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对了你出家前家里可有父母?”我好奇的询问了一嘴。
当时还小,很多事都是无厘头,在问出口后我才察觉到这话有些冒犯了。
我见静明的表情有些落寞,连忙补充:“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
害——好像越说越黑了。
“没事的,我家里是有父母的,只是很多年没见过了,都快记不得父母的样子了。”静明非常稚嫩的笑脸上竟然是一幅落寞的样子。
这就让我很是迷惑了,既然家里有父母还选择出家干嘛。不懂就问。
“那你为什么要随着师父走南闯北啊,家里人会愿意么?”我疑惑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部分的家庭里便都是独生子了。!
静明的小脸上有些落寞:“不情愿也没办法吧,师父说我这命运本该如此,逃不过的,若是强行和家里人待在一起搞不好会有一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我同样也是落寞起来,这个剧本真的是似曾相识啊,我以后归家的时间可能也是越来越少了。
我摸了摸静明的头:“没事,以后跟着哥。”
静明打掉了我的手:“谁要跟着你啊,我是修禅的,你是修道的。”
“佛道走到最后,不都是一家么?”
“那我也不能屈尊跟着你啊,还有,师父摸我头就算了,你以后可不能摸我头了,会长不高的。”
小和尚还鄙视起我来了,一只手搭在静明的头上讪笑到:“我晓得了,小光头。”
静明又是一脸幽怨地甩开我的手:“都说了,别摸我的头。”
.....
“妈,我在外面捡到一个流浪的小和尚,快做点吃的。”还没进门我就开始吆喝起来。
归家之时如果父母长辈都在,人类的天性让我们第一意识一般都是喊妈妈。
巧的是刚刚进屋,就看见了准备出门的老爹,他见我把一个长相可爱,穿着破烂的小和尚给引进了门,有些诧异。
“儿子,你上哪拐卖的这么一个小和尚,咱家不缺钱,拐卖这行业是万万碰不得的。”
我满头的黑线:“老爹,你这说的哪和哪啊,这小和尚是师父一个故人的徒弟,今天来道观做客呢。”
我又摸了摸静明的后脑勺对我爹说到:“这个是静明,一位行走天下的苦行僧。”没办法这圆乎乎的脑袋就是想摸。
我爹点了点头:“竟然是你师父故人的徒弟,就不要怠慢了人家,去我的宝贝库房里拿些人参燕窝啥的,顺便再去村里卖肉的地方弄些野味。”
看来老得招呼人的方式就是简单直接。
“老爹,人家是和尚,整点素面青菜啥的就行。”
我在固有的印象中,和尚肯定是吃素的嘛。
静明听闻我爹的安排确实两眼冒光:“那个师兄,不用麻烦另行安排了,就这个,我喜欢。”
我还没有插上嘴,我爹便率先开口了:“那就这样吧,小和尚别客气,随便整。”
接着对我说道:“好了,不和你们说了,你爷爷还在外面等我呢,我们去外面办点事儿。”
说完便急急忙忙地背个大行囊就走了,老爹和爷爷最近总是这样,慢慢的也就习惯了,随便他们整好了。
老妈倒是一早就在旁边候着了,一直没插上话,有客人在,总得给自家男人一点面子不是。
我和静明在堂屋的客桌上坐好:“不是,和尚不是不吃肉么?”
“师兄,你还是不行啊,走过的地方少了,我来给你普及一下。佛经《戒律广本》写得很明白:佛教没有吃素的规定,佛家禁止吃的是“荤”。”
“这...有啥区别么?”
静明的光头在堂屋的明堂下反着光,继续科普到:““若佛子不得食五辛。大蒜、葱、慈葱、兰葱、兴渠是五辛。”这是《梵网经》里面的一段记载,这就是古佛时代的荤(xun)的标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为啥电视上的那些个和尚都吃素?”
“那是因为一千四百多年以前的南朝梁武帝萧衍提起的,戚,那个爱管闲事的皇帝。”静明忍不住喷了一句。
“哦...所以这项规定只约束了凡间那些个和尚对吧?”
“不错,师父转不过弯来遵守这规矩,到我可不在乎,赶快给我整上,自从跟着师父,我都快忘记肉是什么味道的了。”静明满脸的幽怨。
由于工程浩大,老妈又不像我一样偷懒,什么杂七杂八的玩意随便一炒就完事了,所以这一等就是等到了中午。
虽然静明请求吃饭吃肉的样子很是狼狈,但他认真狼吞虎咽的样子真的很...美!
看见静明狼吞虎咽的样子,老妈心里很是欣慰,摸了摸显眼的光头:“你这娃,慢点吃,你师父都不给你吃饭的么?”
对于老妈的摸头杀,静明倒不好说啥,又是长辈又是吃人嘴短的,要怪只能怪这光头太显眼了。
“妈,这家伙的胃不知道啥做的,早上刚刚吃过呢,哎呀咱们先别理他。”我解释到。
“快些吃快些吃,吃完了师兄带你见好东西。”我在一旁诱惑。
........
再次喂饱静明后,我拉着他再次往后山走去。
看见这一路上熟悉的场景,静明有些晕乎:“师兄,咱们这是回道观么?”
“不是不是,带你去见一个朋友,那可是好东西!”我一脸的兴奋。
静明一脸防备的眼声看着我:“师兄,你不会是变态吧?这朋友怎么能称为好东西呢?再说这荒郊野外的山沟沟里,除了前辈那道观,应该没什么人家了吧。”
这小子怎么可以从一句话当中想那么多的东西。
“你到了不就知道了,我又不会拐卖你。”
......
“师兄...这..这就是你说的是好东西么?”静明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
我有些疑惑了,这不是挺威武的么?
“对啊,你不觉得它们很威武么?”我得意到。
“威武..倒是挺威武,你确定咱们打得过它们么?”
我将静明拉到了常元和常莹洞府面前,这两夫妻感觉到我来了,连忙溜达了出来。
两条大蛇的面孔天生长的冷酷高冷,常元的头顶上竟影影约约地长出了两坨肉髻,想来是最近收益颇多,修为有所精进。
“谁说要打他们,他们可是我的小弟。”我一脸的傲娇。
“啥?“
“主人,您回来啦?”常元讨好的声音传来。
按道理,蛇是没有声带的,可此时常元与我交流的方式却是直接口吐人言。
静明这时候震惊了:“这妖怪的修为竟能口吐人言?”
我也有些疑惑:“怎么了?”
“可以口吐人言的,按道家的修行等级来说,至少也是“练气化神”境界的啊。而且这妖怪,还是灵种!”
这话让我有些动容,这么来说的话,以后不是有一个免费的打手了?
我心里异常兴奋,但表面还是装出淡然的样子以显得自己很牛。
“那又怎么了,我可是主人,还有啊,别一口一个妖怪的叫着,他们现在可是我们的守山灵兽。”我鄙视着。
“那我还能叫什么?”
“大的叫常元,公的,小的叫常莹,母的。”
我一口一个公母,像介绍畜生一样。
我上前去,摸了摸常元的肉髻,可把静明吓坏的冷汗直流。
“想当时,师兄我还未进入炼精化气的时候就和它打过架,一个雷掌就把它给轰晕了,厉害吧。”我像静明炫耀着。
静明先是夸赞了声:“是个汉子,有胆色。”
随即便疑惑了:“不是,你怎么可能轰的晕它啊,就算你把你的命都给献祭了都伤不了他一根汗毛吧?”
他说的我自己都有点怀疑我自己了:“是啊, 我怎么伤的了他啊。”
随后拍了拍常元的脑袋:“你知道么?”
常元的眼声里透露着恐惧:“我...我不知道啊。”那时候我的没有察觉到常元的异象。
我一边摸着常元,一边转过身子:“静明,师父也说过他是灵种,你能和我说说什么叫灵种么?”
“不会吧师兄, 你连这都不知道?”
我红着脸,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我这不就是想考考你么。”我狡辩甩锅。
“这灵种原本是仙秦之前的灵炁还充沛的时候,所诞生的有天赋的灵兽,听说那时候有专门的宗门来研究驭兽之术。随着灵炁越来越枯竭,这群灵兽便慢慢开始销声匿迹。”
静明叹了叹气:“为了繁衍后代,这些妖兽类不得不将自己血脉稀释下去,因为越稀释,能量越薄弱,越容易繁衍,但这么多年下来,也是越来越少了。”
“其实现在的灵种,严格来讲算不上,只不过沾着血脉对吧?”我插了句话。
静明遗憾地点了点头,但凡是一个修行者,对于灵炁枯竭这一事实都是有些遗憾。
我看了看常元的两个肉髻,调笑道:“这家伙不会是龙族的后代吧?”
“没错,是白龙的后代。”静明竟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