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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剑仙门下九尾狐
    紫衣染了些许凡尘气,这穿上新衣裳的少府主,在逐鹿书院门前停住了脚步。清秀小脸上还留有昨夜的困意,自己可以一夜未睡。

    将书院的大门推开,扑面而来的便是浓厚的新年气息。这街道上,红对联,红春炮,一眼望不尽。

    想来昨晚的逐鹿街道也是热闹非凡。

    要不是昨晚怕自己弹曲太过招摇,用了真元屏障。或许这街道的热闹,在书屋的众人也能感受到几分吧。

    清秀小脸有点小失望,沈清文走向逐鹿书院门前不远的街道处。黑乞丐,一如既往,雷打不动的躺在这街道处。看着呼呼大睡的他,沈清文很是好奇,他是如何在这满是春炮残留的痕迹下,睡得如此安详。

    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乌漆麻黑的脸上是不耐烦的神色,黑乞丐在睡梦中骂了沈清文一句,随后便一转身,又睡了过去。

    新年第一天,迎接自己的不是温暖的问候,而是这熟睡乞丐的一声骂。这给身为少府主的沈清文可气的不轻。愤愤起身,撇了一眼这睡死的黑乞丐,沈清文在清晨光辉下,强忍踹他一脚的冲动。转动下眼珠,狡黠一笑。他有了主意。

    一甩紫衣袖,沈清文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太阳高照,这逐鹿城上下,都是充满了新年的希望。街道上,偶然见看到有本就住在逐鹿城的学子。他们看着沈清文,想与他打声招呼,可思来想去,他们好像并不知沈清文姓什么。憋了半天,他们只得轻声喊了声夫子。

    沈清文朝他们点点头,笑着问他们哪里还有卖春炮的店铺。有一学子指了指西方,他知道,就在城西包子铺对面。

    沈清文嗯了一声,道了声谢,便大步走向城西的包子铺。

    望着这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衣袍身影,逐鹿学子们面面相觑。以往的沈清文,给他们大多映像都是那抚琴高冷的模样。可不知为什么,今日的夫子,看起来充满活力,平易近人。

    是因为这新春吗,不得而知。

    逐鹿书院本就靠城西,沈清文走的也不慢,不一会,他便站在了这还卖春炮的地方。店主是个中年人,正无聊打盹的他,睡眼朦胧间见得一紫袍身影。闻到生意的气味,他立马清醒了过来。脸上堆满笑意,他咧嘴笑着问公子要何种春炮。

    沈清文想了一下,露出笑容,要最响,炸的最狠的那种。哦,对了。沈清文补充了一句,有多少,要多少。

    感动到落泪,这春炮铺老板亲自出店,目送这拎着一大捆春炮,走在街道上就如一红春炮的紫色身影。春炮铺老板拿钱的手,还在颤抖。心想这天上果然有菩萨,自己昨夜的头没磕亏,菩萨啊,在天上保佑自己。

    刚睡醒,准备趁早找食物的飞禽愣住了;刚准备打鸣的老公鸡卡了嗓子,呆住了;在街道处打了打哈欠的老狗,立马醒了过来。

    无他,只因为见到一满身披着红春炮的人影从它们眼前经过。望着这走远的春炮人,飞禽忘了捕食,老公鸡忘了打鸣,老狗没了睡意。它们结伴跟在这春炮人身后,要看看这春炮人,要炸哪家的粪坑。

    将这一捆捆春炮,里三层外三层的铺在黑乞丐的周围。沈清文环顾了下四周,一家早起的面馆入了他的眼。坐在面馆里,沈清文要了碗面。在等面的时候,沈清文与老板唠嗑。

    沈清文问老板,知不知道何为新春之响。正捞着面的老板摇了摇头,沈清文双目含笑,说你待会就知道了。

    面,很快就上了,沈清文特地让老板打了个蛋在上面。嗦了口面,吃了口蛋,沈清文朝正出神的老板叫唤道。在面店老板不解的目光下,沈清文指尖窜出一火苗。火苗跳动在清晨,下一秒,火苗燃白丝,春炮炸黑鬼。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沈清文嗦着面,看着这在噼里啪啦的春炮中,鸡飞狗跳的黑乞丐。心想,这春炮铺老板是个实在人,感叹这浓烟之滚滚,这春炮火光之亮,这黑乞丐叫声之惨。

    宝剑赠英雄,鲜花送美人,嗦面听春炮,笑看黑鬼叫。这面,沈清文是越吃越香,黑乞丐的叫喊声,也是越来越撕心裂肺。

    这场景实在是精彩,沈清文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待到浓烟烂漫时,笑看这这飘飘烟雾似九天上的仙雾的逐鹿街道。沈清文放下碗筷,想来也只有这非凡长势,才能配的上这一代仙士,北山三怪中的音怪,欧阳音痴。

    单手撑着脸,眯眼见这黑影走近自己。呦,沈清文起了一声。蓬松的黑发,破烂的衣裳,当真是怪才。

    强忍笑意,沈清文朝着浑身乌漆麻黑的乞丐,微笑问道:“前辈,吃面吗?”

    “好啊,”黑乞丐点点头,似乎什么事都没法生的他,坐在沈清文对面。他叫了碗与沈清文一样的面后,笑着露出口黄牙,他对沈清文说道:“给你一碗面的时间,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刚吃饱,就不运动了。”沈清文摇摇头,淡淡的笑了一声。这黑乞丐模样,当真是滑稽,“你的面账,还不得我结。”

    “你小子别得意,乞丐我也是有点本事。这面钱,还是有办法赊的。”黑乞丐白了沈清文一眼,满嘴不屑。

    沈清文嗯了一声,出了一根手指,在黑乞丐面前晃了晃,“修士最怕因果缠身。想您这般大仙士,就更怕凡间的因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般大仙,会为一碗面,结一凡尘果?”

    “不亏是沈府少府主,知道的就是多。”黑乞丐很认真的点点头,心里已将沈清文可骂了个遍。

    “前辈谬赞了,”沈清文很谦虚的摇摇头,挑了挑眉,“晚辈可以给你结这面账,不过,前辈得给晚辈指点指点迷经。”

    “呦,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黑乞丐扫了沈清文一眼,阴阳怪气的回道:“沈府少府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你的不知道的事,我一乞丐怎么会知道呢。你说是吧,沈府大人。”

    “都说仙士一般自大,今儿我看未必。”沈清文啧啧几声,很认真的道:“您看您老,贵为一代音仙,还能这么谦逊。晚辈实在佩服,只是晚辈这囊中实在羞涩,就不给您老丢脸了。”

    说完,沈清文起身,准备离开。

    黑乞丐叫住了他,沈清文得意一笑,又坐了下来。

    “问吧,何事。”黑乞丐一张黑脸呈铁青色,很晦气的一叹,还不忘喃喃道:“今儿当真是吃了狗屎。”

    话音刚落,老板便将面端了上来。白汤浮白面,葱花做点缀。看这清清白白的汤面,沈清文实在没忍住噗嗤大笑。黑乞丐的脸色,此时也是一青一红。手机拿着筷子,他吃也不是,不吃那就真亏了。

    忍辱负重的敲了敲碗筷,他没好气的朝沈清文嚷道:“堂堂一府主,岂能在大街上出如此之洋相,成何体统!”

    沈清文忍住笑意,他看向黑乞丐这不黑不青不红的脸,又忍不住笑了出声来。捂着肚子,他实在笑得没力气了。

    黑乞丐呢,见沈清文这泼皮无赖样,自己又拿他没办法,只得低头闷声吃面。

    “好了好了,说正事。”

    待自己笑够,黑乞丐的面也吃干净了。沈清文直了直腰板,认真的与黑乞丐说道:“前辈上次说的故事,晚辈很感兴趣。翻来覆去,思考了很久,前辈上次说的剑仙,是不是沈自州,也就是我爷爷。那拜在剑仙门下的狐狸,是不是叫狐九离。”

    “要是沈自州没死,知道自己孙子向别人打探自己的事迹。你说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你给祭天了?”黑乞丐摇头晃脑的回道。打了个饱嗝,剔了剔牙齿,他接着道:“沈自州是收过一狐狸徒弟,但她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那小狐狸为保一神药,给前代修士钻了空子,压在这书院大阵下,想来也有百年了。”

    “书院大阵,为何我寻遍整座逐鹿书院,都未发现有阵法的迹象。”沈清文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撇了一眼逐鹿书院的方向,黑乞丐淡淡一笑。他伸出头,与沈清文说道:“你真想知道?”

    沈清文点点头。

    黑乞丐也点点头,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的逐鹿大门,他笑着回道:“你不妨去问问她们。”

    她们……?

    沈清文不解,寻着黑乞丐指的方向看去。看清黑乞丐指的是何人后,沈清文倒吸一口寒气。门是逐鹿书院的大门,沈清文熟悉。可站在书院门下的人,沈清文更熟悉。

    怒视黑乞丐一眼,沈清文抛下一句算你狠,便翻身朝城里跑去。黑乞丐一见沈清文没结账就跑,便大喊着刚刚放春炮的小贼往城里跑了。

    站在院前的三位仙子一听黑乞丐的话,又看了看这还在眼前移动的紫色背影,她们相视一笑。三双美目中,均带着冷意。

    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的黑乞丐可乐呵了。他笑着问老板,给你看场好戏,能不能算做结账钱。

    老板笑着摇摇头,黑乞丐的脸又黑了下来。

    这当真比吃了狗屎还惨,黑乞丐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