的翻弄着桌上的折子,眼神却始终漂移不定。

    身后的那道视线让他感到相当不自在,却又不晓得那什么理由让他不要盯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己。

    忽然下面有另外一道视线移上自己,让南宫戮不禁抽了口气。

    范铭手捻髭需,锐利的视线像刀刃般往他的脸上刺了过来,这让他猛然想起昨晚言梧聿似乎刺伤了那名女子。

    南宫戮心中一寒,思着待会不晓得范铭会在文武百官前对自己说出什么话来。

    昨晚他和言梧聿二人的事情应该没有任何人知晓,所以南宫戮目前担心的是范铭会拿那名受伤的女子来大做文章。

    待到官员们都到齐,一旁的官员道了声“早朝开始”后,不出南宫戮所料,范铭立刻拱手出了行列。

    南宫戮皱起眉头,静静地瞅的范铭道∶“范太傅有何事要奏?”

    南宫戮在说话的同时也在脑里运转了几种应答的对策,可让他讶异的是范铭一开口道的却是南面的苑国前些日子进贡了哪些物品的小事。

    南宫戮挑起眉,虽然心头满是疑惑,却还是耐着性子听范铭把事情诉说完毕。

    范铭说罢便拱了拱手退了回去,在早朝结束后再也没有上前向南宫戮奏事。

    南宫戮看着官员们依次离开清兰宫,用手搓揉着眉心的皱痕。

    或许是消息还没有传到范铭耳里,今日才没有在早朝时提出罢。

    他轻声叹了口气,忽然感觉到肩头一沉,他转过头,目光正巧对上言梧聿隔着镜片的那双浅黄色的眸子。

    被他这么一望,南宫戮苍白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内心登时五味杂沉。

    “梧┅┅”想说的话堵在唇口,他看着言梧聿望着自己的视线有些怪异。

    言梧聿微微扬起眉,低声道∶“陛下,是否考虑要┅┅”

    “梧聿,昨天的事朕很抱歉。”南宫戮陡然站起身,巧妙的错开言梧聿的身子。

    “那个女人对朕下了药,朕不是有意┅┅”“有意无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决定。”

    “什么决定?”南宫戮的表情有些不悦。

    “既然您都碰了臣,那麽就顺理成章的将臣┅┅”

    南宫戮皱紧眉头,视着言梧聿的目光有些困惑,为何从他口中听来的事好似跟他本身没有任何关系?

    “难道您要将那个女人封后么?”

    “当然不是!朕┅┅”南宫戮的话被言梧聿的手给堵住,原以为言梧聿又要像先前那样突如其来吻向自己,可是言梧聿却只是静静地瞅着南宫戮,视线里看不出此刻他的内心有着什么样的心情。

    南宫戮面色逐渐沉了下来,他轻轻拨开言梧聿的手,转过身并开口∶“你为什么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成为朕的后妃?你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只是想尽臣子应有的义务。”

    “喔?倘若你不是女子,照目前的景况来看是无法助朕的罢?”

    “这都只是形式上。臣并没有奢望陛下能够给臣什么。”言梧聿的嗓音在南宫戮的耳里听来有些虚无飘渺,南宫戮回身,眯着眼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言梧聿。

    “难道您想要被范太傅┅┅”“够了。”

    南宫戮举起手制止言梧聿再继续说下去,黑眸仔细瞧着言梧聿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容。

    虽说昨晚是因为媚药而让他碰了言梧聿,可是当时的理智仍旧想当清晰,因此那些翻云覆雨的画面在此时此刻从南宫戮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思及此,南宫戮的双颊不禁染上一抹淡淡的红。

    言梧聿看着南宫戮的反应,心里头思忖着大概是昨夜木表现真的不错,让陛下稍稍动了情罢┅┅

    看着南宫戮的手轻轻朝着自己探了过来,言梧聿也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轻轻叩着那双冰冷无比的双手。

    “梧聿┅┅我┅┅好累┅┅”

    南宫戮发出一声呜咽,像是闹脾气的孩子般将身体靠上言梧聿的肩,淡黄色的眸子静静瞅着这位居高临下的兰帝,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

    “陛下┅┅”

    南宫戮抬起脸,绝望的黑眸凝视着言梧聿送上来的温暖视线,这道视线让他联想到的不是凤,而是已经身亡的南宫尚。

    言梧聿瞅着南宫戮那张令人揪心的面容,在脑里思考数秒后他取下了挂在鼻梁上的镜片,伸手轻轻抬起了南宫戮的下颔。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