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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一些不成熟的小想法
    不管怎样说,这样一闹,虽然不知为何没有置姚姨娘于死地,但与邓姨娘来说,自己的孩子总归是没有被送走。

    她不太明白为何当时王缨宁会为姓姚的说话,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直到红药递了信儿给她的丫鬟,说姚姨娘总归是这家里的老人儿了,想要真的置他于死地,就必须拿出真凭实据来。

    她没说真凭实据是什么,但是邓娥心里头是认准了姚玉洁与那闫治定然有私情。

    虽然姚姨娘躲躲闪闪的,但是眼神骗不了人。一个女人看男人的眼神不同,意味着什么,邓娥心里明镜儿似的。

    所以,邓姨娘对姚玉洁的院子,看的更紧了,唯恐落下了一丝的蛛丝马迹。

    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灵活嘴甜,最近得了红药的喜欢,迅速与之打成了一片。她这便探听到的姚姨娘的消息,小丫鬟也不吝啬与红药透露了个干净。

    邓姨娘没有骂这丫鬟吃里扒外,反而觉着这是个与王缨宁交好的好机会,所以任由了她去。

    王缨宁照常每日里去官媒衙门里头当值。

    “师妹,师妹……”

    白大人大步走进了占卜司,从袖兜里掏出一叠儿红纸条来。

    “师妹,又有好几位家里有喜事儿的地方郡县的同僚点名央你写鸾凤谱,这是他们的名帖。”

    王缨宁搁下手上的龟甲和蓍草,伸手接过白师兄递来的红纸条。

    “白师兄,临城的那几位大人家的公子和小姐所托的鸾凤谱,尚未写完哩。”王缨宁作歉然状。

    不是她躲懒,实在是不管她怎么勤励,总有不断的人来找她写。她听了王姻那鬼灵精的劝,索性不那么让自己着急紧绷着了。

    “无妨无妨,临城的那些个,先放一放,放一放。”白大人笑道。

    临城的同僚那是看在他们府君大人与韦大人是至交的面子上,可不同于自己城郡里的那些亲同僚。

    亲疏,有别嘛。

    不过早知如此,就该明码标价,凡是来找缨娘写鸾凤谱的外城人,总要意思意思才是。

    白大人心里暗暗盘算着。

    他家中祖上是建康城里王爷府上的师爷管家出身,打的一手好算盘。

    “专心!卜筮最重专心,为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占卜司的典薄大人袁老大人吹胡子瞪眼,教训起王缨宁。

    一边还不耐烦的对着白司媒道:

    “小白,你怎么又来了,她可不仅是你们司的人,也是我老袁的徒弟。你们左右就是写写画画的,哪里有我这里后头还有很多将婚男女等着测算。”

    白大人见袁典薄不悦,赶紧笑着打圆场。

    “袁大人说的是,说的是,可我这小师妹她就一个人,也不能掰开两半儿使,我这……”掂着手中的一叠红纸条,弯身低头笑道:

    “这些是郡县上的同僚,难得开口求一回,还不都是看重缨娘的鸾凤谱写的好,到时在婚礼堂上,让亲朋好友观上一观,面子上也好看。”

    “那也不成!我瞧你家大人是女人的份上,平日里已经是多有相让了,这次你就别想了。”袁大人摆了摆手,回过头给了白师兄一个冷酷的背影。

    袁老大人素来是个惹不得的脾气,在这官媒衙门里头,就连那心思阴沉的李大人都要避着些。

    白师兄不敢再去触他的楣头,笑着坐了下来,与占卜司的几位小吏说些衙门里头的稀奇事儿。

    官媒衙门里有四司,旁的三个关系倒还不错,就是那李典薄性子高傲又自私了些,除了整日里为着掌薄大人身边转外,又好结交些巴结奉承他的外头人,与自己衙门里头的其他三司倒是不亲近。

    这几日他那处办了好几个夫妻和离的案子,是搅得他焦头烂额。

    “这种和离的事儿,办不好,事主告到府君大人那里去,李大人可就麻烦了。”小吏们嘴上是担忧,可这语气多少都有些幸灾乐祸。

    谁让这李大人平时目中无人,最瞧不起底下没官阶的办差小吏呢。

    “和离的事儿?”王缨宁耳朵竖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龟甲,轻声问道。

    “可不!和离的事儿。”白师兄见她感兴趣,也凑过来说道:

    “自古以来休妻简单,和离最麻烦。”

    袁老大人也转过了身子,瞥了他们一眼。

    “你们知道什么,和离为何麻烦,还不是但凡因着能提出和离的,那女方必定不简单。办理这样的差事儿,咱们衙门是两边不讨好儿。一旦有丝毫疏漏,被那双方抓住把柄,就可告主事媒官个尸位素餐之罪。”

    “大人说的对啊,所以说给咱们衙门制造麻烦的都是那些叫着嚷着要和离的女子。”白师兄啧啧称道。

    袁大人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众人赶紧点头称是是。

    王缨宁咳嗽了一声,小声道:

    “我倒是捉摸了个不麻烦衙门又非和离不可的法子。”

    “什么法子?”白师兄只顾着好奇,没有细琢磨她用词的一些奇怪之处。

    “我朝律法有一条,不知师兄看过没。”王缨宁清了清嗓子:

    “夫对妻之亲属有殴打、杀伤、杀害,这般情境可以立判和离。”

    白师兄听罢良久,点点头,道师妹说的这种殴打妻家亲属的,听起来确实恶毒,不过究竟有没有这条律法,待我回去查找一番。

    “缨娘说的是义绝吧,”袁老大人又摸了摸胡须:

    “义绝确实比和离还要决绝些,不过你说的这条律例,我朝律法书即便有那么一项,可实际上也没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因为这个和离的,老夫闻所未闻啊。”

    王缨宁抿了抿嘴唇,微微一笑,点燃了手上的龟甲,闭起眼睛来,又进去了测算的状态。

    众人也没有太在意,白师兄又与几个小吏闲话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走之前还不忘对着王缨宁叮嘱:“任大人让我告诉你,这几日城内不太平,混进了一些外头的流民,你下了值早些回去,路上找个衙差役跟着。”

    袁典薄皱了皱眉头,这几日城郡里看着与平日里无异,其实也受外头混乱的影响,混进了流民,可不是小事儿。

    知道任大人与这个小白是真心对王缨宁,他面色慢慢和缓,转头对王缨宁道今儿你早些回去,就让小福子跟着。

    小福子是袁大人的家仆,有几分身手。

    王缨宁将他俩神色凝重,也不推辞,赶紧应下。

    不到酉时,袁典薄就催着王缨宁早早的下了值。

    王缨宁换下了暮云紫的官袍,着了一件儿轻快的软缎子水粉色广袖长裙,随意的挽了发髻,她嫌重,发髻上只簪了支檀香木的祥云簪子。

    走在大街上,倒是有一股自然天真无修饰的仙气儿。

    小福子是个机灵谨慎的,一路上猫着腰,双眼巡视着四周,唯恐有饥渴残暴的流民靠近。

    路过了一处繁华喧闹之地,王缨宁不禁停了下来,探看究竟。

    “司媒大人,这个……还是别看了。”小福子有些难为情的催促这王缨宁快些离开。

    “怎么?”王缨宁不解,抬头恰看到这地方的牌子,上书清风小馆四个粉压压的大字。

    王缨宁好奇心起,上前拦住一个锦衣的公子哥儿,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这位小娘子瞧着年纪小,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家里大人也不管管,”那公子哥儿叹了口气,随即笑道: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这清风小馆里来了几位新的小相公,都是绝色呢……不过有两个性子特别倔的,打死都不从,一个被活活打死,一个打个半死不活,被人买了去。”

    那公子哥儿凑近王缨宁的耳边:“别看这个半死不活的,那小模样,哎呦……说了你也不懂。”

    “离我们家大人远一些!”小福子见他靠近,如临大敌,赶紧一把将他推开。

    大人……那公子哥儿面色微变,疑惑的上下打量了王缨宁一眼,随即脚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