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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墓 第十一章:没有发现
    佳宁公主快步回到房中,直奔窗子前。她推开窗子,葱指回旋置于口内,打出一声长哨,哨声传得很高传出很远。碧眼雕从附近飞了起来,一翅冲天,在白天之下盘旋片刻后迅即飞远,很快消失得没了踪影。

    子风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佳宁公主神秘一笑,道:“不告诉你!”

    晚上寒风呼啸,星子压顶,佳宁公主系好黑色披风,见酒后的子风正在熟睡,微微一笑,轻轻地推开房门,闪身出去。来到外面,起身跃上房顶,几起几纵,掠过无数房顶,她人已至百丈开外。

    梆子的声音从小巷深处传来,偶有狗吠之声响起,黑夜静得有些可怕。

    佳宁公主又吹一声长哨,碧眼雕庞大的身影很快飞了过来。佳宁公主摸了摸碧眼雕的头,稍稍一推,碧眼雕扑棱一声又展翅飞至高空之中,隐没在黑暗的夜里。

    佳宁公主来到一处深宅大院旁的树上,继而借树枝随风抖动之势跳入院中,悄无声息。四周看了一下,她飘到了坐北朝南的二楼之上。用无名指轻轻一点,窗子已破,放眼其内,空无一人。

    佳宁公主转身已到屋内,见杨林被窝尚在,伸手其内一探还有余温。略微抽动了几下鼻子,她知道杨林白天所穿的衣服留在了房内,不然碧眼雕也不会停在附近。

    听见前院有脚步声,佳宁公主迅速走到门口,突然感一阵眩晕,眼前有数不尽的金星,推门而出,翻身上房,伏在房脊之上看向了院子之中。

    杨林脚步沉重地走进院落之中,好像腿上带了千斤重的铅,空空直响。弟子与他打招呼,他似乎没有听见,竟直向自己的房中走来,喘气也不够均匀,显然是与人激烈地搏斗过。

    佳宁公主来到房檐之上,转身使个倒挂金钩,从抠破的窟窿眼看得很真切。杨林进到房中便倒头就睡,像是摔倒一样。

    佳宁公主略一思索,脚点瓦块,飞身离开杨林府上,来到碧眼雕身旁。碧眼雕展开双翅,在空中打了一个旋,俯冲回来,佳宁公主跃上雕身,碧眼雕仰头飞起。

    雪花洋洋洒洒,在漆黑的夜色里像细碎的小白布丁,碧眼雕的身姿更显雄伟。山头一个个被甩到后面,雪面上泛着冷冷的光。

    那排草房在寒风吹过的雪野中倍加孤零,房上枯草摇摆不定,呜呜作响,倒是那豆灯光给了人一点温暖。窗子还开着,风雪似乎过客一般,不愿意刮进去。

    碧眼雕不断地在风雪中盘旋,佳宁公主见盖九云安详地躺在那里,于长青还是那样纂着她的手。

    空旷的雪地里传来一个声音,道:“姑娘再次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佳宁公主驱雕靠近了草房,笑道:“外面风雪很大,我怕二位不在家,家里无人看管,万一丢了东西日子就不好过了。”

    那个声音冷笑道:“天近四更,骑着大雕给人看家护院,倒也是奇闻呐,只是我二人受之不起。”

    佳宁公主听出来那是于长青的腹语所说的话。佳宁公主道:“如你所说,我是另有所求喽?”

    于长青还是坐在那里纂着盖九云的手,仿佛只要他一松手,盖九云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长青道:“雪山派已是一锅乱粥,长白重雪和晴雪快刀又重现江湖并为害藏灵大陆的各门各派,大乾宫公主岂能坐视不理?”

    佳宁公主心头一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敢杀雪山派护法,二位能否赐给尊姓大名?”

    于长青冷冷地说道:“那倒不必了,当年百里长冰死命效忠大乾宫才有十方大陆几十年的平安,如今百里长冰死去多年,有人从中作梗,大乾宫的好日子恐怕不多了吧?”

    盖九云还躺在那里,突然说道:“让小丫头也知道一下,并不只是百里长冰会玩那些鬼把戏,免得辜负了人家深夜来访的美意,怎么样?”

    她的语声刚落,并没见于长青有何举动,佳宁公主的身后风声甚急,一条雪线平地竖起,从高空中抽向了碧眼雕。

    碧眼雕侧身躲过雪线,佳宁公主看得很真切:那雪线真的是一条线,约有小指粗细,只是长不可测。

    那条雪线似风吹柳枝,又抽了回来,突然空中嗡嗡作响,一时之间碧眼雕前后左右全是雪线,力道沉猛,快如闪电。佳宁公主感觉身前身后是全是细长的白影,有些眼晕。

    佳宁公主不得不运玄力,幻化出短刃,迎挑划砍,一瞬间几十条雪线全被磕碰出去。忽地雪地上又竖起几百根雪线,雪线的抽打缠绕极有章法,远远看去有如旋风吹拂麦浪一样,一方伏倒,一方又起。伏倒的自然是一击不中倒下去的雪线,起来的自然是又抽向佳宁公主的雪线。

    每砍到一根雪线,佳宁公主都能感到一股力道反弹在她的手臂上,竟也不轻,是一个一流高手击打发出的力道。

    雪线是被砍断了,但又能迅速地自动连接上,渐渐地,已经到了风雨不透的地步。碧眼雕身处雪线的包围之中,已经被逼到离地十余丈左右的高度。

    在与雪线打斗的空隙中,佳宁公主看见雪地上的雪面子犹如搓绳继麻线一样,不断地被绞进雪地之中,然后钻出就是雪线。也就是说,不飞离此地,不能化掉雪线,雪线也许能长到天上去。

    于长青的冷笑在夜风中更加深了凉意,他给盖九云掖了掖被角,笑得很轻,很暖。

    佳宁公主突然头顶暴出锥状红光,将自己罩在其中,又将短刃射在雪地上,暗运玄力于双手之上,两个圆亮的光圈现于手掌,疾速拍出几掌,那些雪线顿时消失。

    盖九云坐起身来,道:“这是传说中的大乾手?”

    于长青道:“不错,大乾手吸收圆月阴气吐掉,换入烈日之阳气,所以能打掉带一切有寒气之物。”

    他们二人不像是在说对手,好像在夸奖佩服大乾手。佳宁公主有些小得意,她感觉脸上微凉,仰头观看,喜得她张开了嘴巴。刚才消失的雪线不知怎么会出现,还是笼罩在大乾手的红光里,正如红色雪花缓慢地落下来,落着落着变成了七色有彩雪。太好看了!

    盖九云微微一笑,双眼翻白,一拍窗棂,房子一晃,地基上射出了片片薄冰。

    薄冰呈四方形,薄如刀刃,映着茅屋的灯发出的丝丝亮光,挂着轻微的风声划向了碧眼雕。佳宁公主跳下碧眼雕,下跳之时推了一下碧眼雕的屁股,碧眼雕飞出很远。只耽误了那一眨眼的时间,一片冰片贴着佳宁公主的头皮飞过,一绺秀发被切割而落,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冰片还在不断地射出,方位不断变换着,佳宁公主不断闪展腾挪,不断地挥舞短刃,冰片碰上短刃,火光闪闪,不断生出哗哗之声。冰片被打破,落了一地。

    那冰片被破后去势不减,射到树上、雪地上、石头上,生出一溜溜火光后不断地被弹回,佳宁公主还是有被打中的风险。

    突然佳宁公主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看着于长青,于长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推轮椅,来到外面。

    原来诸葛岳从房后跳了出来,两只金藤手抓住许多冰片,扔到了房后面。那两只金藤手在空中布满了手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冰片即使没被抓着,也受碰撞影响,偏离了预定发射方向,攻击效果一时间化于无形之中。

    碧眼雕折身飞了回来,佳宁公主翻身跃其背上,飞过诸葛岳头上,长袖甩出,缠住一只金藤手,诸葛岳荡在空中,很快就飞走了。

    诸葛雕不知何处飞了过来,展开那双红紫相间的大翅膀,朝着草屋射出了不计其数的钢针。钢针带着凌厉的锐响挡住了于长青的去路,而后它蹿上了高空,追向了碧眼雕。

    盖九云飘身到于长青近前,笑道:“这小丫头很不错,我很喜欢她。”于长青轻轻地拍了拍盖九云苍白的手,盖九云会意了,推着轮椅回到了茅草屋中。

    天色已经蒙蒙见亮,碧眼雕飞回了雪山派。佳宁公主跳下了碧眼雕,四处看了看,闪身走进了雪山派客房。走廊里没人,她又是几闪,便到了自己房间门前,轻轻推开,再闪身而入,咣当一下合上了门板。

    子风刚睡醒,见佳宁公主进来,打了一个哈欠,道:“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佳宁公主一笑,子风见她穿着披风才知道她出去了,又道:“你这是去哪了?”

    佳宁公主挂好披风,踢掉鞋子,款掉锦袍,一下子钻进被子里。子风感觉到了一阵凉意,啊地叫了一声,急忙将佳宁公主推向了床里边。

    佳宁公主却趁子风抽不出双手之时抱住了子风,道:“去找一对亦兄妹亦夫妻的残疾人了。”

    子风一愣,道:“找她们干什么?”佳宁公主道:“我有一种感觉,这对残疾人与范夫人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只是现在还没有证实。”

    子风打了一下佳宁公主,道:“别提那个变态的老婆子,你理她干什么?你是不是在瞎忙活呀?”

    佳宁公主笑道:“不会瞎忙活的,你看着吧,事情快理顺喽。”

    佳宁公主也打了一个哈欠,道:“姐,我困了,你陪我睡一会儿吧。”

    “滚!”子风呶呶嘴,给佳宁公主掖了掖被子,道,“好好睡,好好睡,折腾大半夜了也该睡一会儿了。”

    佳宁公主很快睡去,睡得很甜,偶尔还露出了一点笑意,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