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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3章 隐藏的禁忌
    转世?

    吴宁心中一万来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硬要拗回原始设定吗?

    吴久不置可否,等待她的下文。

    已经开了头,剩下的话就容易说了,方子晴一鼓作气道:

    “我婆婆叫李娟,很早就去世了,生前跟公公感情特别好。公公有个棋友也是早年丧偶,有次闲聊说有人帮他找到了亡妻的转世,公公就听进去了。”

    听到这,吴宁不露痕迹地瞅一眼吴久,怎么听起来这么像老板的客户?

    “后来公公遇到孙茜,认定孙茜就是婆婆的转世,两人穿着打扮,性格脾气,还有喜好都很相似,他甚至想把孙茜接到家里来住。

    可我老公本来就不信这个,那位找到转世老婆的棋友疯了之后,就更不信了。他说孙茜是骗子找她闹过,孙茜脸皮薄受不住闲言碎语,走了。公公接受不了孙茜的离开,这才到处说她是失踪。”

    人还疯了?那棋友八成是老板的老客户没跑儿。

    吴宁疑惑地问:“你相信孙茜是李娟的转世?”

    “我信佛,佛说有轮回。”方子晴伸手握住脖子上挂的佛牌,坚定道。

    吴宁接受她的说法,但还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

    方子晴咬咬嘴唇,神色黯然:

    “公公怀疑是不是我老公对孙茜做了什么,但我老公不是那种人,希望你们能劝劝公公。看到他们父子闹成这样,我不忍心。还有孙茜,她如果真是婆婆的转世,老公这样对她,太残忍了。”

    吴宁若有所思,难道孙茜真是李娟的转世,所以陈柏岩才会走进物归源主?

    “李娟是怎么死的?死前住在哪儿?”

    吴久冷不丁开口,将吴宁的思绪打断。

    ……

    康寿疗养所,是方子晴提供的地点。

    康寿疗养所不是养老院,是精神病康复中心,李娟生前就住在这。

    但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精神病,是抑郁症,重度抑郁。

    常年抑郁导致她产生幻听和严重的失眠,借助药物都很难入睡。到后期甚至食不下咽,只能靠营养液来维持生命。

    李娟几次三番寻死,都被救回来,却渐渐变成一个插满管子丧失神志的“人”。

    最后,陈柏岩不忍心妻子继续痛苦,终于同意停用呼吸机。

    吴宁跟吴久找了个西餐厅用过午饭,打车前往康寿疗养所。

    路上。

    “老板,咱们不跟陈柏岩打个招呼吗?他让咱们找孙茜,咱们却偷偷来调查他前妻,是不是不大合适?”吴宁心中不安。

    “你知道孙茜在哪儿?”吴久反问。

    “……不知道。”

    “你有找她的线索?”

    “……没有。”

    “那还废什么话。既然他们都说孙茜是李娟的转世,咱们就从李娟下手。”

    说完话,吴久幽幽看向窗外。

    找活人有什么用,只有这种存在,才有他想要的东西。

    吴宁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懂了,要找故去之人的转世需从前生追溯。老板,我没说错吧?”

    吴久翻了个好看的白眼,不想搭理这个傻子。

    李娟去世是20年前,那时候方子晴还不认识陈松,这些消息是她整理李娟遗物时查到的。李娟当年的主治医师姓于,现在已经当上了主任。

    “你们是?”于主任狐疑地打量面前两人,尤其是那个妖娆的……男人?

    吴宁灵机一动:“我们是陈柏岩先生的委托人,他十分思念过世的妻子,但年纪大了很多事记不起来,所以委托我们帮他寻找跟妻子从前的回忆。”

    于主任半信半疑,警惕道:“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可能泄露病人的隐私。”

    “您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怀疑李娟女士的病症,只想多了解些她生前的事。”

    “这样啊。”于主任陷入回忆。

    “李娟是我来到康寿接手的第一个病人,还是有点印象的。她病的很重,不单单是心理问题,去世前那段时间她已经完全神志不清。

    但他丈夫很痴情,就算妻子认不出,还是坚持每天过来看望,很让人感动。其实……”

    于主任忽然顿住,欲言又止。

    吴宁心头一动,急忙追问:“不管您想到什么都请告诉我们。”

    “其实当时照顾李娟的,有个年轻护士,李娟的事她知道的肯定比我多。但听别人私下传,那个护士跟李娟的丈夫有点不清不楚。嗨,都是些小道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于主任说得很隐晦。

    吴宁心头一突,直觉这很有可能是个突破点。

    “那位护士现在在疗养所吗?我们想见见她。”

    “早就离职了。”于主任查了查电脑里的档案资料,“李娟去世后没多久,她就离职了。”

    “她叫什么名字?”

    “郑欣。”

    ……

    离开疗养所,吴宁看着无所事事的吴久,疑惑地问:“老板,您搜集到李娟的气息了吗?”

    吴久没好气道:“你说呢?都死20年了。”

    吴宁抓抓头发,舔着脸问:“老板,您到底是靠什么寻找这些存在的,开了天眼?还是特意修炼过嗅觉?”

    吴久脸一黑,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

    吴宁死到临头犹不自知:“警犬比您可差远了,怕是连黑山都不行。我要是有您的本事,我……”

    “吴!宁!”

    衣袍猎猎,狂风卷起。

    “诶?变天了?”

    “给我死!”

    咆哮声起,吴宁身子一轻,眼前景物瞬间颠倒了个个儿,天在脚下头顶大地。

    他终于察觉到危机:“老板,我错了——求放过!”

    惨叫连连。

    空气中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绳,将他捆成粽子,倒立在狂风中凌乱颠簸。

    吴久恨恨转身,留他在原地哀嚎。

    这一届的审判者真特么难带!

    等吴久气消,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

    灰头土脸的吴宁心有戚戚,看来以后不需要去游乐场了,想玩刺激的就怼老板,只要命够硬,比啥极限运动都极限。

    他颠颠儿地跟上吴久。

    “老板,咱们现在去找那个护士吗?”

    “回家,吃饭,喂黑山。”

    喂黑山……看来又得去捡易拉罐。

    “对了老板,家里食材快用完了。”

    “……”

    “老板,之前的车费您还没给我,菜钱我真没法垫了。”

    “聒噪,去打车!”

    “……老板我觉得您想买辆车的主意真是太棒了,您打算什么时候买?”

    “闭嘴吧你!”

    夕阳的余晖缓缓洒落,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优雅,一个欢快。

    两个影子时而错开时而相融,仿佛本就是一个整体,不管从前现在还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