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向曲的突然到来,叶尘想要离开的打算,自然是彻底泡汤了。在和向曲寒暄了几句后,就被对方再次邀请入座。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叶尘对于发生在梅花庄的这些光怪陆离的事,也确实挺感兴趣,之前若不是实在被梅寒雪的连篇鬼话气得不想再和她多费唇舌,他也不会有要就此撒手不管的想法。不然以叶尘的性格脾气,别说是区区一个向曲,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能留住他。
对饮几杯后,叶尘直奔主题说:“向大侠,据说尊师的遗体是你检查的,确定遗体上真的没有任何内外伤吗?”
“确实没有。我虽然并不像我父亲那样是个官府的仵作,但是从小受他耳濡目染,简单的验尸还是不在话下的。”向曲回答。
叶尘点头后又问:“那么府上请来的道士,那个白云上人,现在何处?或者在哪能找到他?”
“他就住在太湖城城南郊外的清风观内,少侠如要见他,去那应该就能找到。”向曲再次回答,并转而提议说:“或者…要不还是我派人再去把他请来,也省的少侠多跑一趟。”
“那倒不必这么麻烦,我届时自己会去找他。”叶尘婉言拒绝后说:“只是要烦请向大侠把那清风观的具体位置告知在下,以免我人生地不熟,多跑冤枉路。”
“这自然没问题,一会我就把清风观位置画于纸上,交给叶少侠。”
“那可就多谢了。”
“岂敢岂敢,叶少侠这是在帮我们梅花庄调查真凶,梅花庄上下理应全力配合,倒是我们更应该要多谢叶少侠愿意出手相助。”向曲连连摆手说:“不知叶少侠可还有别的吩咐?”
“有。”叶尘略一思索后说:“那个原本负责灵堂掌灯,现却被向夫人赶出梅花庄的小厮,不知向大侠可知他人现在何处?我也有些事想要询问与他。”
听了这话,向曲长叹一声,无奈摇头说:“现在人海茫茫,哪里还找得到那名小厮。”
但随之见叶尘眉头皱了起来,又赶紧替梅寒雪开脱:“不过,这件事,叶少侠也不能全怪内人,毕竟她在数日之间,痛失慈父仁兄两位先长,情绪激动而不能自控也是情有可原的。”
“无所谓了,事已至此,怪与不怪又有何意义?”叶尘苦笑着回答,心想,这向曲还真看不出来,居然这么护妻。于是只好转移话题说:“不过,既然刘大侠是他自己的卧房中被人杀害,虽说现在连他的遗体也一并失踪了,但在现场应该会留有一些蛛丝马迹,不知在下可否去刘大侠的卧房一看?”
“当然可以,我还特意吩咐了下人不得清扫,保持着事发后的原状。”
说着,向曲站起身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叶少侠请随我来。”说完,就率先大步迈出了厅堂。
不得不说,梅花庄占地实在广阔,明明刘岱松的卧房和之前梅寒雪会见叶尘的厅堂,都是在后院之中,但四人足足走了近一刻钟,才终于来到事发现场。
见到刘岱松的卧房房门紧闭,门外两侧还各站这一名梅花庄的下人。看来确如向曲之前所说,他安排了人保护这个现场,这让叶尘多少松了口气。毕竟,如果连当时的事发现场都被破坏,那他可就真的无从下手调查了。
同时心中暗想:梅寒雪和向曲这对夫妻也算是绝配了,一个聪明脸孔笨肚肠,一个长相粗犷却心细如发,有趣,有趣,十分之有趣。
想着便推开房门,站在门口扫视刘岱松的卧房。
只见房内并非如他想象一般狼藉,甚至可说是非常整齐,丝毫没有曾经打斗过的痕迹。只是在房门左侧不远处的墙上,有着一滩斑斑血迹。而定睛细看,就能发现,在血迹的中间,还有一个细窄的小洞,深入墙内。
另外在血迹下方的地面上,还有两道黑色的擦痕,从墙根一直延伸到门口。擦痕旁躺着一柄闪着寒芒的长剑,只是剑身上同样沾满了血迹。
叶尘上前拾起地上长剑握在手中,细看了一会后说:“想必这就是杀害刘岱松刘大侠的凶器了。”
说着也不等向曲等人回话,就随手挽了一个剑花,收势后又继续说:“剑长四尺三寸,宽一分半,重五斤七两,比起普通的长剑来,这剑要轻便细长的多,而且剑身质地柔软,属于是细长软剑,据我所知,这应该是你们梅花庄折梅剑法的最佳佩剑。”
“确实没错,而且,其实这柄剑就是大师兄他自己的佩剑。”向曲点头回答。
“你说这是刘岱松他自己的佩剑?他是死在自己剑下?”
这显然有点出乎了叶尘预料,只见他说完就一脸凝重的再次细看起手中长剑,甚至用双指夹着剑尖反复观察。接着又走到墙边,拿剑身和血迹中间的细窄小洞进行比对。最后又蹲下身来,查看地上的那两道黑色擦痕。
好一会后,才又站起身来,脸上非但没有释怀,反而好像更加疑惑,口中喃喃自语说:“这怎么可能呢?”
“叶少侠可是已经有什么发现?”向曲就上前问道。
“有,而且很多。只不过,眼下这些线索所指向的凶嫌,和没有也差不多,至少对梅花庄而言,就是没有。”叶尘抬头回答。
叶尘的话有些颠三倒四,前后矛盾,听得在场其余三人一脸茫然,好一会后,才几乎异口同声的问:“此话怎讲?”
“因为从这现场遗留的线索来看,据我所知,这世上能做到这件事的,有且只有三个人。”叶尘回答说:“只是这三人,却又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哪三个人?”梅寒雪激动的追问:“不管他们会不会是凶手,先都抓来再说。”
“都先抓来?向夫人可真是好气魄、好威风、好霸道,抓人就跟抓小鸡一样,说抓就抓,厉害,厉害!”叶尘气极反笑说:“只可惜,这三人别说是都抓来,就是其中任何一位,你们梅花庄用八抬大轿相请,都未必能请得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