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下了轿子,一边的花月连忙过来搀扶着她,面带笑意道:“公主,您明日与太子殿下成亲,今日就委屈您先在客栈住下,皇上也派来了侍卫保护您安全,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时夏抿了下唇瓣,周围是一圈一圈的侍卫,顿了会,她忽而想起什么,垂眸问花月:“来时可有备针线?”
花月愣了下,“有带着,今日要放入公主房中吗?”
“嗯,越快越好。”
时夏抬步走进客栈,垂下的长睫半遮去眸底密密的欢喜。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客栈,留下侍卫在外守候。
花月的办事效率很快,时夏在房间里还没喝完一杯茶她便找来了针线,笑着进来放在时夏面前,她问道:“公主是要为太子殿下缝些什么吗?”
花月自幼伺候时夏,无人之时两人的相处不似主仆。
时夏假意生气瞪了花月一眼,声线却温软,眸光落在红色丝线上,软声:“待我缝好,你便把明日用的挑杆换成我做的这个。”
花月闻言,笑意更深,“公主有心了,太子殿下要是知道您这么用心,定是要感动上一番。”
时夏没再说话,垂眸拿起红色丝线,衬着白皙指尖异常好看,她把丝线在指上缠绕了几圈,声线更是温软:“他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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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子殿下大婚。
烛光微闪,婚房中,纤细身影独坐,静静等待。
大约半个时辰后,门被推开,一道修长身影迈步走进,时夏头盖着红纱,只能隐约看到用金色丝线勾勒出来的龙纹盘旋在婚服上,慢慢靠近。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时夏的心跳还是不由加快了些,轻咬住唇瓣,她捏紧了手帕,期待他把绣着精致花纹与字体的挑杆拿起,轻轻挑起她的红纱。
却见对方在她面前站定,再没有任何动作。
时夏微懵,眨巴了下眼,便听那人清冷好听的嗓音传来:“你与我今日大婚都属无奈,不必拘于这些细节,你把红纱摘下,我与你有事要谈。”
话音落下,时夏脑子空白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想起帝泽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这样的态度也属正常。
她小心抬起眼眸,透过红纱,那人的轮廓渐渐清晰,腰间似束着红色腰带勾勒出纤瘦腰身,面容轮廓精致绝美,依稀能看到腰带上束着的圆润玉佩白皙无暇,身上气质矜贵清冷,一板一眼的说着要与她谈谈。
时夏蹙了下精致眉梢,软声:“不论是否无奈,都应按大婚步骤来,不可自己掀掉红纱。”
帝泽沉默了一瞬,面无表情看着端坐在床边的纤细身影。
这场婚事他本就不愿意,她也不愿自己被当做和亲的对象,掀了红纱又如何?
他漠然揽起衣袖,形状漂亮的眸中是冷淡的凉薄,红衣衬着身形修长高挑,淡然道:“不必了,我将协议具体内容都已写在纸上,今日我会在别处住下,这件事不会传开,你自行选择。”
话落,他将一张纸放在桌上,淡漠转身推门而走。
烛光被晃的轻闪,一室寂静。
徒留时夏一人独坐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