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久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凤忻语便走在前头,往书房而去。
书房那边,此刻禁卫军已经到了,在王府侍女的协同下翻查着。
凤忻语到的时候,随便指了个侍女问道。
“怎么样,如何了?”
侍女摇头,“回二皇女,目前正常。”
凤忻语眉心微跳,看着目光镇定淡然的半久,心里再次有了不好的预感。
“书房一切正常。”禁卫军的话彻底证实了凤忻语的预感。
失败了。
凤忻语心下咯噔面色沉了沉,看向那个依旧淡然的半久。
很快,其禁卫军赶来回复了。
皆是一切正常四个字。
凤忻语明白,这次她是失败了,来时激动的心情,此刻一片抑郁。
“皇姐,是皇妹叨扰了。”凤忻语说完,便打算带着人离开。
这次失败了,她得再想想其他法子才是。
然,半久出声了,笑容清浅。
“下一个该是二皇女府了吧,本宫也随着去看看吧。”
凤忻语立刻看向了半久,想到某种可能,一颗心坠了坠。
可此刻,她却是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皇姐高兴就好。”她皮笑肉不笑道。
一帮人出了大皇女府,往二皇女府去了。
依旧是搜查。
在凤忻语惴惴不安的等待中,禁卫军带来了一个药包。
“在西涧苑搜出了一个可疑之物。”禁卫军恭敬道。
看到那个熟悉的药包,凤忻语瞳孔瞪大。
不,这,这不可能!!!
云随风不是已经将这个放到了凤灼华的书房里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她这。
看着半久唇边噙着的极浅淡的笑意。
凤忻语瞬间明白了,寒意从脚底冒出,让她遍体生寒。
—
一切水落石出,凤忻语入狱了。
先前所以有的流言蜚语顿时烟消云散了。
肮脏凌乱的牢房里,凤灼华神情恍惚的坐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算计好了的呀!
“二皇女,您还是将解药交出来吧。”开口的是大理寺卿。
此刻大理寺卿看着凤忻语的目光没有半分尊敬,而是满满的厌恶叹息。
女皇有多宠这个二皇女,朝廷上下谁人不知。
没想到,没想到呀!
唉……
“不是本宫,不是本宫!”凤忻语连连摇头,“本宫没有解药!”
她是真的没有解药,给女皇的毒是唐言中给她的,那毒唐言中还没有制出解药呢。
她本来就没有打算让女皇活下去了,这次她想要除掉的不仅是凤灼华,还有女皇,于是便毫不犹豫的用了,没想到,结局竟是这般。
大理寺卿蹙眉,她无法断定凤忻语说的是真是假。
—
女皇在昏迷的第五天,也就是凤忻语入狱的第二天便凤驭宾天了。
钟声沉重的敲响,足足九十九下,代表着女皇是薨逝。
牢房里,凤忻语瞪大眼睛,狼狈的跌坐在地,眼里都光渐渐湮没了。
她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
凤栖317年,第八代女皇薨逝,嫡长女凤灼华继位,皇正君慕清栩尊为君后,父仪天下。
—
昏暗的房间里,凤忻语闭眼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
房间没有窗子,阳光照射不进来,空气弥漫着湿腐的气息,耳边是低低啜泣声。
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夜以沐靠着墙抱着退,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带着呜咽的低泣声,他的身边是崔与墨,崔与墨眼眶微红,带着绝望之色,玉怜蹲在他的身边,无声的抹着泪,唯一站立的是云随风,他靠着墙,整个人似侵染在黑暗里。
凤忻语闭着眼有些恍惚。
记得两年前,她将凤灼华碾压到了尘埃里,所有人都知她惊才绝艳,都知她能力出众,是下一任女皇的最佳人选。
如今……
却如同梦一场,醒了,什么都没了。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夜以沐第一时间看了过去,眼里含着希冀。
门开了,响起了狱卒讨好的声音。
“陛下,君后,人都在着呢,看的紧紧的,绝对没有少一个。“
凤灼华和慕清栩……
夜以沐眼眸微亮,他扶着墙站起来,立刻朝门口跑去。
崔与墨看着眼眸闪了闪,也浮起浅浅希冀来。
却在看到夜以沐被一脚踹回来时,那点希冀再次熄灭了。
夜以沐猛地被踹倒,身子痉挛着倒在地上。
腹部剧痛无比,他惨白着面色,努力抬起头往门口看着。
有些模糊的视线里,夜以沐看到了那人一步步走进来。
容颜清冷绝美,身上是女皇才能穿的明黄色凤袍。
夜以沐对上了那人的眸子,平静无波近乎漠然。
这便是凤灼华。
夜以沐已经忘记了以前的凤灼华是什么模样了。
她似乎一直都是这般,眼里少有波澜,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又仿佛所有人在她眼里都差不多。
但是夜以沐也见过不一样的她。
那是在她看着慕清栩的时候,许是旁观者清吧,他看出来了,当她看向慕清栩时,那双清冷无波的眸子会荡漾出一丝暖光,很少,却足以融化所有寒冬冰霜。
夜以沐眼里有羡慕和不甘缓缓浮现,他咬着下唇,眸子执着的看着半久。
“女皇,当初若无意外,此刻,站在您身边的应当是我呀!“他的声音了带着浓浓不甘之色。
这一刻,他开始怨恨凤忻语了。
如果不是凤忻语,那么他羡慕的,此刻慕清栩拥有的一切,便该是他的了。
半久看着夜以沐,想起了原剧情里,夜以沐也曾提起过大婚那件事,剧情里,夜以沐是庆幸和高兴的,因为剧情里,凤忻语赢了,凤灼华败了。
“如果此刻沦为阶下囚的不是你们,你还会这般不甘吗?“开口的是慕清栩,他并不知道所有剧情,但是他有着上一世的记忆的。
夜以沐愣住,唇瓣嗫嚅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些人交给你了处置吧。“半久突然说。
慕清栩转头看向了她,目光难掩复杂。
“为什么?“
“你若是嫌麻烦,那就算了吧。“半久道,没有解释。
那些他不愿提起的伤疤,他不提,她自然也不会去揭的。
“交给我吧。“慕清栩忽而一笑,笑容昳丽耀眼。
凤忻语缩在角落看着,眼里嫉妒与不甘交织着,此刻却只能将一切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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