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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九十二章 痴男怨女
    这一日,才给吕夫人去了帖子,吕府的下人便来回话儿说我家夫人正等着您呢,还请早点进府一叙。

    这样的着急,王缨宁还道是吕家着急这门亲事,当下换了件儿衣裳,趁着满家正热闹顾不得她们的时候,与红药出了府去。

    吕家下人将她迎到了吕夫人的院子,王缨宁一眼看出吕夫人虽然还是似以往那般热情周道,但是眉宇之间难掩焦急愤懑之色。

    “夫人为何发愁,可是乔家那边出了什么事?”

    王缨宁知道她很是中意乔妙清,可自打那日她与妙清在她院中叙过了话之后,便没了妙清的音讯。

    吕夫人叹了口气,这才将事情缓缓道来。

    原来自打品花大会之后,她就看中了乔家的妙清小姐,又通过王缨宁得知了那乔家的家世,对这个书香人家更为满意。

    她又通过郡里一些熟识之人举办的宴会,与乔家的夫人照了个面,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渐渐的也递上了话儿。

    相对的,乔家夫人对吕乔更是满意至极。

    既然两家都有意,眼见着这门亲事有戏,作为男方她想着过了鬼月,她便托官媒上门提亲。

    可不知为何,前日里乔家夫人亲自备了厚礼来了。

    话里话外都是称赞吕乔的话,但是神情似是有些难言之隐,吕夫人是个急性子,当即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乔家夫人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说到妙清年纪尚小,二人的亲事不若暂且放一放。

    但是她对吕乔又是一顿盛赞,说什么吕公子是个好的,她与家里老爷十分的中意,可惜可惜了……

    “缨娘,你说,她乔家是什么意思?”

    吕夫人越说越气恼:

    “她一边说十分中意,一边又说亲事暂时作罢,当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这人也是,成与不成就一句话儿罢了,有什么不能讲出来的!”

    若不是她儿子也中意那位乔小姐,她真就想这么算了,这几日也打算着另外相几位小姐,可吕乔他竟然与自己拧着来。

    这不,这会子,连家也不肯回了,天天儿的在衙门里头。

    照她说啊,书香门第的人正派是正派,可就是说话做事太婉转温吞,让人摸不着头脑去。

    “看样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缨宁开口,打量着吕夫人的脸色,见她确实是对乔家存了不满的,心中不由得一紧。

    “哎,乔儿他又是个痴的,看样子是对那位妙清小姐铁了心了,真是个小白眼儿狼。”

    吕夫人心里不是滋味,自家儿子向来孝顺听话,如今却为了个女子这样惹她伤心。

    “若是夫人信得过我,我便替夫人去乔家走一遭,将事情问清楚,若是她们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们可以帮着解决,若是无故失约,也要把话儿说开了给个解释才好……”

    王缨宁思虑片刻,开口提议。

    吕夫人不住的点头,道我今儿就存了这想法,你倒先提出来。

    她找王缨宁来,还有个原因就是,想着若是与乔家的事儿不成,也好借她的话劝一劝那个痴傻的孩子。

    她这个做娘的话儿他不听,救命恩人的话,他还不听吗。

    这事儿吕夫人那头急的很,王缨宁回去便给乔妙清递了帖子,一边嘱咐了又来寻她的卞时悠让她将那满若霏给她好好看住了。

    她不想吕乔和乔妙清的事还没解决好呢,又有满若霏在旁添乱子。

    “缨娘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保准不让那糟心的满若霏叫你分心。”卞时悠又是习惯性的一扬下巴说道。

    乔妙清的回帖等了两日后,才来。

    王缨宁心里有疑,见到她之后,大吃了一惊。

    只见她比前几日见得时候,整整瘦了一大圈儿,一双温柔的双目,此时也已经红肿无神。

    垂首坐在榻上,没精打采的样子,乔夫人在旁似乎劝着什么。见到王缨宁来,乔妙清强大精神扯出了个笑意来换了声缨娘你来了。

    “这是怎么了?”王缨宁赶紧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惊问道。

    乔家夫人在旁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

    “缨娘你来了,就替我好生劝一劝清儿她吧。”

    直到乔夫人出了屋子去,王缨宁这才又开口,究竟发生了何事?

    乔妙清叹了口气,怅然道:

    “缨娘,我怕是帮不上你了。我与他的事,恐怕不成……”

    话还没说完,这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原以为都哭干了,谁知道见到了王缨宁来,这眼泪又下来了。

    “好好的,怎么就不成了?先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王缨宁也不急,拍了怕她的手,问道。

    “是我命不好,与他有缘无分。”乔妙清眼泪跟珠子似的滚落,有些话她难以启齿,只得自暴自弃的这样说道。

    王缨宁皱了皱眉头,见她不说缘由,只自顾落泪,便也不再说话。

    “缨娘你莫要生气,不是我不说,实在是这事儿它难以启齿,没法儿说。”乔妙清频频叹了口。

    “我没有生气,但你若是闭口不言,不让我帮你,你与那吕公子就当真是再无可能了。既然如今你这般的难受,为何不把握住哪怕有一线的生机呢。”

    王缨宁冷静的说道,起身为她倒了一盏茶来。

    乔妙清吃过了茶,在王缨宁的注视下,这才堪堪的说了实情来。

    原来这事儿还得从七夕那日说起。

    先前大伙儿只知道那日她与吕乔在那花桥之上惊喜相遇,而后共赏花灯,相谈甚欢。

    也确实如此,不过那日还有一人与乔妙清一起出的门。

    那就是乔妙清的长姐,乔妙歌。

    说来乔家夫人原是妾室,待正室夫人去了,扶了继室。乔老爷三个孩子,大儿子和大女儿妙歌是头一个夫人所出,二女儿妙清则是继室所出,与大女儿同岁。

    那日七夕花楼之上,欣喜动心的不知乔妙清吕乔两个,还有乔家大女儿妙歌。

    后来妙清与吕乔相约赏花灯,妙歌也是跟着的。吕乔与妙清相谈,妙歌的一双眼睛亦是羞答答的不时的往吕乔那边瞧。

    乔妙清原本不知道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大姐对吕乔生了情,回头又听母亲跟父亲商议自己与吕家的亲事,自然喜不自禁。

    乔妙歌知晓了这事儿,不动声色,径直病了七日,任谁劝也不肯吃药。乔家人发现她的不对劲,她才含羞带愧的说出那日七夕她与吕乔公子花桥相遇的事。

    乔夫人作为继母,又不好出口斥责,乔老爷念她丧母又打小听话温顺,更是不忍责备。

    乔妙歌下面的乳娘哭哭啼啼的念叨她家小姐是害了相思病了,这病若是重了,能害人命。

    “那日我从你院子里头回来,听了我母亲说这件事,我便知道这段缘分算是尽了……我大姐身边的那个乳娘还跑到我跟前来,苦苦相求,让我救了她家主子一命,左右我不能背上个戕害长姐的罪名。”

    乔妙清说着,眼泪也不流了,只是痴痴傻傻的看着外头。

    “不知乔老爷和乔夫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王缨宁轻声问道。

    “看我爹爹的意思,对与乔家的亲事甚是满意,又怜惜我大姐她自幼丧母,想来这心是偏了她那一边去了。如今只有先拖着,等寻人劝服了乔家,再办喜事吧。”

    乔妙清叹了口气,其实乍一看,自己与大姐的相貌非常的相似,大姐又比她多了一份柔婉之姿,该是比自己更出色的,那吕家该是会应了的吧……

    “我看你们把这件事儿想的也太简单了,吕家如今是什么人家,何以就能听你们摆布,二小姐不成,就换大小姐,乔家真真儿是好大的脸面。”王缨宁冷笑一声。

    “缨娘……”

    乔妙清心中又苦又涩,她何尝愿意如此,可打小她有什么事情是能争过长姐的?

    她年幼丧母,父亲对她怜惜不已,母亲更是丝毫不敢背上个继母亏待女儿的名声,所以背地里都是劝她处处相让。

    有时候乔妙清吃了暗亏,也只得躲起来偷偷哭。她与王缨宁的关系也正因为王缨宁曾为她出过头,狠狠的教训了那人。

    “咳咳咳,妹妹……”

    说曹操,曹操到。一声气若游丝的妹妹喊来,乔妙歌由乳母扶着,虚弱的走了进来。

    “缨娘也在啊。”乔妙歌看到王银宁并未惊讶,像是知道她在此,故意来似的。

    但是她又不敢拿正眼看王缨宁,往日里王缨宁整她的阴影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