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27
万俟凉出了门离开了石屋,周围的景象对她来说一片陌生,不是热闹的市集,而是满眼的穷山恶水,看起来毫不凄凉,就像她现在的处境一样。
想起刚才在石屋之中发生的种种,万俟凉早就了解到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而且那个人影究竟是哪一方的势力,她也没有任何把握,只是的确他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她姑且可以相信他一回,毕竟这件事情实在亟待解决。
万俟凉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从深山里走出来,她在山里除她以外没有发现一只活物,树木都老死得不像样,万俟凉轻轻一推,就瞬间断成了两截,地面上更是寸草不生,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自然也没有什么动物愿意来栖息了,连只蚂蚁她都没看到,这难道正常吗?
不过她还是活着走了出来,结果看到的竟然是河西村的入口处,就和她当初刚来的时候一样,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可是等她再走近一点,却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也许如今的情形是为她之前想到的可能做好了根据,为什么明明都是一个个活人,现在却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了呢?万俟凉实在办法忽略他们身上的死亡之气,可是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还冲她友好一笑,让她曾经一度以为这里的村民十分热情好客,但如果这是一个陷阱,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发现得还算来得及?
自从发现现在这个‘万俟凉’不是他们的阁主,魍和魉每天都会在河西村附近寻找真相,结果正好让他们看到走进来的万俟凉,这个又会不会是真的呢?
“我失踪了多久?”万俟凉看到魉第一句就问的是这个,时间拖得越久,这种令人讨厌的感觉就会越来越明显。
“今天是事发的第三天。”
也就是说她失踪了整整一天,都昏睡在那个石屋里,那么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呢?
“看你们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喜欢的事情发生,而且好像有一些东西想要问我。”万俟凉不喜欢有人吞吞吐吐的样子,尤其是男人,总感觉那带着一种娘娘腔,是她果断不喜欢的类型。
“还有一个你正在耿府里做客。”魍揭开了谜底,惊讶是绝对有的,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或者可以换种说法,现在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既然这样,我就换个样子去见她好了。”万俟凉显得不甚在意,自己这张脸或者这个人总能被无辜地牵扯到一些事情中去,她记得那个声音告诉她要快点离开这里,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又是不能善了的事情。
有人冒充她,一个刚来到这里的外来人,原因是她恰巧失踪?这太不符合常理,除非是她知道自己要失踪而做好准备出现在这里,但一切都要见到那个人之后才能见分晓。
两个万俟凉,最头大的不是她们本身,而是有琴珈天,他比万俟凉自己更担心她的安危,任何危险降临到她身上的时候,他都希望这一切都可以替她承担,而不是做一个局外人。
万俟凉第一次见到另一个‘她’的时候,她的表情似乎正在对着有琴珈天发花痴,那是她从未有过的表情,这么明显的不同难怪他能够这么快地感觉到,或许这个人之前对她并没有了解,冒充她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抑或是对陌生人的警告。
“珈天,差不多快要吃午饭了,我去准备一下。”‘万俟凉’亲昵地对着有琴珈天笑了一下,那笑容也不是应该属于万俟凉的,不过她的暂时离开正好给了万俟凉一个交流的机会。
“有琴教主沉浸温柔乡之中了?”万俟凉看有琴珈天对那个笑容很是受用的样子,也许男人总是对温柔的女人没有办法。
“好大的一股酸味,夫人在吃醋吗?”也许真得是和相爱的人会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完全不同的模样,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才是真的她。
“要是还有吃醋的时间也许我们应该再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得好,免得哪一天你被吃干抹净了,我可不要你。”那个女人的确不带着什么死亡之气,但和他们也并不一样,也许是她身上多了那两样东西的缘故,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变得比以前更加敏感了。
“你发现了什么?”
“等下在和你细说,那个女人回来了。”万俟凉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这个女人来去的脚程倒是快,像是在防着什么一样。
不过女人的眼神却是一眼都没有落到万俟凉的身上,好像在这个房间中她完全不存在一样,这样也好,免得她自己的演技不过关,露出点什么破绽。
万俟凉很是识时务地离开了这间你侬我侬的房间,问了魉李华的所在,但是听他们的意思,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从他嘴里撬出来,所以她也没指望自己有这样的能耐,只是想要确定她所想的事情而已。
果不其然,李华身上的死亡之气要比一般人浓郁一些,可是他却显得更加正常,更清晰一点的是,她听不到他的心跳,如果说之前还能,那么现在却是一点都没有,昏迷的李华真得就像是一具死尸躺在那里。
万俟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确相信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可是她发现她渐渐有些等不及了,恨不得敲碎了李华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只是即便她帮助他开颅,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想办法把那个女人弄晕,我们要离开这里。”万俟凉对着魉吩咐道,目前她还没有杀了她的想法,而且或许他们也并没有那个实力。
弄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动手,不过魉选择了一个更加迂回的方式,下药也是种不错的选择,可是他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无色无味的东西为了增加事情的准确性他特意用了不少的分量,结果她好像比之前更加得清醒。
魉和魍交流了一下眼神,显然魍能够明白魉的意思,而且药还是他准备的,魉只是下药而已,那个药的药性足够她昏睡一天一夜,结果却是没有效果,这让他们变得更加谨慎起来。
万俟凉早料到会有类似的结果,想要不声不响地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也许要等到入夜之后,否则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激动起来会做出什么她意想不到的事情,也许她应该更大胆一点,当面问出结果,或许她真得应该这样做。
但有琴珈天要比她清醒得多,也固执得多,知道了她的想法之后直接站在了她这边,有时候一同面对敌人也不一定要是这种方式。
万俟凉无奈地撕下面具,两个万俟凉对视了一眼,倒是那个女人先笑了出声。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可以从那里回来。”女人妩媚一笑,随即幻化出来了自己的原形,那一张脸也许这辈子万俟凉都不会忘记,实际上那根本称不上是一张脸,血肉模糊得看不出一点样子,只有微微上扬的嘴角能够证明她刚才的确笑过。
“你既然知道那里,能否一些更加准确的答案呢?”万俟凉不知道距离这个女人多远才算是安全的,刚才还和自己一模一样,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样子,让她下意识地想到她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副鬼样子。
“想从我这里套话,却还派你的人下药给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不,对于敌人向来没有什么待客之道。”
“那么作为敌人,我无可奉告。”女人好像也并不生气,但是万俟凉注意到她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地看向有琴珈天,带着情人间的温柔,这看起来并不像只认识两天的情形。
“但是我还要告诉我的敌人一声,我准备离开这里了。”如果说她现在还什么都解决不了,那么她就不应该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你以为你能够离开这里吗?”女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这里是她的地盘,怎么能够说出就出,说进就进呢?
“那么那个人给我的东西应该足够对付你了。”万俟凉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实质性的威胁,但是明摆着那个女人并不想让她好过,只能拜托那个男人给她的东西有用了。
“你以为我会怕他?”女人轻蔑的眼神带着点心虚,万俟凉知道她这一招赌对了,既然石屋里的那个人影和幕后黑手有关系,他的实力应该也足够让这些跑龙套的忌惮才对。
“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试一试。”万俟凉的语气听起来就比那个女人有底气,有琴珈天在一边始终不做声,这其中的关系万俟凉还没有告知与他,他不想操之过急。
“我很佩服你的胆量,区区一个小小的人类还敢和我作对,你不要命了?”女人的表情也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不过万俟凉只能看到她的眼睛瞪得很圆,很难看。
“不要命的不是我,这点你比我清楚,不是吗?”万俟凉出了石屋嫌那把剑痕碍事,结果它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样,自己就变成了一把匕首,至少携带起来方便了很多,可是拿在手里的重量却分毫没有减少。
女人看到万俟凉手里拿着的匕首,脸色变化得很是明显,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愤愤地看着万俟凉,“算你狠,你可以走,这个男人要留下。”女人手指的自然是有琴珈天,自己男人怎么可能拱手于他人,这似乎是个蛮严重的问题。
“好像是你更狠一些,我为什么要把我的男人留在这里?”
“否则你也无法离开这里。”女人突然欺身上前,万俟凉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自卫,结果那把匕首实在太巧地插进了女人的身体里,女人不可置信的目光愉悦了万俟凉,她也是第一次用这个东西,看起来效果不错。
“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不要怪我。”万俟凉和女人贴得很近,好像都能闻到从她身上传出来的血腥味,万俟凉毫不客气把匕首更深得捅进去,听到女人惨叫的声音,她退后一步,魍和魉护在万俟凉的身前,可是那个女人似乎已经没有反击的能力。
万俟凉的匕首还留在她的胸口,看着伤口一点一点扩大,女人一点一点消失,她挣扎着不想被消灭,可是匕首的力量她无法抵抗,只能任由自己的毁灭,如果当时她没有冲动地向前去,是不是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房间里的所有人看着女人的彻底不见,这房子似乎也很是松动,万俟凉拿了地上的匕首就跟着有琴珈天他们一起跑出去,结果身后的房子瞬间坍塌了下来,整个耿府也从富丽堂皇变成满地荒芜,眼前所有的繁荣景象都像是昙花一现一般,变成了一片废墟,原本街道上行走的活人在那一瞬间也躺倒在了地上,了无生息,万籁俱寂。
这种情况下,他们似乎不走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