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肩膀静静看着也不阻拦,郝建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只有陈方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问道:“于淼,这事真跟你没关系?”
“废话,出事的时候咱们不是在一起吗?”我没好气的回道。
“不是,”陈方摇摇头,摊开掌心亮出我给他写的符:“我是说这个,真不是你做法让李建国钻了焚尸炉?”
我一听这话直接被气笑了:“我要是有控制别人的本事,刚见面就把事问清楚了,还至于搞这一出?”
“好像是这么回事……”陈方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我顿时有些无语,敢情他刚才像便秘似的,就是在怀疑我控制李建国钻了焚尸炉?
巡防队的效率很快,夏姐挂掉电话后,没十分钟就有辆巡防队的车开了过来,大致情况说了一遍,然后我们三个就被当做嫌疑人——夏姐认定的嫌疑人——关在员工休息室。
入行这么多年,我们或多或少也跟巡防队打过几次交道,直到这是常规流程,所以就既来之则安之,等了能有十来分钟,一巡防队员推门进来,带着无奈的表情说道:“三位的嫌疑已经排除,你们可以回去了,在这工作的人都比较敏感,别介意。”
“理解,理解,”我起身和对方握了握手,然后压低声音试探问道:“能不能跟您打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巡防队员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有好奇心是正常的,不过有些事最好还是别问那么清楚。”
我一听这是有事啊?顺手摸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实不相瞒,其实我们是风水师,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愿意帮忙。”
巡防队偶尔也会碰到一些无法解释的案件,所以对风水师的存在并没有太多抵触,不过那巡防队员听说我是风水师的时候,还是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今天这事确实有点奇怪,如果你愿意帮忙就跟我来吧。”
说着巡防队员转身出门,我让郝建和陈方在这等着也跟了出去,一路来到保安室,正有一个巡防队员在看监控,见我们进来急忙起身敬礼喊道:“张头儿!”
带我们来的巡防队员回了个礼,我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已经是个官,顿时有点惊讶,张头儿摆手让我别纠结这个,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监控录像让我去看。
第一段是走廊上的监控,能看到李建国倚在门框上跟什么人说话,画面上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我知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视频只有十几分钟,在视频的最后能看到李建国甩手离开,然后满脸愤愤不平的走出了画面。
张头儿伸手过来敲了下键盘换到另一个画面,看背景应该是餐厅,李建国拿着个馒头揪成小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有人来搭话他也不理,好像正在琢磨什么事。
就在我以为要看很久的时候,李建国突然扔掉馒头起身跑出监控画面,张头儿再次切换画面,我看到李建国因为跑的太急鞋都掉了一只,可他就像没感觉似的一路疯跑到了焚尸间,监控到这里就结束了。
张头儿把视频调回到开头,又等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焚尸间里没有监控,所以我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据现场的目击证人说,死者像疯了一样把他推开,然后拉开炉门钻了进去。”
“死者?”我皱起眉头,这个用词让我心里咯噔一声,李建国居然死了?
张头儿叹了口气:“我们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医院,烧伤面积太大,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我懊恼的死死抓着头发,本以为能从李建国口中问出当年我爷爷诈死的真相,结果一个字儿都没套出来人就没了,这他吗也太倒霉了吧?
懊恼之余,我忽然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有人不想让我追查当年的事情!
“我要介入调查。”我突然抬起头看着张头儿沉声说道。
“这个……”张头儿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件案子很奇怪,所以我才让你看监控视频提供意见,但我的权限仅限于此,让你介入恐怕不太可能。”
“那我自首,”我抬手一指屏幕上李建国面对的方向:“当时跟他说话的人就是我。”
“你说什么?”张头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旁的巡防队员更是直接伸手朝后腰摸去。
我不知道他要掏手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急忙举手投降并解释道:“别误会,我今天来找李建国,只是想找他问一点事情,但是他当时吞吞吐吐不愿意说,我就想等他下班找个私密一点的地方再问,结果没等到人就出事了,绝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怎么证明?”张头儿沉声问道,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满是审视。
“监控,”我指了指墙上的屏幕:“这里是山顶,只有正门一个入口,我们第一次来是五点左右,开着一辆银灰色的破面包车,大概五点二十分的时候开车离开,直到六点多发现出事才跑上来,看一下正门的监控就清楚了。”
张头儿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朝旁边的巡防队员点了点头,那人熟练地调出正门监控,把我说的时间点全查了一遍抬头道:“张头儿,他说的没错。”
“有没有可能是换车进入?”张头儿继续盯着我问道。
“不可能,”巡防队员回道:“从他们离开到案发的那段时间里没有车和人出入,可以排除换车进入的可能。”
“知道了,”张头儿点点头,朝我露出个抱歉的笑容:“职业习惯,别介意。”
我笑了笑:“理解,所以现在要听听我的看法吗?”
张头儿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在键盘上敲了两下,把视频快进到李建国甩手离开的那一刻,指着左上角的时间说道:“注意这个时间,是五点十二分。”
切换到餐厅的画面:“再看这个时间,五点三十七分。”
“你想说什么?”张头儿茫然问道。
“你没发现有问题吗?”我哭笑不得道:“李建国五点就下班了,从灵堂到餐厅顶多五分钟,他五点十二分从这里离开,二十五分钟后才出现在餐厅,除去路上的五分钟,剩下这二十分钟他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