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xianqihaotianmi.org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12章 就今晚
    次日午后,上官云坤进了春花楼,径直往三楼金铭房间走去。

    自从豫王刺杀萧冽未果被关进死牢,吕相自知大势已去,告老还乡回庆山老家去了。

    春花楼重新开业,大概有了相府吕公子的传奇事件,慕名而来客人很多,生意比从前似还要火爆。

    房间里,金铭刚睡了午觉,正坐在书房里一人弹琴。

    琴声悠扬,如玉打芭蕉,如珠落盘,叮叮切切,绕梁不绝。

    上官走到她身后,抱住她腰身,俯身下去吻着女子丰满的嫣唇。

    琴声戛然而止,女子微微仰头,闭着眼睛和男子亲吻。

    她双眸半张半合,神情迷醉,身上只穿了一件半透的轻纱薄衫,遮不住曼妙妖娆的身材,妩媚如天生尤物。

    男人呼吸渐渐粗重,手探进薄纱内,炙热的吻顺着她的下巴一路往下。

    猛然将女子打横抱起,向着内室走去。

    “唔、”女子娇吟一声,外衫滑落,藕臂搭在男人肩膀上,微一用力,两人翻身倒在床上。

    床帐放下,两人亲热了一阵,金铭突然推开上官,媚声问道,“你这次回来呆多久?”

    上官目中满是急色,吻着她含糊道,“先不走了!”

    “为什么?”金铭笑道。

    “纪余弦不在,我要留在盛京替他打理京城的生意。”上官随口道了一声。

    “纪余弦去哪儿了?”

    “很远!”

    “很远是多远,难不成出了大梁?”金铭躲着他的手,半开玩笑的娇笑问道。

    “嗯,的确已经出了大梁。”上官越发急迫,伸手去褪女子的衣裙。

    “是不是只有你知道他在哪儿?”金铭又问了一句。

    “怎么今日那么关心他?”上官微微抬头,轻捏她腰身,醋意道,“还是我们自己的正经事重要。”

    金铭推开他,挑眉笑道,“有人在,不方便!”

    上官一怔,“什么意思,什么人在?”

    金铭披了外衫起身,顺便整理了一下墨发,掀开床帐,笑道,“少夫人出来吧!”

    上官猛然回头。

    屏风后,苏九缓步走出来,淡淡看着上官,“你果然知道纪余弦在哪儿!”

    上官云坤一愣,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女人,整理了一下衣袍下床,笑道,“我竟不知你们两人何时有了交情,竟合起来套我的话!”

    金铭懒懒倚着床榻,笑道,“少夫人救过我,我自然要帮她!”

    上官云坤眸光一闪,对着苏九一揖,“上次的事,多谢少夫人!”

    “他在哪里?”苏九清颜苍白,直直的看着他。

    上官云坤微微皱眉,踌躇片刻,才淡声道,“长公子不想少夫人知道他在哪儿,自然有他的用意,如果他能回来,定然第一时间会来找少夫人,少夫人还是在盛京等着他吧!而且、”

    他声音一顿,目光微深的看着苏九,“于我个人而言,我也不希望少夫人去见长公子。如果他还能活一个月,和少夫人在一起,就还只能活十日!”

    苏九眸光一震,“为什么?”

    “长公子这么多年能压制住半月噬,一是顾神医医术高超,二是他心如止水,不动情,不动欲,内息平稳。而和少夫人在一起后,尤其是后来这几个月,他发作越发频繁,是因为伤情所致。”

    上官的话似一记闷拳打在苏九胸口,钝痛难忍,她缓缓低下头去,“我、”

    她讷讷无语,心头滞疼,不知是因为心悸发作,还是心疼那个人为她受的煎熬和痛苦。

    半晌,她抬起头来,清眸坚定,

    “可是,我还是要见他!”

    上官云坤皱眉看着她。

    “上官!”金铭突然起身,淡声道,“你带少夫人去找公子吧!”

    上官疑惑的转眸看着她。

    金铭目光幽深,“如果有一日,你不见了,我也会拼尽性命的去找你。你呢?若是奄奄一息的时候,难道不想见我吗?”

    上官云坤微怔,思忖片刻,点头道,“好,我带少夫人去见公子!”

    “多谢!”苏九深深一揖。

    两人当日出发,离开盛京,一路往东,五日后到了东海,骑马换船出海。

    上了船,苏九恍然,怪不得她派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纪余弦,原来他果然已经不在大梁。

    苏九什么也不问,只沉默的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心底却如浪潮翻涌。

    她就要见到他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

    船行了两日,上官云顿才和她解释道,

    “半月噬是由布依族的炼药师炼出来的一种蛊毒,是毒和蛊混合的一种剧毒。但是在这之前,很少有人知道它是蛊,顾老也是用了很多年,才发现纪余弦体内有蛊虫,而且这种蛊虫和毒相克相成。剧毒会让纪余弦每个月痛苦不堪,可若解了毒,被毒压制的蛊虫就会苏醒,迅速进入他的脑部,控制他的神识。可若不解毒,这种蛊虫就是沉睡的状态,隐藏在经脉中,根本杀不死。”

    “所以这么多年了,就算是顾神医,也束手无策!”

    “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找布依族的人。布依族是南疆的一个小部落,五十年前一场天火毁灭了这个部落,几乎全族覆灭。”

    “我们找了十几年,也没有任何线索。”

    “上个月,锦枫突然得到消息,崇溪山内有布依族炼药师的后人隐居在山中,纪余弦亲自过去寻找,到的时候却人去屋空。然而从屋主的生活习惯来看,的确是布依族的人。”

    “之后回京途中,纪余弦半月噬发作,锦枫冒险过河,恰好遇到少夫人,你们三人一起落水,锦枫本是带着你和纪余弦一起回来的,可是中途,去查探那屋主下落的人来报,已经寻到那人的踪迹。”

    “那位布依族的后人从山里出来,出海云游去了,根据查到他出海的线路,最近应该会在雾山岛外靠岸休憩,然后再回大梁。所以锦枫派人先带着纪余弦去雾山岛,自己把你送回盛京之后才追上去。”

    “雾山岛?”苏九轻声低喃,她和纪余弦商议商船出行的路线时,在地图上似乎看到过这个名字。

    上官云坤淡笑一声,“就算今日不带少夫人来岛上,以后也会来的。这个岛是纪府的,公子给我的书信中,已经将纪府所有的产业都给了少夫人,所以少夫人已经是这岛的岛主。”

    苏九愣怔的看着他,突然发现关于纪余弦她还有很多不了解。

    “纪府买一个岛做什么?”苏九疑惑问道。

    “雾山岛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上面只有一个部落,之前遭受天灾,几乎覆灭,是公子将岛买了下来,供给岛上的人粮食。公子买这个岛,是因为他发现岛上都是铁矿山,里面有一种寒雾铁,制造成兵器坚不可摧。大梁朝廷有一支保皇军队,用的兵器,就是在纪府手里购买的这种寒雾铁所造。”

    “这也是为什么,朝廷不敢动纪府的原因!皇室唯恐惹急了纪府,公子便将寒雾铁卖给其他国家或者漠北那些部族,那大梁就再无宁日了!”

    苏九恍然,怪不得那日吕相带兵去抓她的时候,纪余弦出现,和吕相两人看上去似有交情。

    原来吕相做兵部尚书的时候,和纪府购买过铁器,来往密切。

    怪不得纪妤和昭王偷情,昭平帝杀了纪妤,却没动纪府。

    “纪府上一代家主被冤枉入狱,整个纪府都差点被毁灭。长公子那时便明白,单单有银子还是不够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做到丞相,抄家问斩也不过是皇族的一句话而已。所以必须有和朝廷互相牵扯的东西,才能长久。如今纪府掌握着大梁的经济命脉,还掌控着兵器的供给,朝廷不得不有几分忌惮。”

    苏九了然点头,这也是纪余弦很少结交权贵的原因,即便和朝中官员有来往,也很注意分寸。

    愚蠢的纪府二夫人偏偏要让纪泽入仕,可是她永远不会知道,纪泽只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一个侍读,不可能做有实权的重臣。

    “纪余弦、他现在怎么样?”苏九轻声问道。

    上官微微皱眉,摇头道,“很不好,毒性开始侵蚀他的经脉,很虚弱,少夫人做好心里准备!”

    苏九哽咽点头,“没关系,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

    这一次不管生死,她都陪着他!

    船又行了一日,傍晚的时候,已经隐隐能看到雾山岛。

    远远望去,岛上山峦起伏,植被茂密,安静的立在大海中央,夕阳下,格外美丽。

    上了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轮明月在海上渐渐升起,海面波光潋滟,绮丽壮阔。

    上官带着她往岛上走,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纪余弦,苏九心跳如雷,怎么样也镇静不下来。

    走了半个时辰,前面树后突然出现侍卫,冷声问道,“什么人?”

    上官拿出一块玉牌,两侍卫看后,立刻恭敬让行。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前面树丛中间隐约已经能看到部落里的人居住的屋子。

    走近后,只见部落里阡陌相通,房屋林立,都是双层的木屋,修建的整齐结实,灯火映出来,看上去温暖安逸。

    见陌生人进来,一木屋二楼的窗子突然打开,一妇人探出头来,好奇的往两人身上张望。

    然而一路走过去,只看到寥寥几人,部落里异常的安静。

    部落中间,有一座最大的木屋,气派阔绰,上官云坤带着苏九往那里走去。

    刚一接近,又有侍卫将两人拦下,“什么人?”

    上官再次将玉牌递上去,道,“我们要见长公子!”

    那侍卫看了玉牌,立刻双手奉还,恭敬道,“属下带两位去见长公子!”

    “好,有劳!”上官淡淡点头。

    侍卫却没带着他们往大屋走,而是绕过一条小路,往林子深处而去。

    耳边渐渐传来鼓乐的声音。

    “公子在那边,两位过去吧!”侍卫垂首道。

    苏九和上官站在那,一时都愣了。

    前面正在开篝火晚宴,无数人围着巨大的篝火团团而坐,有人鼓乐,有人跳舞,中间宽阔的广场上几个穿着艳丽的女子正热情奔放的跳舞。

    最上首,男人一身绝艳红袍,慵懒的靠在裘椅上,清俊的长指捏着酒盏,妙目浅眯,俊美无匹,风流矜贵。

    他旁边坐了几个部落首领,正谄笑恭维,谈笑晏晏。

    此时一热舞的女子扭着水蛇般的腰身扭坐在男人脚下,媚眼一瞟,藕臂轻舞,手中突然多了一朵鲜花,放在男人的酒盏中。

    男人勾唇一笑,妖媚入骨,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周围乐声喧嚣,一片繁华热闹。

    安静的林子里苏九牙齿咬的“吱吱”作响,她冷眸瞥向上官云坤,一字一顿的道,

    “这就是你说的,很不好,很虚弱?”

    很好!

    好极!

    她在大梁拼了命的找他,他在这桃花源一样的岛屿上和女子调情!

    “额……”上官云坤似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情景,只暗暗擦汗。

    纪余弦,自作孽不可活,你自求多福吧!

    “那,咱们还过去吗?”上官云坤心虚的道,恨不得现在便溜,免得等会打的太厉害,牵连到他。

    “当然,小爷那么远来了,怎么能不给纪长公子一个惊喜!”

    苏九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给他们领路的侍卫,问道,“那些女子穿的是这岛上的衣服?”

    “是!”侍卫应声。

    “麻烦给我也找一套来,和那女子一样的!”苏九道。

    “你要干嘛?”上官云顿惊声问道。

    “跳舞啊!”

    “你会跳舞?”上官云坤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她。

    “没跳过,但是可以现学,你要不要也上去试试?”苏九道。

    这个部落应该是个善歌善舞的民族,跳舞的不只有女子,还有男人,而且男女之间没有任何避讳,看来比大梁还要开放。

    “我不去!”上官打了个冷颤。

    很快衣服被送来,苏九让上官给她把守,自己走到一颗高树后将衣服换下来。

    大概是部落里女子专门过节庆宴时才穿的衣服,布料似纱非纱,如绸柔软,如纱轻盈,颜色艳丽。宽袖长摆,束腰的样式,裙摆层叠如烟云,行走之间,光华闪烁,飘如仙子。

    苏九走出来时,上官云坤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他一直以为苏九气质太过冷硬,更适合利落飒爽的的衣服,才能凸显她的清卓之气,今日见她穿上这艳丽长裙,竟然没有任何违和,之前那清冷之气似也化成了灵动,衬着少女精致的五官,绝美惊艳。

    只除了她带着杀气的眸子。

    苏九将半透的面纱蒙在脸上,缓步向着宴会走去。

    上官云坤懒懒倚着树上,等着看好戏,也随时做好被迁怒逃跑的准备。

    男人还在喝酒,方才给他献花的女子穿着一身红纱裙,到是和他甚是般配,此刻正在他面前扭动腰身,做出各种魅惑的动作,明显是在勾引男人。

    纪余弦唇角含笑,始终不冷不热的态度,只是一双妙目轻淡如云,落在热闹的人群上,却似已飘向远方。

    隔着巨大的篝火,苏九离他远远的站在欢笑的人群里。

    鼓声震耳欲聋,气氛正高涨。

    苏九一站在那,就吸引了周围无数的目光,纷纷在她身上打量。

    一正跳舞的少年走到苏九面前,伸出手道,“可以一起跳舞吗?”

    苏九只露出一双如画清眸,笑道,“我不会!”

    “我教你!”少年看上去二十岁左右,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小麦色的皮肤,英俊飒爽,期待的看着苏九。

    “好!”

    苏九弯眼一笑,跟着他进入中间跳舞的广场。

    “我叫木桠,你呢?”少年温厚笑问。

    “我就苏九!”

    “苏九?你是大梁人?”少年好奇的道。

    “不是要教我跳舞吗?”苏九耸肩问道。

    “是!”少年目光炙热,温和道,“跟着我,很简单!”

    周围也有很多一起跳舞的男女,步伐的确很简单,只是中间几个弯腰旋身的动作要有跳舞的功底才能做到。

    苏九很快就已经能跟上木桠的步姿,渐渐跳的熟练灵活。

    远处首位上,几位头领正给纪余弦敬酒,部落里长的最美,跳的最好的女子都在前面欢舞。

    突然一女子道,“木桠身边的人是谁?”

    “好像从来没见过!”另一女子道了一声,悄悄向着正给岛主敬酒的云珠瞄了一眼。

    木桠是部落里族长的儿子,云珠是族里第一美人,一直爱慕木桠,在族里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木桠态度若即若离,让人猜不透他是不是喜欢云珠。

    可是自从一个月以前岛主来了岛上,云珠被族长安排去给岛主献舞后,她对木桠便突然变了态度,开始极力巴结岛主。

    她们本来交好的几个姐妹对云珠很气愤,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见异思迁的人。

    又不得不承认,岛主实在是长的太美了!

    纪余弦漫不经心的抬头往人群里扫了一眼,执酒的手微微一抖,猛然坐直了身子,凤眸一瞬不瞬的落在那道纤细的身影上。

    是苏九!

    即便她穿着岛上的衣服,蒙了面,可是他一眼就认出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

    另外,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跳舞?

    还跳的这么火热!

    男人胸口犯酸,狭长的眸子缓缓眯起。

    那边苏九跳的正起劲,和木桠两人的组合男子英伟,女子窈窕,引了众多目光,叫好声不断。

    其他跳舞的人自动将两人让到中间的位置。

    有族中善舞的女子不服,脚踩同伴的腿,借力而起,做了一个凌空旋转的动作,裙摆飞扬,绚丽之极。

    她旋身落下,挑衅的看向苏九。

    木桠握住苏九的手腕,低声道,“不要管她,那个动作需要专门练习过,你现在已经跳的很好了,等下到了那一步随便转个身就好。!”

    苏九挑了挑眉,等到木桠弯身,轻身一跃,脚尖一点木桠曲起的膝盖,如凤翔九天,旋身而起,半空中身体柔软的俯冲而下,火焰下裙摆如烈日铺展,光华万千,琉璃溢彩。

    女子动作轻灵,潇洒曼妙,无以言说!

    周围一阵倒吸气,有片刻的鸦雀无声。

    衣袂飘洒,女子似踏云落入凡间,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

    纪余弦噌的站了起来,见木桠伸臂欲接住落下的女子,眸子一眯,红袖翻转,劲风无声破空而去。

    木桠目光灼灼的仰头望着女子,突然腰腹似被人打了一拳,不甚痛,却将他直直推出去。

    和落地的少女错身而过。

    云珠见纪余弦目光落在莫名出现的女子身上,心中一急,旋身挡在纪余弦面前,双手合十一转,手中顿时出现一捧鲜花,花叶正中,一杯盛满酒水的杯盏映着天上明月,潋滟生波。

    “长公子,请用!”

    花瓣飘落,云珠手中只剩酒盏,双手递到纪余弦面前。

    不待男子伸手去接,突然一道劲风袭来,一条轻纱披帛如蛟龙游走,缠上女子手中的酒盏,猛然甩飞出去。

    云珠吓了一跳,倏然回头。

    苏九面带薄纱,身着霓裳,手挽披帛,缓步而来。

    纪余弦一双狭长的凤眸敛着星辰日月,深沉若幽渊,里面却只有她一人,薄唇缓缓勾起,妖娆

    魅惑,诱尽苍生,却只想俘一人之心。

    苏九微微仰头望着他,炯澈深邃的清眸中藏着千言万语,却最终化成一抹轻恼,手中长帛向他卷去。

    纪余弦随意的伸手,抓住长帛,微一用力,长帛绕过女子的手腕,带着她飞身扑来,被他张臂抱了满怀。

    苏九的裙摆扫过云珠的脸,女子惊慌后退一步。

    苏九双手被缠在一起,看着男人妙目中得逞的笑意,心中更恼,唇角勾了抹冷笑,微微直起腰身,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的道,

    “纪余弦,我有备而来,今晚一定要睡了你!”

    纪余弦眸光猛然变的深沉,幽幽的看着她,伸手摘掉她面上的薄纱,长指下滑,捏住她下巴,俯身重重吻下来。

    周围响起一片唏嘘声,随即静了下来。

    被那么多人看着,苏九不禁红了脸,手被束缚住,腰身要被他钳制的死死的,没有办法挣扎,只向后躲去,低声咬牙道,“纪余弦,大庭广众,快放开我!”

    “好,我们回屋去亲,不让他们看!”纪余弦低笑了一声,啄了啄她的唇,抱着她纵身而起,月色下红影如魅,掠过长空,极快的消失。

    众人惊愕的仰头看着,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突然人群中有人低低道,“是不是山中的妖精把岛主给掠走了?”

    凭空出现的女子,绝艳如妖,一下子把他们岛主给勾走了。

    族长变了脸色,急声道,“快去看看!”

    说罢带着几个族人匆匆向着部落里跑去。

    云珠失魂落魄的站在那,摸了摸自己艳丽的脸,满是不服气。

    半晌,人都走光了,唯有木桠还站在那,看着苏九失去的方向,恍惚摇头,她不是妖精!

    他看到了她的眼睛,纯净炯澈,没有半分妖媚之气,她只是个、让人一眼会动心的女子而已。

    二楼的卧房内,没走门,男人直接带着苏九从窗子跃进去,把她放在大床的锦被上,扑身便吻上去。

    苏九用力的抽身一转,坐直了身体,将手上的披帛解下来扔在一旁,气恼的看着男人,

    “纪余弦,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

    房内灯火幽暗,纪余弦微挑的凤眸贵气妖媚,墨瞳黑如黑石,缓缓点头,“知道!”

    “知道你还、”苏九声音一梗,咬住唇瓣,没有预兆的,眼泪大滴落下来。

    他知道她在找他,却一点消息都不给她,任她日夜煎熬的痛苦。

    他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每次听到消息赶过去,没见到他又有多失望。

    那种失望几乎击垮了她。

    少女水眸盈盈,长睫上挂着泪珠,泫然欲泣,说不出的娇怜。

    纪余弦哪里见过她这般模样,胸口一缩,立刻抱住她,轻吻她脸上的泪珠,“别哭!我怕我自己已经时日不多,不想让你陪着我一起面临绝望。我若死在这里,你找不到,慢慢也就放下了!”

    “放下?我怎么可能放下,纪余弦,你这个混蛋!你让我爱上你,还要我放下!”苏九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又委屈又伤心,哭的哽咽不止。

    纪余弦心疼的不行,胸口又酥软的像是泡软的绵糖,抱着她含着她唇轻哄,“是我的错,宝贝儿,别哭!”

    苏九一把推开他,泪眼朦胧,恨声道,

    “纪余弦,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诉我你的病情让我后悔,是不是?”

    “没有!”纪余弦忙握住她的手,暗光下长睫在眼底落下淡淡暗影,低声道,“我的确是有意隐瞒,不想让你徒增烦忧,另外、”

    他轻轻靠近女子,挑起她下巴,轻叹一声吻在她湿润的眼睛上,低喃道,

    “我不想一直等到我死,都听不到你说一句喜欢我!”

    苏九眼泪突然涌出来,用力的抱住他,“你不会死,如果会,也由我陪着你。”

    女子抽泣了一声,在他耳边清晰的道,“纪余弦,我爱你,从开始到现在,我只爱你!”

    男人抱着她,缓缓闭上眼睛,就算此刻死去,他也心满意足了。

    两人紧紧相拥,半晌无语,苏九抽泣了几声,渐渐安静下来,枕在他肩膀上,感受着他胸口的心跳,那么长时间的惶恐不安,全部平静下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楼来,只听族长在外面焦急道,“锦侍卫,岛主在不在里面?”

    “在!”锦枫不急不缓的吐了一个字。

    苏九脸上微微一红,原来锦枫在外面,那方才她在屋里又哭又喊的声音是不是都被听到了。

    她的形象全部都毁了!

    苏九狠狠斜了男人一眼。

    纪余弦无辜的皱眉。

    “我们方才看到岛主被一女人掳走了,锦侍卫要不要进房里去查看一下?”族长还是不放心。

    屋子里,苏九噗嗤一笑,被纪余弦捏着她下巴封住了唇。

    半晌才听到锦枫的回话,“公子没事!”

    “哦,没事就好,让公子早些休息,我们先退下了!”族长讪讪一笑,带着身后的几个人蹬蹬下楼去了。

    “纪余弦!”苏九吻着他的唇瓣,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窘迫,“你让锦枫回去睡觉!”

    “嗯?”男人无意识的发出一声疑惑的音调。

    “听话!”苏九轻哼。

    “好!”男人声音暗哑,轻咳了一声,才抬高声音道,“锦枫,你退下吧!”

    “是!”锦枫在门外应声,缓步离开。

    苏九抿了抿唇,“我要洗澡!”

    “我抱你去,服侍夫人搓澡沐浴,弥补为夫犯的错可好?”纪余弦温柔的笑。

    “那本夫人就给你一个机会!”苏九双臂勾在男人肩膀上。

    纪余弦笑了笑,抱着她起身。

    屏风后有浴桶,已经放好了水,纪余弦将苏九放在木凳上,一件件将她的衣服解开,吻了吻她眉心,勾唇笑道,“夫人今日好美!”

    “和那个叫云珠的女人比呢?”苏九仰头问道。

    纪余弦妙目眨了眨,“没有人能和夫人相比。”

    苏九满意的挑眉。

    穿着肚兜和亵裤坐在水中,纪余弦拿了布巾轻轻给她擦背,“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清波水中,女子皮肤白皙,修长的双腿曲起,她往前俯身下巴搁在膝盖上,露出光洁纤瘦的后背,淡声道,“上官带我来的!”

    纪余弦微一点头,抚着她的背,心疼道,“找我吃了很多苦?怎么这样瘦?”

    苏九握住他的手,遮住眼睛,“只要找到你,什么苦我都可以吃!”

    纪余弦手臂颤了一下,自背后紧紧抱住她。

    苏九洗好后穿上寝衣,拭干了头发躺在床上,换男人去洗澡。

    很快,男人回来,掀被躺下去,身体微微一僵。

    锦被下,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脱了寝衣,身上只穿着肚兜和小衣,偎过来,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少女肌肤盈润,滑若凝脂,触手生温。

    暖香软玉在怀,纪余弦喉咙不由的滚动了一下。

    苏九伸臂拂下床帐,仰头吻住男人的下巴,丁香小舌有意无意的挑逗,轻轻覆在他唇上,霎时间如一尾小鱼入水,欢快肆意的游荡。

    女子杏眸半阖,沐浴过后的脸蛋带着浅粉,妩媚娇艳,美不可方物。

    纪余弦急促的喘了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上,重重吻下去,力道凶猛,似要将她吞噬入腹。

    “玖儿、”

    沉沉的低喃,包含着他镌刻入骨的思念。

    炽热的吻一路向下,在她脖颈间落下无数属于他的印记,苏九微微仰头,胸口砰砰直跳,紧张而期待。

    迟了那么久的洞房,就在今夜吧!

    苏九做好了准备,男人却突然停了下来,伏在她身上重重喘息,身体紧绷,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滴在她雪白的胸口。

    苏九抬手将他几乎被汗浸透的中衣扯下,仰头吻在他精致的锁骨上,低哑道,“纪余弦,我们洞房吧!”

    纪余弦埋在她脖颈间,声音压抑性感,“宝贝,再等两日!”

    “为什么?”苏九皱眉。

    纪余弦低低喘息,半晌,才道,“再过两日布依族的人就要来了,等我、解了毒,我再要你!”

    苏九皱眉,“纪余弦,你以为你不碰我,你若死了,我还能和别人在一起吗?”

    纪余弦闭上眼睛,抱着她腰身的手臂勒着她往身体里拥紧。

    “就是今天晚上,好不好?”苏九咬唇道。

    “再等两日!”男人粗喘道。

    “不!”苏九摇头,“我说了,就今天晚上,你若不睡,以后再也别想!我说到做到!”

    “玖儿、”纪余弦无奈的吻着她耳垂。

    “我问你要不要?”苏九声音带了几分羞恼。

    “就两日,好不好?”纪余弦轻吻她哄道。

    苏九猛然起身,冷冷的看着他,“我懂了,你骗我,你根本我不喜欢我,你方才还和那个叫云珠的女人调情,你喜欢上她了对不对?”

    说罢,少女翻身下床就要离开。

    纪余弦一把拽住她手臂,用力将她压在床上,凤眸眯起,幽幽看着她,“你懂了?你懂了什么,我心都挖给你了,这里是空的,我还能喜欢上谁?”

    纪余弦握着苏九的手按在胸口上,俯身抵在她额上,哑声道,“等我解了毒,睡你三天三夜!”

    苏九语气坚持倔强,“就今晚!”

    纪余弦突的笑了出来,暧昧的道,“这么想要?”

    苏九吻在他唇上,闭上眼睛,“给我!”

    纪余弦艰苦堆砌起来的防守彻底瓦解,用力将女子的肚兜一扯,喉咙滚动,用力的吻住她。

    苏九却突然从他身下撤身出来。

    纪余弦妖眸中带着浓浓的情动,不解的看着她。

    苏九伸手将他推倒,跨坐在他身上,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淡笑,按住男人的肩膀,俯身道,

    “我说了,是我要睡你,乖乖的,别动!”

    纪余弦长眉轻蹙,“宝贝儿,别闹!”

    “我没闹,都说了,我是有备而来!”

    “玖儿,以后随便你折腾,但是第一次,女子很容易受伤!”

    “你很懂?”苏九睨他一眼。

    纪余弦立刻摇头,“书上说的!”

    “既然你也不懂,那就听我的!”

    苏九道了一声,在床上将方才那条长帛找出来,一撕为二,将纪余弦的手腕绑在床上。

    纪余弦惊愕的看着她,就算他没有实战经验,但是也没见过别人家洞房要把男人绑起来的。

    “玖儿?”男人困惑加委屈的看着她。

    “听我的就好,不许动!”苏九对着他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可是男人实在不能安心!

    两只手都绑好,苏九玲珑的身子已经软的化成一池春水,将墨发往身后一揽,俯身吻在男人艳艳唇瓣上。

    床上男人手臂被绑在床柱上,暗影下五官精致绝美,一双斜飞的长眸似含了汪春水,映着迷离的魅色,薄唇红艳,下颔到脖颈,线条流畅,宽阔而紧致的肩膀,肌肤白皙,往下窄腰精壮,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却也不会偏瘦,再往下……

    苏九抿了抿突然干燥的唇瓣,跨身坐在男人身上。

    纪余弦身体一颤,额上冷汗涔涔滚下,沿着他完美的侧颜滴落,瞬间浸湿在深紫色的锦被中,他声音嘶哑染了情动,“玖儿,让我来好不好?”

    “不好!”

    纪余弦眉宇间隐者痛苦,喉咙滚了一下,“宝贝儿,我知道你恨我瞒你,可是你不能这样报复我!”

    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的痛快。

    苏九专心的想要睡了身下的男人,刻苦钻研,潜心研究,半晌,黛眉纠结的皱了皱,起身,一掀床帐下了床。

    纪余弦不上不下的停在那,一时间有些愣怔,女子就这样抛下他走了?

    很快苏九又回来,上了床盘膝坐在里面,手里拿了本书翻开细看,淡黄色的书皮,上面画着一朵桃花,正中骚气的四个大字,《品花舔香》

    苏九顺手拍了拍纪余弦,安抚道,“别急,等我找找办法!”

    纪余弦、“……”

    怪不得她说有备而来,原来这就是她的准备。

    很快苏九放下书,再次翻身坐上来。

    又试了一番,仍旧不得要领,苏九下去,继续翻书。

    纪余弦觉得自己要疯了!

    第三次,苏九坐上去,壮志雄心,胸有成竹!

    纪余弦紧绷着身体又煎熬了一盏茶的时间……

    苏九再次仰面倒在床上,懊恼的捂住脸,闷声道,“算了,看来我们不适合洞房。”

    “砰砰”两声,男人挣开手腕上的丝帛,翻身压在少女身上,重重吻下来,从她眉眼,到嫣唇,像是山里饿了十日的狼,眼睛发红,发了狂的吻她。

    苏九突生惶恐,握住他肩膀,“纪余弦、”

    “乖,交给我!”

    男人凤眸幽深如狂,吻着女子俯身下去。

    ……

    初夏的夜晚虫声低鸣,和风徐徐,寂静的夜色中,和着如泣如诉的低吟在夜色中散开。

    良久,烛火闪动,风声和夜色一起静下来,男人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一时无言,只有粗重交汇的喘息声。

    半晌,连远处的海浪声都安静了,纪余弦一下下抚着苏九的墨发,低低道,“疼吗?”

    苏九浑身胀痛酸麻,却又慵懒的舒服,埋在他胸口缓缓摇头。

    “喜欢吗?”男人额头的墨发被汗浸湿,散在如画的眉眼间,隐者风情万种。

    苏九顿了一下,轻轻点头。

    实战比书上描写的更酣畅淋漓。

    她喜欢那种愉悦的感觉,更喜欢和他在一起。

    男人突然笑起来,吻着她耳朵的轮廓,低哑道,“我也好喜欢!”

    苏九顿时麻了半个身子,水眸流转,仰头吻在他脖颈上,低声道,“纪余弦,我后悔了!”

    男人唇角噙着的笑容一僵,有些紧张的问道,“后悔什么?”

    “后悔,没早一点洞房。”苏九声音哑魅。

    男人妙目中霎时似有繁花绽开,妖娆绚丽,将少女柔软的身体往怀中一揽,低声道,“玖儿,你是我的!”

    苏九唇角轻弯,重重点头。

    她是他的,一出生就注定是他的妻子,哪怕后来流落成匪蔻,也会阴错阳差的嫁给他。

    他也是她的,苏月秋占了她的名字,占了她的身份,却占不走她的纪余弦。

    “玖儿!”纪余弦柔柔吻着她,“怎么办?本来就已经很舍不得离开你,现在尝到了你的美好,我会死的更加不甘。”

    苏九抱住他,“没关系,做了鬼,我们也可以在一起!”

    纪余弦笑,“做了鬼我也能爱你!”

    苏九听出他话外之音,耳根微红,突然觉得以后,两人可能都要这样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纪余弦喊了下人进来换了洗澡水,抱着苏九去沐浴。

    再躺下的时候,已经快四更天了。

    苏九累极,一沾床榻便沉沉睡了过去。

    软玉在怀,纪余弦反而无法安睡,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舍得扰她清梦,男人下床去淋凉水澡,还未解开寝衣,就听到房内苏九惶恐的喊声,“纪余弦、”

    男人倏然回身,几步便到了床上,紧紧抱住惊醒的苏九,

    “乖,我在!”

    苏九用力的抱住他,惊魂未定的低喃,“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纪余弦胸口悲恸,突然恨自己之前为何隐瞒自己的行踪,让她这样惶恐难过。

    “我在这里,再不离开你!”纪余弦胡乱的吻着女子的眉眼脸颊,声音温柔的安抚。

    苏九抱着他躺下,紧紧搂着他脖颈,呼吸平稳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纪余弦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就这样抱着她,一直看着窗外的天渐渐亮起。

    ……

    ------题外话------

    这本书大概是十二最有争议的一本了,几经波折,能追更到现在的全都是真爱了,谢谢你们,在十二迷茫的时候给我动力!所以,为了感激大家,加一点福利吧。这个文没开群,之前小掌柜的群改成了十二的正版读者群,加群后请记得改读者名,然后发全文订阅截图验证。明天得空,十二就会把福利发上去。群号:641214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