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好茶,不过杯子倒是有些做工粗糙,不过既然是灵器,想必价值也不少钱,应该没有耽误到阁下的修炼吧,小院仓促建成,也没有什么东西,招待不周,还请您见谅。”
“好说,这反正也就是无睡意,随意走走,这小院也是清雅幽静,竹柏丛生,倒也是夜游的好去处,还有主家提供的香茶,我这来做客,哪有怪主人招待不周之理。”
那鬼面人既然客气,宁旭倒也了的和他这么磨下去,虽然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有何企图,但是先开口的人必然是占了下方,既然是他们求自己,那么他们不急,自己就更是不急,反正有着自家哥哥的凶名来威慑,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不过……
“说是魔仆,但是这魔人好像知道白衣客和宁旭就是一个人,哪怕之前用了宋柯的鬼气作为掩护,而这几个鬼面人言语中显露出来的,好像并不知道这一点,那可就有意思了,主仆不同心,呵,心怀鬼胎,互相利用,正好是我从中取利的机会。”
一边笑呵呵地应付着鬼面人,宁旭心中一个个念头划过,迅速交织成一道道讯息,而后也是跟着便流逝掉了。
“今天找阁下呢,主要是想跟阁下商量一下,我这仆人呢,在京城活动也不容易,听说你们旭宁楼有两个小辈在调查这件事,还望阁下给行个方便,要是阁下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开口,我们一定能满足你的要求。”
似乎是终于等不及了一般,那坐在宁旭正对面的魁梧鬼面人指了指一旁端着托盘的老妇笑呵呵地说道,而门后,一个背着长剑的身影缓缓从木门那里走了出来,那是一个魔人,不过浑身上下都布满了伤痕,是不是有漆黑色的魔血从伤口处流下。
“我这魔仆今天被你们旭宁楼的小辈伤的不轻,我这倒也不是要阁下赔偿,只是人行走江湖,也是多有不便,如果方便,还请阁下高抬贵手,魔仆,将我那口箱子取来。”
鬼面人低笑一声,扭过头向着一旁的魔人老妇吩咐道,老妇低着头,扭过身子,慢吞吞地向着院子外走去,虽然动作很隐蔽,但是宁旭还是发现那老妇在转身之时,向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辈修炼者,斩杀魔种乃是职责,而你能操纵魔化者,怕不是和九幽有什么勾结,若是我上报上去,恐怕你们今天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宁旭换了一个姿势坐着,饶有兴趣地看向了眼前的鬼面人,他也不是吓唬这些人,若是他们给不出什么好的解释,他是真的会将这事报上去,引来高阶修士,将这群人彻底斩杀。
他原本以为所谓的和魔种有染只是误传,但是眼下这些人真的有操控魔种只能,却是让他心里起了警惕,要知道魔化者大多是被九幽领主腐化,直接由领主掌控,若非九幽领主允许,又有谁能强行操控魔化者?
“哦?”鬼面人愣了一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阁下这倒是有所不知,我等生为人族,自然不会和那九幽异族勾连,做出那出卖之事,这是我等的一项新发明,可以净化魔气,制造出可以拥有主观意识,不**控的魔人,至于我等操控他们,也不过是是在心脏植入微型**,随时可以将他们抹杀罢了。”
“若是有这等技术,若是向四位陛下报告,也不会不允许你们进行类似实验,只是不允许用活人做,何苦遮遮掩掩,做出苟且之事?”
宁旭似是嘲弄般的笑了笑,自从他意识到魔人和鬼面人各怀鬼胎,他就已经知道所谓的控制魔人不过是空口白话,不过让这群人和魔神勾连他们也没那胆子,想必应该是九幽中的某位领主,刻意交代,将计就计。
“有趣,想来能做出此等谋划之人应该不会如此短时,那般轻易就放松了警惕,互相利用,或者说互相将对方视为棋子?不过若是这么说,这是连我也一起算计进去了?倒是好胆。”
“向真神禀报?呵。”鬼面人冷笑了一声。“若真是向上头禀报,第一个容不了我们的恐怕就是世家豪族,你别告诉我,那智谋惊人,会是如此短视之人?”
“好一个世家大族容不得你们,不过,天下谁人不知我旭宁楼阁主和灵蝶乃是未婚夫妻,你将此事告知于我,不怕姜家出手将尔等彻底抹灭?”
宁旭低笑道。
“旭宁楼主虽然强横,但是一开始却也为姜家看不起,也有些间隙,否则不会立旭宁楼于姜家之外,若不是炎君当年得了姜家些许修炼资源,恐怕早已不是如今这副光景了吧。”
宁旭沉默了一会,确实,宁楼如今确实是侯爵大能,就算在京城,也是能成为一方世家豪族创始之主的存在,然而由于以前一些事,他与京城宁家确实恩怨不浅,若非有着宁楼的存在,宁家早就被他镇压了。
“所以呢,恐怕你今晚也不是专门为了小小魔仆?或者,你是特意来八卦我旭宁楼内务,若是如此,却只是浪费我的时间,我又何必坐这听你废话呢。”
宁旭说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扔在桌子上。
“镇抚令在此,要求我等荡平京城魔种残留,你莫不是以为仅仅凭着你空口白话,我就信你能制造出所谓夜净魔气?”
纸上,黑色的墨迹中闪烁着阵阵金光,那是来自于风君的法则之光,若是全力催动之下,可以催发出宁楼一道攻击,将此地彻底荡平。
“呵,倒是好爆的脾气,信或不信全凭你个人,还是将这些东西交到炎君手上,再说一二,若是炎君有意,三日之后,吾等还在此地恭候。”
鬼面人声音一冷,拿过魔仆手中木盒轻轻一推,木盒划过空中,落在宁旭手中,而后一股黑风冲天而起,刺激地宁旭不由得眯起双眼。
当黑风散去,小院,亭台,都从原地消失,只留下宁旭独自坐在石凳上,看着手中的东西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