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漂亮!”我暗里朝刘云升一挑大拇指,梁爽也没察觉我的真实想法,点点头表示明白后,就跟着胡图一起朝上游走去。
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浓雾中,我正想招呼他们出发,刘云升忽然看向我小声问道:“你觉得白兰君还活着吗?”
“什么意思?”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刘云升搪塞一句就要出发,我赶紧拉住他正色道:“随便问问可不是你的风格,梁爽不在,有什么发现你可以直说。”
刘云升没有马上回答,迟疑了半分钟才小声说道:“还是那部手机,其实我在找到手机的时候,还在附近看到了几个脚印。”
“脚印?白兰君的?”我试探问道。
刘云升摇头:“是几个男人的脚印,没穿鞋子,光脚踩出的脚印。”
我听到这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一是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其他人,二是我已经明白了刘云升的意思,荒山野岭里一个女生遇上几个男人,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已经不敢想了。
深吸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后,我一把揪住刘云升的衣领质问道:“这么大的事,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说了也没用,脚印是几天前留下的,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现在也已经结束了。”刘云升的反应很平淡,扣着我的手腕轻轻一扭就挣脱出去,拿起背包挎在肩上淡淡说道:“但也不是全无希望,我跟你说这个只是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先找找看吧。”
说完刘云升就沿着河道向下游走去,郝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默默抽出开山刀递到我手里,按着我的肩膀小声说道:“你也别太生气,其实小白脸说的有道理,有些事不是咱们想管就能管的,还是先顾好眼前吧。”
“我知道,可我总觉得应该知会梁爽一声,否则对他太不公平了。”我捏了捏眉心回道。
“那你可就说错了,”郝建揽住我肩膀追向刘云升,边走边道:“他是有知情的权利没错,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这会儿跟他说不是摆明了给他心里添堵吗?”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说话间已经追上先行离开的刘云升,他正蹲在河边仔细看着什么,见我们追上来便招手道:“来看这个!”
“什么玩意儿?”我嘀咕一声走过去,就看到刘云升面前的河滩上有块篮球大小的石头,因为河滩上都是扁平的鹅卵石,所以这块类似球形的石头就格外显眼。
石头表面已经严重风化,但仔细观察还能看出一些模糊的线条,这种弧度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而且我隐约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正准备凑近再看看的时候,就听刘云升在一旁问道:“你看这块石头的材质,和之前那几块雕像是不是一样的?”
我心里一动,伸手摸了摸石块表面,熟悉的手感让我茅塞顿开:“确实是同样的材质,看上面的线条应该是那尊雕像的一部分,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的坡度很陡,我估计这尊雕像之前应该在山坡上,后来被泥石流冲毁,这块就从上面滚落下来了。”刘云升看着山坡的方向猜测道,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一片白雾,心说这天生阴阳眼确实比我的开眼咒好用!
转了一圈确定石像附近再没其他线索,我们又重新集合继续往下游走,过了一会儿突然听见上游方向传来两声短促的哨音,我这才发现已经出发了半小时,赶紧摸出哨子准备回应,可就在我刚把哨子放在嘴边的瞬间,前方浓郁的雾气中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跨过河面消失不见!
刘云升二话不说卸掉背包,一个箭步就跳过河面追着黑影冲进浓雾,我赶紧卯足力气吹了一声长长的哨音通知上游,然后就和郝建一起跳过河面追了上去!
那黑影和刘云升的速度都快的离谱,等我们追过来的时候已经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幸亏河滩上都是鹅卵石,跑在上面会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否则我和郝建就真是两眼一抹黑了!
追着声响一路疯跑了好几百米,郝建已经明显体力不支,脚下一个踉跄就趴在地上,摔倒时还下意识扯了我一把,猝不及防间我也来了个平地摔,脑门磕在鹅卵石上当时就感觉眼冒金星!
等我再爬起来的时候,刘云升的脚步声已经不见了,我懊恼的踹了郝建一脚没好气的骂道:“关键时刻掉链子,才跑这么一会就不行了,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
“不……不是我不行了,是不能跑了!”郝建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回道:“你……你没发现吗?咱们一直跑的是上坡!”
“那又怎么样?这点坡度叫事吗?”我猛一摆手,郝建发现自己说不清楚,直接爬起来拉着我来到河边:“咱们是往下游走的!但这里是他吗的上坡!”
我被他这么一吼瞬间反应过来,此时我们正站在一段上坡路的中间,虽然坡度不是很大,但仅凭肉眼也能看出倾斜,可是河道里的水却好像没有收到任何影响,正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则的方式缓缓朝着高处流淌!
发现这一点后,我感觉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像个痴呆一样愣愣的看着那条小河,完全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表情,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可是现在常识居然不管用了?
郝建喘了几口气缓过劲儿来,拍了我肩膀一下小声说道:“我就是发现这个才停下来的,而且我觉得咱们好像被设计了。”
“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表示无法理解,世界观崩塌后我的脑子好像也没平时那么灵光了。
郝建破天荒的没有嘲笑我,看了看脚步声最后出现的方向小声问道:“刚才小白脸从河面跳过去的时候,你听见脚步声了吗?”
“好像没有吧?”我有点吃不准,因为当时的情况我根本来不及注意这种事。
“当时我听得仔细,他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郝建表情笃定,顿了顿又继续道:“你再想想,他一下跳过两米宽的河面,那么大惯性都没动静,跑的时候怎么会有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