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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拜访
    “那本宫便先行离去了,伶妃娘娘切记要关切好自己的身子骨,如今天气渐凉,莫要染上那惹人乏力的风寒才好。”

    “你既去意已决,本宫便也不相留了,日后抽空便来本宫这处谈谈天,本宫整日当真是无趣的紧啊!”

    “那是自然的,如若有空余时辰的话,汐茹自当探访。”

    二人互相道着些客套话,不久后,莫汐茹便带着自家的丫头离了去,然而她那迅即的步伐却无疑显示着她欲图尽快逃离此处的意念,望其如此,后头的吴芷晴没好气地说道:“嘁!跑个什么劲儿!这么厌弃本宫吗?本宫还厌弃你呢!劳什子的!本宫同你说话是瞧得起你!”

    瞧着莫汐茹决绝离去的背影,芷晴骂骂咧咧道,满眼的鄙夷昭然若揭,她甚而还对着她的背影摆鬼脸。

    “快滚吧!”

    一侧的竹萤连忙相劝起来:“好娘娘,您就别同温妃一般见识了,她既想走,咱们也留不住,反正她亦是个不讨好的,归根究底,不还是没有博得天子心么?同咱们根本没差!”

    话音刚落,吴芷晴便将眼前人的嘴巴狠狠拧了起来。

    “你这蠢东西!奚落旁人便奚落旁人!怎的回回都拿本宫说事!本宫才没有你说得这般不堪呢,要不是上回你多嘴多舌,叫陛下对本宫失望透顶,本宫一早便夺得陛下的宠爱了,何必要待到今日还不曾等到陛下的临幸?这不皆是你的过错!你还好意思说!”

    “好好好……都是奴婢的过错……奴婢做什么都是错的……这……这还不成吗?娘娘……”

    被拧住嘴巴的丫头吐出的言辞自也是含混不清,吴芷晴狠毒拉扯着她的肌肤,良久过后才肯放下手来。

    此时,竹萤的脸颊上已是红一块,紫一块的了,就连双唇也肿胀得不成人形。

    “娘娘,您还当真下得去手啊!奴婢前些时日才被板子打过呢,您今日竟又叫奴婢落下满脸伤……从前入宫时您还说着要一辈子疼奴婢呢……”

    竹萤抚着自己的双颊委屈道着,吴芷晴却不以为意,反而抬起头颅继续骂道:“谁人叫你嘴巴坏,说说旁人便也罢了,怎的次次都要将本宫得不到圣宠的事情带上?本宫不教训你教训谁?本宫才不心疼你这坏丫头,蠢东西呢!”

    “可……可奴婢说得是实话嘛……娘娘您与其教训奴婢,还不如去教训上回害咱们主仆二人吃责罚的采女呢,她才是那个最坏的狐媚子!要不是她,咱们当初也不致于如此,定然就是她暗中撺掇陛下,否则陛下怎的可能流露出上回的凶态?这根本同过往的陛下不相符嘛!”

    竹萤仍抚着自己火辣辣的双颊,可她的话却无疑勾引起吴芷晴心底的某种妄念来,尽管她至今仍对当日被板子抽打的记忆心有余悸,但没法否认的是,吴芷晴确乎从那日起便打从心底不喜那新入宫的所谓天子的深爱之人来了。

    “话虽如此,可本宫怎的教训她?难不成咱们二人还想要吃责罚吗?要去你去,本宫可不敢了!你就是成心害本宫被陛下厌弃!”

    “哎呀,娘娘,叫您被陛下厌弃,奴婢能讨着什么好?说到底,奴婢不过是咽不下当初那口气罢了,凭什么一个民间成长的野丫头能成为蛊惑当朝天子圣心的狐媚子?她凭什么有这番本事?竟还能叫娘娘的皮肉被那该死的板子所侵害!这根本没法叫人容忍!至今为止,咱们也还不知她的相貌如何,又是怎的蛊惑天子心!这女子神秘得惹人恨!”

    由于身侧人的撺掇,吴芷晴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似乎又再度动摇了。她就是这后宫中的一位无事人,整日除却怀揣着怨恨外,好似也并没有旁的事情能牵动起她的心了,更何况芝岚的存在的确让她耿耿于怀好一阵儿了,身为丞相千金的她又怎能被一野丫头肆意欺辱呢?

    “那……那本宫也没法子啊……本宫可不想惹怒了陛下,一旦被陛下发觉出什么,本宫的脑袋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怎的会!您好歹也是丞相的掌上明珠,陛下他还当真敢杀了您不成?您的性命陛下是敢伤,却是万万不敢杀的!再者言,咱们此回暗中行事,趁着旁人不注意,小心点便是了嘛!”

    此言一落,吴芷晴的目光瞬即向身侧人投来,但见她细细打量起竹萤的脸孔,满眼充溢着狐疑与揣度。

    “哎,不对啊,竹萤,上回你分明还惧的紧,怎的今日你便撺掇着本宫作恶了!”

    “娘娘,奴婢这哪里是撺掇?奴婢又哪里敢撺掇您?不过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罢了,上回咱们同那女子间还没分出个胜负呢,甚而都还没仔细目睹那女子的真容,便被陛下的责罚哄了去,任是谁人也不甘心啊!此回哪怕咱们不作恶,也得好好瞧瞧这狐媚子究竟长成什么样儿!没准儿娘娘您还能照葫芦画瓢,牵引住天子心哩!”

    最终,吴芷晴还是心动了,她的确想要亲眼目见这女子的绝世之容,就算输也得输个五体投地才行,如若当真是个寻常货色,她那颗欲图勾引天子心的妄念怕是仍不会消敛。

    “好!本宫这就去!今日势必得瞧瞧那女子的真容颜!”

    话毕,主仆二人瞬即互换一抹狡黠的眼色,唇畔亦冉冉上扬起久违的兴致来。

    然而,天负人愿,当二人来至静访宫时,却见此处森严密布着的皆是严冷的看守侍卫,相较于上回在天子寝殿瞧见的更甚,瞧见这一光景,吴芷晴可不认为自己还能故技重施,将这群护卫们迷晕了去。

    “这该怎么是好?咱们可进不去啊。”

    “娘娘,那我们翻墙进去如何?”

    “蠢货!翻墙进去怕是正好能被里头的看守护卫逮个正着!那咱们还怎的做到偷偷摸摸!你就是个蠢东西!一次两次都不长记性!还没本宫半个脑袋聪颖!”

    一记敲打下去,竹萤的脑袋上再度弥漫起痛感来。

    “哎呦!娘娘,您就知道欺负奴婢……”

    “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人?本宫还能欺负这里头的野丫头不成?本宫倒是想啊,可这之后陛下怕是得将本宫生吞活剥了去!时至如今,上回挨板子的地方可还疼着呢!”

    “娘娘,您倒是个明白的……”

    话落,又是一记敲打,竹萤两眼冒金星,只觉天地皆在旋转。

    “闭嘴!有你置喙本宫的份儿!今日你势必得想法子让本宫进去!是你招惹本宫来的,本宫的兴致你必须得满足喽!”

    恰在主仆二人焦灼着该如何摸索入内之际,她们的上方却陡时响起了一声似曾相识的嗓音,这声嗓音幽幽浅浅,似渺远,似毗邻。

    “不必费脑筋思衬些无用的法子了,我让你们二人进来。”

    这声猝不及防的言辞无疑将她们这两个做贼心虚的人骇得够呛,因为冉冉抬首望去,原来自己苦苦追寻的人一直便在自己的头顶上坐着,且将适才那些劳什子的话语悉数听了进去,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吗?

    但见此时的屋顶之上,正是蒙着面纱的芝岚,此时的她端坐于顶端,目光却稍有些凛冽地凝望着下头那两张被骇得惨白的脸孔,吴芷晴与竹萤瞠目结舌,迟迟未从震颤中回过神来。

    “怎的?是被我骇着了吗?你们这两个总爱偷偷摸摸钻进旁人屋子里头的人,竟也会被骇着?”

    面纱中的唇角轻微扬起,可芝岚眼底的讥诮却是那般无力,她的病体甚至完全都未痊愈,却也始终阻挡不了她攀缘上屋顶,吹吹凉风的愿念。

    此言一落,下头的主仆二人当即敛了适才的讶色,旋即佯装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淡定貌,其中的吴芷晴则更是无所忌惮,大摇大摆便骂嚷道:“本宫怎的会惧你这野丫头!你怕是太将自己当个主儿了吧!更何况如今你也算是正式入了宫了,不过这身位可浑然赶不及本宫的妃子位,你最好赶紧下来给本宫叩首行礼,否则本宫定要你吃责罚!还要告到陛下那儿去!”

    “吃责罚?娘娘您上回的责罚还没吃够吗?怎的?今日来是欲再吃一回?”

    “本宫是说你!说你吃责罚!才不是本宫呢!你莫要同本宫提及上回之事!你不准提!”

    这一刻,吴芷晴双颊涨红,气焰齐齐堆砌于其心间,一说起当初事,她难免气得直跳脚,可在上头那芝岚的眼底,她却实在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总是莽里莽气的,种种行径里难免染上些稚嫩,说得不好听些,便是蠢笨。

    “岚采女,您还不打算下来吗?如若您不小心从上头摔下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担待不起。”

    此时,周遭护卫中的一人发声,自打芝岚攀爬上屋顶起,他们已经相劝良久了。这群严冷的护卫一直提心吊胆于芝岚的安危,万一她出个什么意外,他们的命怕也是难以保住了。可惜,芝岚偏是个执拗的,哪怕现如今她仍是易之行的阶下囚,她也绝不想再像以往般困束于方寸之地的屋子内,与其在内里呆着,倒还不如端坐在高处,一旦当真刮了阵狂风来,落得个遽然坠落亡命的结局,芝岚还巴不得呢。

    “担待不起我也没辙儿,此处敞亮,我就喜欢呆在这上头。”

    “果真是个民间长大的野丫头!一点儿也没有闺秀的矜重!”

    吴芷晴摆着鬼脸,冲着上头大声嚷嚷道。

    “难不成像您一样不顾尊容,冲着高处大呼小叫着便是闺秀的矜重吗?倘若当真如此,那我可实在不想要。”

    芝岚淡然一笑,就连目光也不屑于投置吴芷晴之身,此回,吴芷晴是当真动了怒,但见她指着上头悠然的女子,猛厉疾呼起来。

    “等着!你不下来是吧?本宫这便去上头拾掇你这狐媚子!”

    话罢,吴芷晴竟不顾诸人拦阻,自顾自地向上攀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