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的比赛已经赢下来了，大家可以休息了。”夏钰茹浅笑着说道。
吴亚和冉越叹了一口气，队里突然少了许嘉漫这个大腿，他们恐怕要非常努力才能维持住队伍不败的战绩，想到这里他们也没了放假的兴致，打算直接回俱乐部训练了。
艾伦现在正在医院陪着白云薇，夏钰茹不想让韩宸墨忧心，便主动提议道：“墨，我们家在附近有一家酒吧，我们不如去那儿坐坐吧。”
韩宸墨心情不佳，听到夏钰茹的提议缓缓点点头：“也好。”
另一边，许嘉漫被一个中年妇女带着进了一个小阁楼，房间的面积不大，却住了五六个女孩子，上下铺摆着不少行李。
“住宿的条件虽然差了点，但至少不用花钱，凑合凑合吧，等你攒点钱随时可以搬出去住。”中年妇女对许嘉漫说道。
这里的环境肯定和俱乐部没得比，许嘉漫苦涩一笑：“嗯，没关系，我不挑剔的。”
“我就说你这么懂事不会挑三拣四的，毕竟以你现在的条件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已经很好了。”中年妇女看了一眼许嘉漫，口无遮拦地说道。
许嘉漫沉了一口气，这里薪水再高恐怕也不会高过韩宸墨给她的待遇吧，只是可惜她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命运还真是爱捉弄人，几十分钟前她还在万人欢呼中打比赛，而现在就只能住在这么破的地方打工了。
“对了，你把工作服换上，等下我带你去上班。”中年妇女丢给她一个黑色的塑料口袋嘱咐道。
许嘉漫拆开袋子，看着里面的衣服略带些犹豫：“这衣服领口也太大了，裙子也有点短。”
“穿上就好了，就看着有点露而已。”中年妇女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
许嘉漫虽然为难，但一想到这份工作是沈若云托关系帮她找的，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她抱着衣服进了狭小的洗手间，准备换衣服。
中年妇女“呸”了一口吐出瓜子皮，这小丫头居然害羞，也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乖乖听话。
不多会儿，许嘉漫换好衣服出来了，领口实在太夸张，她就在里面搭了一件小背心，刚好遮住胸口，不过这裙子的确是短的离谱，她已经拼命向下拉了，才勉强盖住大半的腿。
“你怎么还在里面穿衣服了？这样搭配一点也不好看。”中年女人指指点点地说道。
许嘉漫转了转眼珠说道：“时间快到了，我再换衣服说不定要迟到了，第一天上班迟到多不好。”
中年女人想了想，不耐烦地说道：“行吧，等会儿好好表现，你妈让我多照顾你，你可别让她操心。”
“知道了，我会好好工作的。”许嘉漫答应道。
中年女人带着许嘉漫从一个小路绕到了后门，许嘉漫甚至能隔着门听到吵闹的音乐声，她狐疑地问道：“我的工作不是促销员吗？”
“是啊，难道我还会骗你吗？快进来吧。”中年女人直接将许嘉漫推进了门。
进入了室内，许嘉漫更加确定这里其实是酒吧。
“需要你推销的就是酒吧里的酒，这是给你准备的酒单，这些酒只要你推销出去一瓶，就有五百块，你只要努力一点，一晚上赚几千块没问题。”中年妇女拍了拍许嘉漫光洁的肩膀，眉飞色舞地说道。
许嘉漫原本早就心生退意，可她还没等说放弃，就被酒吧的经理眼尖发现了。
“哟，这个小妹妹看着年纪不大啊。”经理走到许嘉漫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目光一直往她领口钻。
许嘉漫本能地护住了胸口，目光向别处看。
“放心吧，她已经年满十八了，不会有麻烦的。”中年妇女一脸谄媚地笑着说道。
“那就好，我们这里可是很规矩的。”经理意味深长地说道。
中年妇女推了许嘉漫一把：“还不跟经理打招呼，以后就是他罩着你了，要是有顾客不老实，你就叫他。”
许嘉漫咬着下唇低着头，不敢去看经理，总觉得这不是什么靠谱的工作。
面对许嘉漫的沉默，经理倒没气恼：“别怕，我们不会逼着你陪酒的，你只要给他们介绍一下就行。”
中年妇女看许嘉漫半天没出声，心急地在她耳边提醒道：“你到底还想不想赚钱给你妈治病了？她好不容易托关系给你找了份工作，你是想气死她吗？”
许嘉漫攥紧了拳头，一想到沈若云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鼓足了勇气说道：“经理好。”
“刚来我们这儿工作的小姑娘都很紧张，今天你就帮忙给顾客端酒吧，等熟悉了之后再推销吧。”经理看了许嘉漫一眼说道。
许嘉漫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只做服务员的工作应该简单很多，至少不用跟顾客说太多话。
“谢谢经理。”许嘉漫由衷地说道。
接下来，经理叫了个工作经验丰富的女孩子，教许嘉漫认台号，许嘉漫的记性不错，很快就记住了各区各卡座的位置。
“正好有个单子，C/4一杯长岛冰茶一杯莫吉托，你去送吧。”领班将酒单和两杯酒放在许嘉漫手里的托盘里，用鼓励的语气说道。
许嘉漫点点头，端着酒走向了点酒的卡座，酒吧的灯光昏暗，音乐又嘈杂，但她依旧微笑着说道：“二位的酒到了，请慢用。”
顺利单独完成第一次任务，许嘉漫心情不错，看来在酒吧工作也没有她想的那么艰难与不堪。
“小妹妹，新来的？我以前都没见过你。”有个男人出现在许嘉漫的身边，朝她抛了个媚眼。
许嘉漫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无奈地笑了一下，转身就准备走。
“别急着走啊，我又不吃人的。”男人立刻拦住了许嘉漫的去路。
“我还有工作要忙，不好意思，麻烦您让让。”许嘉漫礼貌地回答道。
男人笑着看向许嘉漫：“会这么说的肯定是新来的，偷懒的机会都不想要。”
许嘉漫没回答，她是不是新来的又和他没关系，干嘛要回答他？
“我请你喝一杯吧，就算交个朋友。”男人看她不说话，主动地伸手要搭上许嘉漫的细腰。
许嘉漫本能地立刻闪身，男人扑了个空，手里的酒杯一时没拿稳直接碎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我这就叫人来收拾。”许嘉漫连忙说道。
男人却恼了，直接拎着许嘉漫的手腕将她甩到地上：“给你脸面你不要是吧？”
“我没有。”许嘉漫解释道。
“还敢顶嘴，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上等货色？”男人恼羞成怒，指着许嘉漫怒骂道。
领班立刻赶过来：“怎么回事？”
“好好管管你手下的人吧，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男人大声嚷嚷道。
许嘉漫显然是被吓到了，双眸看向领班，却没有一句辩解。
“您别生气，她是新来的，您别和她计较。”领班赔笑说道。
男人却不依不饶：“新来的就不和她计较？瞧瞧这酒都迸溅到我衣服上了，这怎么处理？”
“我们帮您洗干净怎么样？”领班提议道，她现在只想息事宁人，这男人是酒吧的常客，虽然经常对女孩子们手脚不老实，可毕竟得罪不起。
男人看着许嘉漫，冷笑一声：“行啊，但我要她洗，然后再当众赔礼道歉。”
“还不快谢谢这位先生，放过你一马？”领班立刻给许嘉漫使眼色。
许嘉漫心里却很委屈，她明明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向他道歉？
领班看着许嘉漫委屈的模样凑到她耳畔说道：“服务行业就是这样，顾客永远是对的，一句话的事情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许嘉漫不甘愿地站起身，低声说道：“对不起。”
“大点声儿，听不见！”男人趾高气扬地说道。
“对不起。”许嘉漫继续说道。
“还是听不清。”男人故意为难道。
许嘉漫震声说道：“对不起！”她攥紧了拳头，屈辱的感觉让她身体微微发抖。
“行，陪我喝杯酒，咱们今天这事儿就算了。”男人看着许嘉漫说道。
许嘉漫冷着脸说道：“抱歉，我不会喝酒。”
“怎么，不愿意给我面子是吧？”男人立刻吹胡子瞪眼问道。
“我真的不会喝酒。”许嘉漫回答道。
一个酒杯擦着许嘉漫的面庞飞了过去，然后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别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兄弟请你喝酒是给你面子。”另一个壮硕的男人走了过来。
许嘉漫面色惨白，她没想到刚来这里工作就会遇到这种硬茬儿，心里瞬间绝望了。
今晚过后，可能连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吧。
“啊！疼疼疼……”刚才扔杯子的壮硕男人此刻竟然已经倒在了地上。
许嘉漫抬起头看过去，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
“向她道歉。”韩宸墨的声音像是三九天的狂风，夹带着利刃随时会将人割喉一样。
壮硕的男人趴在地上十分狼狈，恶狠狠地盯着许嘉漫说道：“道什么歉啊，穿成这样在酒吧里不就是出来让人玩的吗？”
话音未落，他就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哀嚎。
韩宸墨用力地扭着男人的胳膊，踩住了他的后背：“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哎呦，武哥救我！”壮硕男人向之前调戏许嘉漫的男人求救道。
被称为武哥的男人早就被韩宸墨强大的气场镇住了，他此刻才回过神说道：“你怎么能打人呢？”
韩宸墨抬眸看向他，眼神里无尽的冷意。
武哥的气势不自觉地弱了，他给旁边的人使个眼色说道：“这位先生今晚的酒钱我出了，大家交个朋友，以后多条路走。”
“不必。”韩宸墨冷漠地拒绝了，脚下的力气又加了几分。
“我错了，姑奶奶您跟这位说说，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壮硕男人挨不住疼，连忙告饶道。
韩宸墨这才看向许嘉漫：“可以了吗？”
他在问她出气了没，许嘉漫原本绝望冰冷的心此刻被暖流所包围，她连忙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