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喻堇小弟,程勉很是尽职,他第一个出声了。
“堇哥腻害,堇哥牛逼!!!”
“不过是一群菜鸟罢了,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喻堇都目光再次从半久面上扫过。
见半久看向了他,他面上的神色愈发嘚瑟了。
是那种出门有百分之八十被套麻袋打一顿的嘚瑟。
然而在马屁精程勉眼里,这叫自信,无人能比的自信。
饭菜很快上来了。
先是程勉点的酸菜鱼和铁板牛肉。
看着油亮油亮的两道菜,苏涵的一颗心提起来了。
她看着都馋了,纭纭要是没忍住怎么办!
就在她担忧之时,苏涵听到了宛如魔鬼的声音。
“乖乖女,要不尝一下,还是很好吃的,绝对吃了一口还想吃第二口。”
喻堇声音蛊惑的开口。
他突然想看看乖乖女唇瓣红艳,满眼泪花的模样。
想到那个画面,喻堇眸色不自觉幽深几许。
不等他深思自己突如其来的冲动,就听到一道讨厌的声音。
“纭纭,这些能不能不吃呀。”
苏涵心里急的不行,医生说了这些是大忌。
纭纭那么重的伤,痛了这么久,吃了这个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怎么不能吃?”喻堇也发现不对劲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不会吃,那么何必这么急,如临大敌般。
这里面必定有什么事,这是喻堇的直觉。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半久,一颗心紧了紧,提到了嗓子眼里。
“受了点伤。”半久淡声的,那几乎可能要命的伤口,在她嘴里成了摩擦小伤。
苏涵愣住了,但她什么也没说。
纭纭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伤口重不重?”喻堇有些怀疑。
他不是没有受过伤,如果真的只是一点点小伤,那何至于这般如临大敌。
“绝对不是小伤对不对?”眼里的笑意消失了,眼眸肃然认真,带着执拗。
如果真的只是小伤,那为什么军训要请假,那为什么体育课也不能去?
想请假的不是没有,家里有权有势的也有很多,唯独他们俩通过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很有可能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不得不通过的呀。
她说受伤了,那么肯定是请病假吧。
这一刻喻堇的思路清晰的可怕,他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眼里隐含着暴怒。
是谁?是谁伤了乖乖女?
他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竟然被人伤了。
喻堇唇角勾出一抹带着嗜血戾气的弧度。
“已经没事了,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半久微蹙着没说。
她认为这件事没必要说,因为说了又如何,说了那些伤口就会不见吗?
说出来只会徒增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既然如此,那为何要说呢?
在深渊里,除非祸及生命,他们似乎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伤口述出于口,因为那些只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久而久之,半久习惯了。
更何况这点伤口与她而言真的不够看,大概真的只能称得上是摩擦小伤吧。
“你伤的如何?我要听实话。”少年声音含着怒气,狭长的眼尾微微泛红,染着薄怒和戾气。
“乖乖女,如果你不说我有几百几千个法子去查,所以你选择下吧,要么主动说,要么我去查。”
他唇角弧度肆意嚣张,“如果查到了什么,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些什么来。”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半久却是微微愣住,心莫名的有点暖。
对上少年执拗至极的眸子,她终究是妥协了。
“只能说是意外吧,那些人已经被处理了。”
“我是问你到底伤在哪里,伤的有多重,你先说这个行不行?”
听到意外和那些人几个字,喻堇只感觉自己手心发凉,那未知的过程让他浮想联翩。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嚣张肆意,一心想当校报的喻堇,第一次有了恐慌的感觉。
那种仿佛整颗心被人攥在手里不停的挤压,疼的他身体发颤的感觉。
他猛然起身,走到了半久身边,两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上,四目相对,喻堇的眼眸隐隐泛红,带着深深的戾气与执拗。
那这些都被他极力隐藏下来了,他尽量放轻放柔声音。
“乖乖女,告诉堇哥,是谁,那些人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系列变化看的苏涵一愣一愣的。
直到喻堇突然走到半久身边,她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害怕了。
曾经她一直以为喻堇只是那种看起来很中二的少年。
但这一刻这样的喻堇让她心里发怵。
她害怕喻堇会失控到伤害纭纭。
但是纭纭的目光制止了她。
刚要起身的苏涵顿在了位置上。
她看着纭纭抬头看着那有些失控的喻堇,眼眸是认真之极的。
“后脑勺和腰部受了伤,如今已经好了,只要修养修养就行了。”她很客观的说出了自己的伤势。
说实话,那些伤口只是看着恐怖,但是那天即便没有女主路鹿经过,原主在那躺个一天都不会死。
当然,除非是各种突发情况,又遇到什么其他事了?
或者是在那里躺了好几天,没被人发现。
那么到时候很大程度会饿死。
半久以前受过伤,受过很多很多伤,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人体的要害在哪。
有些伤口差之千里结局是截然不同的。
正因为清楚,所以她才能一次次险险避过要害,在那深渊之中艰难生存。
听着她那平静的,仿佛在诉说其他人故事的口吻,喻堇被气笑了。
他指尖隐隐泛白,想用力扣住她的肩膀,但是又怕伤到她。
于是两股力度相争,最后他只是牢牢禁锢住了她的双肩。
他忽然轻笑一声,笑容危险至极。
这一刻他和曾经那个中二纯情,一心想当校霸的喻堇截然不同了。
他满身戾气浑身气势危险骇人。
“乖女孩还不愿意说实话吗?我不介意亲自检查。”
他声音低低的,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
“后脑勺撞到了石块,腰部左边中了一刀,就这两处了。”她到底还是详细说了。
已经好久没有这般向其他人详说自己伤势,这让她有些别扭。
真的很不习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