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禹后,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大人有大量,走吧走吧!”她拉着他手肘,加快了步伐,“大哥您吃过麻辣烫吗?”
“那是什么?”
那名字听起来便是个中国的食物,他自小在德国长大,就是后来十五六岁回来读书了,也都已经是个不爱吃零食的青年人了,况且他自小沉默寡言,除却赵熙那个死缠烂打的家伙,根本半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去哪里听来这些东西?
就是顾翎,在他面前温顺乖巧惯了,也鲜少吃上一口外面的东西。
“就是一种又麻又辣又烫的东西。”她也只能这样解释了,毕竟在她看来那东西的美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听上去不怎么样。”禹后丝毫不给她面子,慕莘也不接嘴了,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中介所,里面立马有人迎了出来,还欢快地端来了水,提醒着水温。
“先生,请问您是要买房还是要租房?”工作人员浅浅地带着敷衍的性质朝两个人的方向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询问。
“租房!”
“买房。”
两倒声音同时响起,工作人员一愣。
“买房。”禹后抢在慕莘开口之前说了出来。
慕莘瞪了他一眼,眉头皱得老高,低声问,“禹后,我现在连自己都喂不饱,拿什么去喂房贷?你能不瞎捣乱吗?”您可都奔三的男人了,什么场合能开玩笑不知道嘛?
“我觉得我那别墅离宇师太远,所以决定在市中心买套房子,节省上下班的时间,多少你喊我大哥又喊我老师,你也搬过去,方便我指导你。”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把她的错愕尽收眼底。
“可是不安全啊,再说了,我喊你大哥又喊你老师,那都是嘲讽,听不出来吗?”慕莘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希望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反悔的迹象。
“和我住一起不安全?”禹后只听清了第一句话,剩下的慕莘全数白说了,他似有些生气了,“你等下是不是还得骂我色狼?”
慕莘一听,把刚刚准备说的话又咽回肚子里,笑得僵硬,“哪里会呢,老师你帅气多金,聪明绝顶,能有机会和你住在一起我上辈子肯定拯救了地球。”
“恩,我猜也是。”禹后挑了挑眉,然后认认真真地看房。
慕莘深深叹了口气,她这位老师遇到事情时的沉着冷静,实在令人咋舌,你怎么跟他闹,他总有办法让你心悦诚服,只是你见不到他舞刀弄枪,只说话时候夹枪带棒,眉眼却也不动,大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能耐。
两人来来回回左左右右翻了将近二十分钟,慕莘看中了一套四室四厅四阳台的房子,是坐落在市中心一座楼第四十层的楼中楼,倒不是因为其高档豪华,而是因为销售员说了一句,“这层楼是最高的了,两阳台都可以看到对面的山峦,而且隔音效果非常好,没有城市的喧嚣,空气也很清新。”
“但就是价格太贵了。”慕莘嘟囔一句,暗戳戳地看向不赞一词的禹后,又暗戳戳地朝他挪了一小步,暗戳戳地嘀咕:“禹后你搞清楚,我现在身无分文,拿什么买房?而且这不是一百万,是一千一百万,你就是把我卖了都换不来。”
“我没让你付。”禹后淡淡道,显然这女人刚刚全数思想都用来考虑跟他住在一起安不安全了,压根儿也没听见他说他要购房的话。
“啊?”慕莘愣了一下,顿时心下的慌张又满了起来,全由着一句话抖落到他耳朵里,还当自己已经及时刹住了车,“那我就更不能住进去了……”万一哪天你如饥似渴要求我卖身不卖身就把我赶出去,还扬言我吃你的住你的,那还得了?
啊呸,慕莘,什么时候开始你满脑子龌龊思想了?
“每个月从你工资里扣十万,扣满一千万为止,你觉得这样如何?”
这个主意是早盘算好了的,现在说出来,由不得慕莘再多说几句来拂他面子,他知道她的性子,她自然是敢和他对着干,可她聪明,知道分寸,也知道场合。
“咦……说白了还不是你来当我的债主。”她努努嘴,算盘打得精得要命。
“恩,我喜欢像你这样争强好胜的人欠着我。”他好死不死地来了这么一句,慕莘彻底被打败,这么牵强的理由还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真不是一般人。
房子很漂亮,是欧式的装修。开门进去就是宽敞明亮的客厅,干净整洁的沙发和茶几基本都是白色的,鞋柜旁边是一个小水池,水池边上是个小阳台。
房子的布置很简单,没有多余装饰品,楼上有两间房间,楼下有两间,每间都配着一间小书房或者是一间衣帽间,都精致小巧,形状不一。
“还满意吗?”
“还行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来?”她走到阳台边上,深吸一口气,真的很舒服。正如中介所说的,这里的视野真的很宽阔,可以看到CBD的高楼,可以看到对岸的山峦,甚至可以看到隐没在小山丘后面的别墅群。
“叶栗应该已经把地址发给苍野了,今天就搬过来。”
速度如此之快?慕莘吃了一惊,“大哥,不要搞卫生的吗?”
“这种房子为了能卖个好价钱,也为了方便买主入住,通常每个星期都会有固定的人来清理。”他解释道,往沙发上一坐闭目养神。
“搞得好像我没常识一样。”
“难道不是?”
慕莘无言以对,跑到楼上找了间房间把自己往床上一丢,睡了。
这几天气温还在上升,中午睡觉不盖被子也不会着凉,不过这里也没什么被子。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时快两点了,一看表她就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匆匆跑下楼,“禹后!”
但见楼下空无一人。
一股怒气涌上胸口,该死的禹后竟然不叫我自己先走了?完了,肯定要错过打卡的时间了,半天的工资啊,想想都肉疼。
颓丧地坐在沙发上,打了个电话给禹后,响了两声后接通,那边传来一声还算愉悦的“什么事”,然后静默了两秒,她说:“你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提醒我?”
“苍野刚刚带东西过去,你坐他的车来公司。”
她刚刚想说让他帮忙打个卡签个到,下一秒电话就被挂了。
没等十分钟,苍野果真带东西来了,还带了四五个人摆设东西,她跟着他去了停车场,苍野礼貌地弯腰,“慕小姐,请上车。”
“苍野,我有没有欠你钱?”慕莘坐在副驾驶,拿出镜子照了照,唇油干了上了点唇油。她没有打粉底的习惯,更没有擦口红的习惯。
两个人平常虽也是剑拔弩张,但是鲜少搬上台面上来,苍野知晓她素来也没有什么逗他的心思,如实相告:“除了前两天被总裁扣掉的三十六万,没有。”
听到三十六万,慕莘心底那叫一个美,就那样平白无故赚了三十六万,常人实在是羡慕不来。
“那我有没有抢了你老婆或者……”
“没有。”抢了我老婆?朋友你是猪吗?“慕莘你取向有问题吗?”
“你取向才有问题!”慕莘呵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故作无奈道,“既然我没有欠你钱也没有抢你老婆,你干嘛老是和我针锋相对?难不成你……喜欢你家总裁?”
“噗……”苍野差点没将她扔下车去自生自灭,“慕莘,你真蠢。”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慕莘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