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如此小的年龄,又显的身体却如此苍老,所以多数医师不知从何下手。此类问题,此类病状,也是实为棘手。”
“但你这老家伙所开的药方,竟直接是大补气血之药。若按常理来说,身体衰竭的确补气血无错,但是此女孩儿身体已衰竭到了80岁老人的身体程度,哪里支撑得起你如此折腾?一股气血补去,身体器官得不到有效的滋养,反而会被损伤的更为严重。”
“所以在你开出第1张药方的时候,我便有些疑惑,本以为你只是医术不精湛,本少还不打算将此事提出。但是你开出第2张药方的时候,本少便已经忍不了了。”
杜晓天转身指了指第2个病人。
这是个身形微胖的少年。
“这小家伙,身体如个小火炉一般。脉搏跳动极其剧烈,体内火气极大,而你所开药方,竟然是治寒之物?补阴滋阴之药。从这里开始本少便觉得不对劲了,即便是阴阳调和也该有个度吧?”
“这小胖子体内如同养火炉一般旺盛,直接以极寒之药让其服下,那岂不是阴阳交错,极致交锋。凭这小少年如此虚弱的身体,如何能够支撑得住?”
“若我猜不错这样,少年若是服药一晚,体温冷热交替,痛苦一夜,第2日便会一命呜呼。”
此刻所有的医师都在静静的听着杜晓天讲话,他们之前都探查过这几人的身体,自然知道是什么状况。
再结合那三张药方去想,的确如同杜晓天所说,只不过之前因为祁神医的权威,大家并没有提出任何的质疑,实在是太过信任。
直到此刻,大家第1次去质疑一名拥有神医身份的医师,所以他在其中发现了蹊跷,也许这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杜晓天继续说到:“这第3位患者,很明显是体内积蓄的毒素过多,长期常年沉积于内脏之中无法排除。而姓祁的你甚至连装模作样都懒得做了,随便把了三分钟脉,直接写下药方?这药方竟然只是单纯的滋阴补肾,壮阳药啊?”
这下大家都将目光转向了祁神医,一脸的古怪。
黄有宁看着大家目光的转向,也是有些惊慌。
怎么可能?祁神医怎么会错?他依旧不信,仍旧出面嘲讽。
“杜晓天,你坑蒙拐骗的技术倒是很有一套,任你嘴皮子再利索,今日你也别想再蒙蔽大家。大家定要相信祁神医,祁神医救治无数病者,成为神医多年,是医学界的无上高尚人物,怎会如同杜晓天所说的那般不堪?”
那姓祁的心中充斥着无比的怨恨,他恶狠狠地瞪着杜晓天。自己心中所想所做,所苦心经营的一切,竟直接被杜晓天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暴露在大众面前。
更可怕的是,这家伙竟真的能查出那些药方的诡异之处。之前可是从来没有人质疑过他这些药方。
当然,姓祁的每次开出的剂量都很少,而且也只会针对那些穷人,看不起病或是家事不太显赫的病人开这些药方。
即便他们出什么问题的,也只会觉得是自己身体的问题,不会将责任传到他身上。
所以姓祁的一直以来,都没有被质疑过。
但当如今大家所有人都开始质疑他的药方问题时,才一同发现这药方之中有着大问题。
这三名无辜的病者,若是真的如同药方中去取药回去服用的话,真的会把身体给吃坏,甚至丢掉性命。
杜晓天方才的确不是在危言耸听。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祁神医,目光之中看是透露着疑问和生气。
在场的众位医师中,除了祁神医以外,最有资历的当属莫老了。
莫老此刻一脸愤怒地指着三张药方,朝着祁神医冷声呵斥:“祁神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你需要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
而黄有宁这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在袒护着那家伙。
“大家怎么了?你们怎么会怀疑祁神医?你们竟然宁愿相信这个乞丐,骗子?也不相信赫赫有名的祁神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有宁只是一名西医心内科主任罢了,其实他看不懂那中医的药方子。也并不明白这药方子出问题,究竟对病人来说会带来如何可怕的影响。
此时此刻的黄友宁在大家眼中如同小丑一般,无人再去理会。
祁神医此刻已经感觉到身下的双腿在颤抖,揭穿了,他竟然真的被揭穿了。
纵横一生,最终要在年末关头被人揭穿了吗?今日真的不该来。原本只是为了增长名望,来显摆一下神医威风,却不想到竟然在这里阴沟翻船啊。
他将目光转向杜晓天,随即眼神开始变得极恶,狠毒。
“你!你说我的药方是假!难不成,你知道这三人病怎么治?那好,你倒是开出正确的药方将他们便治好呀?”
杜晓天微微一笑:“我当然能治。比起你这种毫无医德,用医行骗的家伙,本少自然是有着真本事。也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炎夏中医5000年历史的博大之处。来,丫头过来!”
杜晓天微笑地朝着那女孩儿摆了摆手。女孩的眼神中充满着信任。
“接下来,哥哥要为你进行针灸治病,可能会有一些痛。你只需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很快就好。让哥哥看看你的勇敢之处,好吗?”
看着这个笑容灿烂若阳光的大哥哥,女孩露出无比的信任。
“好!”
小丫头就那样俏生生的坐在那里,将双眼闭上,将身体完全交给了杜晓天。
在大家一脸疑惑之下,杜晓天从怀中取出了苏家送他的那套珍贵的银针。
莫老双眼微眯着,那套银针造价不菲,恐怕是极珍贵之物。
杜晓天,右手摸在银针之上。喊来苏康给他打下手,点燃酒精灯,开始做消毒处理。
消毒结束后,杜晓天的眼神瞬间变色,失去了先前的轻浮和张狂,懒散之意眼神中尽是严肃认真。
一针提起,缓缓落下。这中途,小丫头的眼皮微逗,只感觉痒痒的。不过她十分信任这个大哥哥,依旧没有睁开眼,任由身体交给杜晓天来摆弄。
紧接着,刷刷刷,数根银针快速在小丫头的脑袋上落下,各处穴位落得十分精准,落针的手法十分玄妙。
一旁的莫老惊叹出声:“这针灸手法……老夫活了大半辈子竟从未听闻过,真是白活了!”
一旁的其他医师也是一脸的疑惑和震惊,因为他们也从未见识过这种玄妙的针灸手法。
但是侧身旁的祁神医眼神之中,尽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这针法,他曾凭借着庞大的名气和人脉,有幸在一位全国级别的中医泰斗行医时,远远地瞥见过。
不过,那人所运用出的却只有其形没有其意,完全不如杜晓天这般玄妙。仿佛杜晓天用了才是真传,而那人用的只不过是在模仿罢了。
这怎么可能呢?杜晓天,年龄还不到20吧!
15分钟后,那小丫头浑身暖洋洋的,舒服的快要睡着了,杜晓天慢慢地将针拔掉,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好啦小丫头,接下来哥哥给你开个药方,按着药方上面,服用两个星期,你的身体差不多便能和普通的正常人一样。”
“谢谢大哥哥!”
紧接着杜晓天,又很轻松的将后面两位病人的病,用针灸之术解决掉根源问题,随后再开出一张后续补养的药方。
在一众医师,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医治好了这三位,其余人拿他们都没有任何办法的病人。
再看一旁的祁神医,早已一脸苦笑,眼神中尽是落寞之意,他明白,今天是彻底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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