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员一脸懵：“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千灵再说了一遍。

    营业员努力控制自己的笑意：“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颜安嘟嘴道：“都让你扫描她的拇指了，听不懂是吗？”

    “你们是来捣乱的吗？”营业员冷笑一声，语气也开始讥讽起来。

    颜安从兜里掏出一张人皇的签名照，角度是人皇游完泳正在上岸背影，千灵看了，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颜安将照片拍在桌上：“我们打个赌。如果扫描她的拇指能够付款成功，你就把旁边那双白色的鞋送我。如果不能，我就把陛下的签名照送你。”

    营业员看着那照片，先是一惊，然后拿起照片看了半响。

    千灵忙小声问道：“真的假的？”

    “我拿出来的东西当然是真的。”

    “你偷拍的？”

    “光明正大拍的。然后让陛下签了名的。”

    “喂，这东西能随便拿来赌吗？”

    “没事儿，陛下不在乎这些。”

    营业员看着那签名照，眼里漾出甜蜜的笑意。

    人皇的气质，不是任何一个P图软件能P出来的，即使是背影，要造假也十分困难。

    这照片上的人，给营业员的感觉，十分舒服。舒服到，她愿意相信千灵的话。

    “把手指伸出来。”营业员举起了扫描仪。

    千灵把拇指凑过去，一瞬过后，营业员盯着屏幕的眼睛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SVIP？直接从银行中扣款？你手指上装了什么东西？”营业员不可置信。

    颜安理所应当的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了那双白色的鞋：“谢了。”说罢收起人皇的签名照，拉着千灵就跑。

    营业员追了出来，颜安拉着千灵跑的飞快，七拐八拐，很快就把营业员甩掉了。

    但是在买第三套男装的时候，被保安给抓住了。

    千灵无奈之下还是回去付了款。

    “喂，你买这么多男装要干嘛？”千灵很是不解。

    颜安笑得十分甜蜜：“给陛下穿啊。”

    “这些尺寸都不一样。”

    “那有什么关系。陛下的身材，说变就能变。今天180，明天就是280，今天160斤，明天就可能是50斤。一切全看他心情。”

    千灵啧啧，有法术就是方便。

    买完衣服，颜安带着千灵去了一个偏僻的陵园。

    在高达九十九阶石阶的侧面，颜安用千灵的拇指，按开了一个隐形门。

    千灵一时就有些后悔了。“颜安，你是不是早就想来这里了？”

    颜安抓着千灵的手，半哭不哭：“千灵，就当帮我这个忙嘛。”

    “这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秘密陵园。有很多贵族、精怪，死后都埋在这个陵园里。”

    “你来这儿干什么？”

    “看一个朋友。你跟我来。”

    颜安扭开了食指，里面是一个细小的射灯，其光源十分强，可照射距离也十分远。

    这里面似乎一眼望不到头，空旷压抑得令人窒息。

    往前走了两百米，渐渐的看到了萤火虫的亮光，随着，萤火虫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将整个地下空间都照亮。

    两边密密麻麻墓碑显现出来，每一块都精致特别，独一无二。

    千灵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顿时就不想走了。

    颜安的力气很大，拉着千灵往前，千灵怎么拽都拽不动。

    “喂，你要干嘛！”千灵有了危机感。

    颜安祈求道：“很快就到了。”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颜安兴奋的笑道：“找到了。”

    她放开了千灵，在一块黑白相间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绿色的荧光下，墓碑上明明白白的刻着，颜安之墓……

    千灵心下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颜安转头道：“你怕什么？我是机器人。不是鬼。”

    然后她蹲下身，触摸着那墓碑。摸了半天，她绕到墓碑身后，看着那坟头，盯着那坟头，不说话，也不动作。

    “你要挖坟？”千灵担忧的问道。

    颜安沉默的点了点头：“想。”

    “它是谁？”

    “是陛下的旧相识。我的名字，就来自于她。”

    “你为什么要挖她的坟？”

    颜安继续沉默。

    千灵受不了这里的森冷气氛，急道：“我们走吧。她已经死了。”

    颜安不肯走。“好容易，我才来到这里。”

    千灵火了：“既然我能带你来，也就有权让你离开。”

    说罢，千灵在颜安不经意间，伸出拇指按在了颜安的额头。

    “女仆模式启动。千灵小姐，请问有何吩咐？”颜安全身包裹着的复杂情绪一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明媚的眼睛和温柔的笑容。

    “我们回去吧。”千灵道。

    颜安非常遵从：“千灵小姐请。”

    二人从陵园里渐渐往外走。

    通过萤火虫的光亮，能看到遍地的坟。洞中的墙壁上，有石钟乳制成的巨大纸钱，还有玉石制作的经幢。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千灵忍不住问道。既然人皇给了她能进入这个地方的权限，想必她也可以知晓此地的事宜。

    颜安道：“此地是一个天然大型石洞，洞中的物质特殊，能保千年不腐。陛下花了许多年的时间雕刻修琢，又搬运了许多特殊物质进洞。在这里面，埋藏着陛下的一些故友、大臣的一些故友。”

    原来如此。

    或许外面的陵园，之所以会成为陵园，正是因为这洞中，有一个陵园。

    “世界各地，是否有许多这样的陵园？”

    颜安点头：“是的。如果要用通俗的话来解释，那就是陵园的SVIP。”

    ……

    贵族的待遇。

    萤火虫到处飞舞着，却没有一只萤火虫挡了它们的路。那时候，她只当是动物的本能躲避。现在想来，那些萤火虫，可能是妖。守护着陵园的妖，为伤心人照亮前路的妖。

    “颜安和你是什么关系？”千灵问道。

    颜安不说话。

    而且是没有丝毫氛围的沉默。沉默得十分干脆。

    千灵挑挑眉，也就不去触碰她的雷区了。

    刚走出陵园，颜安的眼睛像是灯般亮了一下。“陛下回来了。”

    “四合院？”

    “是的。”

    千灵看了看周围，空旷少人，完全辨不清东南西北。“你能导航吗？”

    “是回四合院吗？”

    “陛下都回来了，我们自然要回去。”

    “陛下说，千灵小姐可以玩高兴了再回去。”

    被这么一提醒，千灵忽然觉得很有道理。如果回去的话，她根本不知道该和人皇怎么相处。

    东方昊不依了：“跟我相处时，你怎么这么自然呢？”

    “你是搭档，他是神。”即使过了这么久，千灵想着与人皇单独相处，都还是会紧张。

    东方昊恩一声，内心却认为，在千灵与人皇单独相处的过程中，或许紧张的不止千灵一人。

    人皇若知道千灵是恒扶帝，他也会紧张吧。

    就像现在的自己，知道了千灵的身份后，根本无法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搭档看待。

    因为她是恒扶帝，所以他可以包容她的所有任性，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助她成长。

    因为她是恒扶帝，他才明了那种久违了的情愫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