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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暑假
    事实证明,隔天阮榆在吃蛋糕的时候就把昨天晚上说的话给忘了。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的末尾,没多少天学校就要放暑假了,班里同学基本上都在讨论暑假的事,李颜颜已经跟阮榆说了,暑假要跟爸妈出去玩,具体去什么地方还没定。

    但是阮榆这些天心情一直不好,因为她爸妈暑假也要出门玩,这原本是好事,可是他们带上阮康铭和阮玥一起去,阮榆却只能回老家,因为在这里没人照顾她。

    阮榆虽然很想爷爷奶奶,但是也舍不得孟嘉越,他俩还没有分开这么久过,上次寒假也才一星期,但因为暑假有两个月,虽然她爸妈不至于出门玩两个月,但是既然都把她送回老家了,也不可能太早就把她接回来,最有可能的是要等到快开学她才能回来。

    一想到这些阮榆就觉得心里难过,倒是孟嘉越完全没有要分开两个月的不舍,跟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他笑着问阮榆吃不吃蛋挞,气的阮榆半天没理他。

    无论再怎么不希望暑假到来,期末考试后学校还是放假了。

    当天晚上阮榆趴床上还偷偷哭了一场,以为自己第二天就要回老家了,结果没几天,阮玥学校也放假了,都要出发了阮妈妈却还没送阮榆回老家,并且还改了主意,不是要带阮榆一起去,而是要她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日子去陈阿姨家里吃饭。

    阮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是这样,当时就问:“是妈你和陈阿姨说的吗?”

    “不是。”阮妈妈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一袋子蔬菜,说:“你陈阿姨不是也跟着放暑假了吗?说你孟叔叔要出国一趟,家里只有他们娘俩,觉得怪寂寞,知道家里还剩你,所以说要让你过去,多个孩子陪着也好。”

    阮榆开心的都要蹦起来了,一不小心问了一句不该问的:“我不回老家了吗?”说完她就立刻后悔了,生怕她妈又想把她送回去。

    好在阮妈妈说:“不回了,太麻烦,一来一回的,还要收拾东西,往返一趟都快一天了。”

    “那妈我找孟嘉越去了。”阮榆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难得只有孟嘉越一个人在家,阮榆开开心心的扑到他床上滚了几圈,抱着枕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孟嘉越手里拿着一个九连环,刚解开一半,看她这疯样也不玩了,随手放在桌子上,跟她并排在床上躺下,问她:“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阮榆撑起身子趴在他旁边,额头的刘海有点长,但丝毫挡不住她快要冒光的眼睛:“你怎么做的?”

    “首先是一个留下你的理由,然后先找我爸,说服他,再让我爸说服我妈。”孟嘉越扭头看向阮榆,有点无奈地说:“我爸最喜欢给我出难题,尤其不喜欢我太轻松,所以为了让他说服我妈,我可是艰难了好几天。”

    闻言阮榆立刻担心道:“孟叔叔要你做什么了吗?”

    “帮他说服我妈。”

    “哎?”阮榆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解:“不是要孟叔叔说服陈阿姨吗?怎么又成了你说服陈阿姨?”

    孟嘉越笑道:“因为有些事我妈更相信我,所以我俩互相帮忙说服我妈。”

    “那孟叔叔真的是要出国吗?”

    “他才不出国,只是为了增加说服力,况且他如果要出国也肯定带上我妈。”

    “那不会被我妈发现吧?”阮榆担心地说。

    孟嘉越翻身压到她身上,撑着胳膊把阮榆困在自己两臂之间,反问她:“你妈又不在家,怎么会知道我爸出没出国?”

    “也对哦!”阮榆点点头,抬眼看着跟她都要头抵头的孟嘉越,问:“干什么?”

    “在想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阮榆听的一头雾水,就见孟嘉越笑笑,翻身躺到一边,问他他也不说。

    两天后阮妈妈他们便都走了,家里就只剩下阮榆,陈阿姨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家里,哪怕阮妈妈说了没事,还是坚持要阮榆到她家去住,所以在阮妈妈他们走的当天,阮榆就拿着牙刷毛巾之类的搬到陈阿姨家里了。

    不过陈阿姨家里房间不够,因为阮榆家做卧房的那一间他们是做了书房,但是他们家人少,房间足够了,可是阮榆一来就不行了。开始陈阿姨是想要孟嘉越和他们两个大人挤一间,要阮榆睡孟嘉越那屋,但是这个提议刚说出来就首先遭到了孟叔叔的强烈反对。

    说来说去怎样都不行,都到晚上了,吃过饭孟嘉越直接拉着阮榆进了自己房间,他俩一起睡。

    “不行。”陈阿姨强烈反对,“小榆是女孩子,你不能跟她睡一起。”

    孟嘉越故作不解:“那又怎么样?我又不会欺负她。”

    陈阿姨态度很坚决:“不是欺不欺负关键是性别不同,你要是女孩子,那我绝对不会反对。”

    孟嘉越扭头问他爸:“爸,你觉得我和小榆睡一起有问题吗?”

    阮爸爸立刻说:“都是小孩子,青怡你想多了。”

    陈阿姨瞪眼:“什么我想多了?不行就是不行,嘉越这事没商量,你也不问问小榆看人家愿不愿意。”

    “可以的啊,陈阿姨,为什么不行啊?”阮榆早得了孟嘉越的示意,所以陈阿姨一这样说,她就顺势开口了。

    陈阿姨直摆手:“小榆你不懂,说出去我成什么了,就是你妈肯定也不同意。”

    阮榆反问:“可是为什么要说出去呀?”

    “当然不能说出去。”

    “那妈你是同意了?”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刚刚啊!”

    阮榆附和:“对啊对啊!”

    陈阿姨气的双手叉腰,眼看着就要教训孟嘉越,孟叔叔见状立刻拽着硬把她拉出去了。客厅里电视机还开着,他们说什么在这里也听不太清楚,阮榆偷偷走到门边往外看,不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大概。

    她扭头问孟嘉越:“你说孟叔叔会和陈阿姨说什么?”

    孟嘉越丝毫不担心,边去衣柜拿睡衣边说:“我爸肯定能说服我妈。”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还小啊!”

    阮榆听得似懂非懂,看孟嘉越要换睡衣,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睡衣还放在家里没有拿来,跟他说了一声,就先回去拿睡衣去了。

    也不知道孟叔叔具体说了什么,反正陈阿姨最后还是同意他俩睡一个屋了,阮榆开开心心地洗了脸刷了牙,然后上床睡觉。

    孟嘉越屋里的床挺大的,睡两个成年人都不成问题,阮榆一躺床上就自动滚到了里面,拿着本《犬夜叉》的漫画书趴床上看。因为是暑假,孟嘉越允许她晚一点再睡,但是九点一到无论阮榆怎么撒娇他都准时关了灯。

    屋里顿时陷入黑暗中,阮榆其实很怕黑,平常都是自己睡,这下有人陪着,孟嘉越一上床她就往他怀里钻。

    “怕黑?”

    阮榆点头,忽然想起灯关了他看不到,忙说:“以前还在老家的时候,农村的晚上好吓人的,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我走过一次夜路,然后两旁都是田地,没有人,倒是有几个坟头。”

    孟嘉越失笑:“胆子小还走夜路?”

    “是秋收的时候,我去地里找我爷爷。”阮榆说到这里又想起开心的事情,跟他说:“我小时候每到秋收季节都跟爷爷奶奶去地里,不过我倒是不干活的,就跟人捉蟋蟀,捉蝈蝈,拿草茎一串,我能找好多呢!还有找香泡子,黄色的香泡子好吃,但是很难才能找到一个,基本都是青色的,很小一个,我吃过,又苦又涩,一点也不好吃。”

    “很好玩呢!”孟嘉越却又问她:“那你想回去找你爷爷奶奶吗?”

    阮榆犹豫起来,孟嘉越不再出声,给她时间等她想好,过了片刻阮榆才开口:“不想。”

    “为什么?”

    “不想跟你分开那么久。”

    孟嘉越显然被她这句话取悦了,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那你可要记住这句话,以后要是忘了,我是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你。”

    阮榆抖了抖身子,鼓着腮帮子抱怨:“干嘛说的那么吓人啊?”

    “有吗?”

    “有的。”

    “好,我有。”孟嘉越很干脆的承认了,然后捏住阮榆脸颊,笑眯眯地说:“并且以后也不会改,所以你要学会适应。”

    “嗯,那孟嘉越,你为什么要我跟你一起睡啊?”其实睡在哪里阮榆是无所谓的,她也不觉得和孟嘉越睡一起有什么不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孟嘉越要她那么说,但心里还是好奇的。

    “我睡不着。”孟嘉越叹了口气,“熬夜多了就睡不好,需要你陪着,懂了吗?”

    阮榆其实没听懂,只是下意识就点了点头:“懂了。”

    “那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孟嘉越起床的时候阮榆也跟着起了,迷迷糊糊的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看时间才六点多,陈阿姨和孟叔叔这会儿还没有起,洗脸刷牙过后阮榆跟着孟嘉越出门去楼下,残留的一点困意被晨风一吹也没了。

    孟嘉越下楼是要晨练,阮榆纯属无所事事跟着他,一路出了小区门,到对面的公园,这个时间公园里都是一些老爷爷老奶奶,他们大都穿着白色的太极服,配着清雅的音乐缓慢地打着太极拳。

    阮榆从来没有这么早来过公园,所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都走过去了还在回头看,满脸的好奇加赞赏。

    “等我还是一起?”孟嘉越身上穿着运动服,是要在公园里跑步。

    阮榆想试试跟他一起跑,就说:“一起。”

    早晨公园没什么人,他俩沿着主干道跑,从西门跑到东门,跑一半的时候阮榆就受不了了。她本来就不擅长跑步,学校四百米的跑道两圈就不行了,公园这路她也不知道长度,但是才一半路程就感觉比学校跑两圈还累。

    她弯腰撑着膝盖,对着停下来的孟嘉越摆了摆手,喉咙被风刮的生疼,喘着气话都说不出来。

    “去前面等我。”孟嘉越嘱咐道,说完继续往前跑。

    阮榆坐到公园长椅上,等歇够了就回到西门前面的广场,看老人家打太极。

    孟嘉越跑完回这里找她,俩人再一起回去,家里陈阿姨和孟叔叔已经起来了,厨房里传出来阵阵饭香。

    自从这次跟孟嘉越一起跑步被虐到,之后阮榆早晨虽然还跟他一起出门,但是却再也没跑过步,基本上都是坐在长椅上等他或者四处转转看着他跑,然后再一起回家。

    七月份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家里因为开着空调比外面凉快太多,阮榆就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宅属性,赖在屋里不出去,只偶尔几次和陈阿姨出门买个菜。

    孟嘉越书架上的书阮榆已经看了有一小半了,暑假比较闲,她作业又早早就做好了,每天除了练字、下象棋,大把时间都用来玩了。

    下午阮榆一般都会睡上一会儿,孟嘉越就在书桌前写东西,她侧躺着看了片刻,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屋里没人,阮榆打着哈欠从床上下来,桌上的水杯里有水,她拿起来喝了几口,感觉嗓子好受些了,边揉着眼睛边往门边去。

    棕黑色的木门是被关上的,阮榆握上门把手,很平常的往下按动,却明显能感觉到门锁上传来的阻力,她心里奇怪,忙使劲拉了拉,房门纹丝不动。

    “孟嘉越。”阮榆害怕起来,急忙喊了一声。

    外面没有声音传过来,一片死寂。阮榆又叫了几声,一次比一次声音大,她抬手拍门,拉门,试了许多方法,就是没人理她。

    阮榆直接哭出来了,恐惧在一瞬间就把她打倒了,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觉得害怕,感觉自己要被关在门里面直到死。

    她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念着孟嘉越的名字,期盼他来救自己,期盼他把门打开,期盼他不要不理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从外面打开,阮榆猛地抬头看过去,满脸的泪水还没擦,一看到是孟嘉越,她当即哭的更厉害了,眼泪哗啦啦往下落。

    “怎么哭了?”孟嘉越手里还拿着钥匙,见状忙过去,捧住阮榆脸颊一脸心疼地给她擦眼泪。

    “孟嘉越。”阮榆抓着他衣服哽咽着说:“门被锁上了,我叫你你都不理我?”

    “乖,别怕。”孟嘉越把阮榆抱到怀里,拍着她后背安慰道:“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你看,没事的,别怕。”

    阮榆渐渐冷静下来,虽然还有些抽噎,但是已经平复许多了,她思绪回笼,脑子也渐渐转过了弯,再仔细一想就隐约明白过来,顿时气恼地问:“是不是你把门锁了?”

    “是我锁的。”孟嘉越点头,倒没有丝毫隐瞒。

    “为什么?”一想到刚才的无助阮榆就觉得害怕,眼眶一热就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