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的感觉让我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缓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恢复了力气,也顺着麻绳开始往上爬,麻绳的摩擦力比钢管大很多,我爬起来也轻松不少,只用了几分钟就来到井口,kiko趴在井沿上伸手拉住我的腰带,我顺手按住井沿一起发力,终于从暗无天日的井口里爬了出来!
郝建重新把绳子放下去,转头看了我一眼就惊叫起来:“卧槽!三水你是挖煤去了吗?”
我身上的漆膜被水稀释后,已经掉的差不多了,身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确实挺像刚从煤矿井里出来。
翻了个白眼没理他,我“大”字形躺在地上,惬意的享受着夕阳带来的温暖,看着撅在井边费力拉扯绳子的郝建,忽然好奇待会驱虫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一会儿刘云升也爬出来了,他在井下待了几乎整整一个昼夜,身体再强悍也有点撑不住了,爬山来就直接瘫在地上,躺了半个多小时才总算是缓过劲儿来。
郝建给我们分了几块压缩饼干,我一边吃一边把梦里的事说了一遍,刘云升依旧认为那只是我的梦,但我坚信我肯定是看到了当年这里发生的事,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次我赞同小白脸,”郝建嚼着压缩饼干说道:“三水啊,真不是兄弟我不信你,但是你说你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事,这也太扯了!”
“是有点扯,但也不是没有可能。”kiko忽然说道,我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竟然会同意我的想法。
“谢谢!”我向kiko真诚的点了点头,这种被人赞同的感觉真好!
“别客气,我是帮理不帮亲,”kiko敷衍回道,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前你们不是有很多疑惑吗?比如苏睿为什么正值壮年时退居幕后,又比如冯阿公为什么对苏家言听计从,如果于淼梦到的场景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这一切不就可以解释了吗?”
“你的意思是苏睿被虫子寄生,得知无法医治后便把生意交给儿子打理,而冯阿公对苏家言听计从,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盗墓的事传出去?”
郝建想了想试探问道,见kiko点头立刻嗤笑起来:“不可能不可能!这些事埋得比电缆还深,我查了半个月一点线索都没有,最后三水做个梦就破案了?三岁小孩都不会信这么扯淡的事!”
“你忘了他是乌鸦嘴?”kiko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完又觉得不对纠正道:“这种情况好像不叫乌鸦嘴,应该……乌鸦梦!”
我嘴角抽搐两下:“扎心了。”
郝建向来没心没肺,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忘插科打诨:“小k同学,这我可就要批评你了,怎么能总揪着我们三水乌鸦嘴这一点不放呢?”
我听见这话心里一暖,正想说不愧是兄弟,哪知道郝建又话锋一转:“他明明还有很多其他的缺点嘛!”
“滚你个蛋!”我踹了郝建一脚,看着远处程卫海的老房子想了想说道:“其实咱们在这研究一点意义都没有,想知道那是梦境还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只要去看看那只猫在不在就行了。”
刘云升说黑猫镇魂灯一组四只,我在梦里看到的也是四只,但之前我们搜遍了老房子也只找到了三只,如果能在衣柜后面找到第四只镇魂灯,那就说明我的梦可能不止是梦那么简单。
话音落下,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刘云升看着装漆膏的矿泉水瓶发呆,kiko摆弄着手指头不说话,就连向来闲不住嘴的郝建都不吱声了。
起初我以为是他们不信却又不知道怎么劝我,随后我就发现他们其实是在害怕,万一真的像我梦里那样找到第四只镇魂灯,整件事就上升到了玄学的范畴,虽然我们都是吃阴阳饭的,但这种情况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看着他们衣服逃避现实的模样,我扪心自问就发现自己好像也接受不了,“看见过去”这种事乍一听好像挺牛逼,仔细想想还是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但不管怎么样我现在知道了这件事,如果放任不管总觉得心里系了个疙瘩,我用力搓了搓脸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清空,站起身来坚定说道:“我一定要去,你们谁想一起?”
短暂的沉默后,郝建最先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kiko也站起来走到我身后,我们三个一起看着刘云升,刘云升摇了摇头:“只是验证而已,不用这么多人。”
“胆小鬼!关键时候掉链子!”郝建轻蔑的“嘁”了一声,拎起开山刀一马当先朝老房子走去。
我看了刘云升一眼,他还是没有加入的意思,只看着我淡淡说道:“抓紧时间,郝建体内的寄生虫还没解决。”
“知道了,马上回来。”我点点头几个大步追上郝建,来到老房子前面看着被踹烂的房门,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昨天我们过来的时候已经把门彻底破坏,可是到了半夜,一转眼又恢复成破坏之前的状态,最关键的事以我的经验,竟然完全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着实让我非常在意。
郝建没想那么多,到门口探头进去看了一眼,确定没危险就直接走了进去,我和kiko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搬那个衣柜,灰尘飞起来整个房间斗殴乌烟瘴气,我刚扯起衣领遮住口鼻,就听郝建在灰尘中间喊道:“找到了!第四只猫居然真在这里!”
“先别动!可能有危险!”
我大喊一声赶紧跑过去,就看到郝建刚把黑猫镇魂灯从墙上的洞里抱出来,朝我展示了一下古怪笑道:“恭喜,梦想照进现实了!”
连同另外三只一起抱着回到井边,放在地上一字排开,刘云升的脸色也复杂起来,我把手按在最后找到的黑猫头上试探问道:“开不开?”
郝建和kiko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刘云升发呆似的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手上发力往下一按,就听“咔哒”一声轻响,黑猫后脑的盖板弹开,一个手指大小的灰色布包静静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