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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八章 退房
    瞧着马车安全离去,清歌轻提内息,甩鞭成剑,抵在戍卫短甲无法护御的脖颈上,森冷狠戾地问道:“你刚刚想伤的谁?”

    戍卫即使被眼前血肉淋漓的场面给吓得不轻,也没忘记呵斥眼前以鞭代剑的男人,挺着胸膛问道:“吾乃城奕军斥候,奉奕王命令追查人犯,你是何人?”

    听着马车辘辘渐去,清歌悬在半空的不安也放下了,眸子里敛起了平日的浪荡,眼眸里的森冷令人不寒而栗,鞭上的倒刺已划下了颈项上的血痕。

    “我清家要护下的人,轮得到小小的四国王侯置喙?”

    戍卫猛地一惊,放眼能如此蔑视四国的还有哪个清家?奕王麾下的城奕军谁人不知,梁王乃四国正统,关于神国轶事更是人人耳熟能详。

    加入奕王麾下要的不就是一个神国正统!

    如今神后亲卫挡在前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承认奕王?

    不不不……天谕不是这样啊!

    天谕说过,神后将会亲临东越,带领他们统整四国,他們盼著這日那麼多年,這是怎麼回事?

    “大胆!身为神后亲卫竟敢违逆神皇?”戍卫强迫自身迎视那双冷血的眸光,颤抖着声音已撑不起方才的硬气。

    回望眼前大好山林,清歌勾起了抹似笑非笑,轻蔑地问道:“既知清家为神后亲卫,又何来违逆神王一说?”

    为护送娧丫头返回北雍,所有的兽军兵分六路跟着马车,即便被识破身份也极力按照原订路程继续前行,然而方才车帘内的女子掀开帘幔之时,似乎不是娧丫头啊!

    难道在城内又拆出了两队人马?

    尤其见到马车里的那位姑娘,不正是在镖局宅院里见到的小姑娘!

    都说这对夫妻一个心思,同一件事绕了百儿八十个弯都有了,居然还真找了有孕之人前来协助……

    他正打算一路往北,寻找茵儿的师门所在地,走到半路便被伯父给揪着耳朵了回来,心里也除了纳闷得紧,更有一肚子火无处发,还没人能解答车内之事,就有人专挑枪口撞……

    这口秽气不找眼前人出,要找谁出?

    他眯起眼眸,远眺山下的队列正快速移动,似乎打算急行军上山,不由得又笑了笑,拍了拍斥候慌张的面容,冷冷道:

    “不想喂了我的大猫,就去把衣服给脱了,拿着裤腰带把自个儿绑在香丝树上,最后一个戍卫经过你之前,如若喊了不该喊的事儿,会怎样清楚吧?”

    “小的知道。”戍卫着急地猛点头,二话不说地就掏出腰上的麻绳,利索地打了个死结。

    他不过就是个斥候,四国无战事,东越南面又有天险,要加官晋爵已经够难了,能留下一命不入虎口,比什么重要啊!

    满意地加强了麻绳的牢固度,轻笑道:“我希望那些人今晚全都能在畔苦岭上扎营,懂了吗?”

    “我懂,我懂。”戍卫拼了命地点头,生怕惹怒了眼前喜怒不定的男人。

    本来还想闹点么蛾子,然而听着已几乎不闻声响的马车,他又悬心了,不知为何车上那位女子,方才那惊恐的神情与茵儿十分相似啊……

    是因为过度思念茵儿了?

    不行!清歌甩了甩脑袋,他怎么能因为茵儿不在身边就牵念别人?

    然而,再不情愿,他依旧得追上去!

    确保每一路人马的安全,是清家的责任……

    ……

    暮春城郊

    离开嘉梁城的五日,梁王的人马已追上了他们的踪迹,事已至此,颜娧也不想再去臆测,究竟哪儿出了问题?

    为何连他们临时改变计划与路径,梁王都可以快速追上来?

    难道陆淮没能成功转译假消息?

    离北雍愈近,几人更不敢松懈心思,包含她也是时刻盯着肚子里,那个越来越不安分的小崽子,虽然仍然不闹不动,可是她这一两日也不知怎么了,腰际的酸疼越发叫人无法忍受。

    已连续在马车里待上将近一个月,不可能不习惯那个已经成为惯性的车驾颠簸,唯一的可能只剩下小崽子待到头了……

    今日的酸得几乎令她折腰的疼痛,甚至开始有间歇性地出现与缓解,酸得她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嘴上还是一句话也不敢提及。

    如此看来,受过骨醉的她,要感受产痛多大的威力已经有限了,只是这要人命的腰酸着实让人吃不消……

    今日过了暮春城就是北雍地界了,她得忍着啊!

    没了玉间林的威胁,小崽子打算怎么蹦跶都没关系,生在马车上她都认了,遇上再多的追兵,不过就是打个几场架。

    打架?辕座上的男人还能打输不成?

    “妳这是怎么了?”百烈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不由得凝起眉,偏头看来回着额际泌着不正常冷汗的人。

    “闭嘴。”看着百烈拿着帕子的小手靠了过来,颜娧死命地擒住那只小手,眸光冷冽地扫过,那张疼得发青也不敢喊出声的小脸。

    百烈:……

    怎么回事?

    下一刻,这个从来不主动亲近他的女人,居然破天荒地将他搂在怀中,而且还捂住他的口鼻,这是想要命还是想要他闭嘴?

    差点给憋没了气的百烈,在获得救赎后,连忙蹬了好几下,离颜娧远远的,在她的瞪视下,惊恐地小声问道:“妳总不会要生在这里吧?”

    女人生小孩,他也没见识过啊!

    这女人也未免倔气过了头,连生孩子这种事儿都可以忍?瞧着似乎疼得满头大汗的额际,仍坚决地一言不发地死咬着菱唇,玫红的唇瓣都染上了血色,她打算不声不响地生在马车里吗?

    “昀哥说,过了暮春城我们就安全了,你别在时候搞事儿。”好容易又缓过了一次酸麻,有气无力的话语勉强冒出唇间,赶忙趁着体力还能行的时间,寻找食盒里能吃的糕点。

    从一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疼痛,变成了一个时辰一次的疼痛,这个无良的小崽子,是不是真的要退房了?

    不情愿地咬着手上的合意饼,又强迫自个儿生生饮下一口水,希望能养足体力,应付接下来时间越来越短的产程。

    不都说第一胎容易延迟时间吗?小崽子在肚子里待得再怎么不愉快,也不至于提早整整一个月退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