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这话顿时觉得有点尴尬,再看旁边的黄毛,看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鄙夷,师爷就更不用说了,他从一开始就有点看不上我,虽然下巴脱臼说不出话,但脸上完全就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我看向kiko小声问道:“你都需要什么东西?有没有可以用来替代的?”
kiko摇摇头:“其实大部分东西都可有可无,唯独有一个千年尸油是必不可少的,这东西首先要找一具一千年以上的湿尸,然后在安全黑暗的环境中以秘法经七七四十九天炼出尸油,别的不说,你觉得他们能等四十九天吗?”
听kiko说完我整个人都傻了,足足愣了半分多钟才压低声音喊道:“你玩儿我呢是不是?既然这么麻烦你刚才还说容易解?”
kiko满脸的理直气壮:“如果有千年尸油的话当然容易,治他们三个人估计五分钟就搞定了。”
我被kiko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暗自郁闷的时候,苗星仁突然打着哈欠凑了过来:“如果噬心蛊是一种活虫的话,或许我可以试试。”
“你认真的?”我猛地转头看向苗星仁,如果他真能解黄毛他们的噬心蛊,那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苗星仁点点头:“大概有七成把握。”
听见这话我犹豫了一下,看向黄毛试探问道:“你都听见了,怎么选?”
“我没问题,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再糟还能糟到哪儿去?”黄毛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又朝佛头和师爷的方向一扬下巴:“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想法?”
师爷下巴脱臼说不出话,但见我们看他还是吃力的点了点头,佛头刚才被打晕了还没醒,我让郝建去把人弄醒,又把他晕倒期间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佛头听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坐在地上开始抽闷烟,一连抽了三根才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眼见三个当事人都同意了,我又看向苗星仁小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真有七成把握吗?”
苗星仁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但他自信的眼神让我稍稍有些放心,就看他甩着两条大长腿走到佛头面前一伸手:“拿出来吧。”
佛头一愣:“拿什么?”
“酒呗,”苗星仁随口回道:“看你鼻头发红、眼神涣散,平时肯定没少喝吧?”
佛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垂眼看着地面嘴硬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这次是来干活的,我怎么可能带酒过来?”
黄毛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佛头虽然平时爱喝两口,但喝酒误事的道理他不会不懂,任何一个有经验的散工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书仓网
师爷下巴脱臼没法说话,但看眼神也是不相信佛头带着酒,可苗星仁却伸着手没有收回来的意思,抽了抽鼻子就嘿嘿笑道:“别藏着了,我都闻见了,52度,酱香型的。”
佛头脸色更难看了,黄毛和师爷看到他这个反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短暂的沉默后黄毛咬着牙冷声问道:“佛头!你到底带没带酒?之前你总无故离开,是不是偷着喝酒去了?”
“我没有!”佛头急忙辩解,可在场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撒谎,苗星仁也没再跟他废话,直接一脚把佛头踹翻在地顺势骑上,接着打开背包摸索了一阵,就从里面拽出来个一升装的塑料壶。
塑料壶上还包着厚厚的保鲜膜,苗星仁刚一撕开就有股淡淡的酒香飘散出来,佛头趴在地上一声不吭,再看黄毛和师爷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估计要不是脑袋底下还有那一百来斤拽着,他们这会儿肯定就飞起来咬人了!
“罪魁祸首”苗星仁倒是没什么反应,一边拆着保鲜膜一边随口说道:“看你也挺大个人了,怎么遇事就想不明白呢?我要酒是为了救你们的命,和命比起来,你们那点规矩算什么啊!”
佛头还是一声不吭,黄毛咬了咬牙冷声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为了活命就破坏规矩,那是怂包才干的事!”
苗星仁嗤笑一声:“方脑壳!”
黄毛看了苗星仁一眼没说话,又看向佛头继续道:“佛头!圈子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干活的时候喝酒属于大忌,今天这壶酒救我一命,我黄毛欠你个人情,你带酒这事我可以保密,但咱俩的情分到这就算是尽了,日后有事别他吗找我帮忙!”
话音刚落,师爷也激动的“嗯嗯”几声,虽然谁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不过看那激动的模样应该跟黄毛的意思差不多。
可不管他们说什么,佛头始终是一声不吭,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就像死了似的,我琢磨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我又不懂散工的规矩怕说错了话,犹豫的工夫苗星仁已经把酒壶上的保鲜膜都拆开了,先把壶里的酒倒出来一些,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药粉,用指甲盖盛了一点倒进酒里。
拧紧盖子摇晃几下,看着药粉全部溶解到酒里,苗星仁拿着酒壶看向黄毛:“你们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现在饿不饿?”
黄毛满脸不耐烦道:“问这个干嘛?做散工的酒量都不错,空腹喝白酒也没事!”
苗星仁嘿嘿一笑:“我倒是不怕你们空腹喝酒刺激胃,主要是我这药比较特殊,得在你们肚子里没食儿的时候吃,要不然你们肚子里的蛊虫吃饱喝足就该不吃药了。”
黄毛一琢磨觉得有点道理,回想片刻后配合回道:“上次吃东西大概十几个小时以前吧?不过一直上蹿下跳的早就消化干净了。”
苗星仁点点头,随手把酒壶往佛头面前一递:“你先来吧,喝三分之一,别多了也别少了,不然死在这可别怪我!”
我听得一愣,心说这小子下的什么药?怎么还有生命危险?话到嘴边还没等问,死蝲蛄似的佛头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接过酒壶仰脖灌了一大口,再放下来一看水位线,不多不少正好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