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懂！”无欢眼底浮现出不解之色。

    “渭南地处黔江以西，濒临江南鱼米之乡，原本土地肥沃雨水充足，前朝之时乃大富之地，先祖爷继位后，渭南爆天灾地龙，随之瘟疫横行，短短数年成为死荒之地，生于渭南之人不得出地界，外地之人也不可进其中，我说的对也不对？”慕歌侃侃而谈道。

    “主子所言不错，渭南可谓我东圣禁地，进不得也出不得！”无欢点头认同，可她不解的也正是如此，“先不说柳蝶衣怕不怕死，她又如何进得去渭南之地？”

    慕歌眸中精芒闪过，“旁人或许进不得，但柳蝶衣却是可以！你可知如今镇守渭南的是谁？”

    无欢摇头，“属下不知！”她本就只是江湖组织影风楼精心培养的影卫，以守护主子为己任，当初接了守护慕歌的任务才恶补了京中之事，东圣这么大，其他跟慕歌没什么牵扯的地方格局她还真不是很清楚。

    “渭南濒临江南，更具体些是濒临江南甘州，而甘州乃阴华长公主封地，驸马是江南驻军守将，渭南地界由一支江南驻军镇守，柳蝶衣正好要叫阴华长公主一声外祖母……”慕歌笑道。

    无欢微微一怔，“国公夫人是长公主之女？那国公怎敢如此对待她们？”

    慕歌闻言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古怪，“唔，国公夫人是给长公主叫母亲不错，但父亲嘛……你懂的，阴华长公主当初被先皇弄出京城便是因为豢养男宠，最后还把手伸到了龙云寺主持的亲传弟子迦叶身上，被人主持以先祖御赐法杖给打了出来，先皇嫌丢脸便将这个胞姐赐了封地打发出了京城……”

    “至于国公夫人，据说长公主在与驸马成婚之前便怀上了，驸马也出身望族，原本是要退了这婚事的，最后还是先皇腆着脸亲自去了府上游说，驸马才无奈之下顾及皇家颜面娶了长公主，这事上皇族理亏，江南驻军大将之位便是给驸马的补偿，虽然甘州是长公主封地，但驸马却握着整个江南的军权，倒也不惧长公主威势，只不过阴华长公主也是个厉害的，你可知，国公夫人姓宋，但驸马却姓姚……”

    “长公主竟不让她的长女跟驸马姓？”无欢愕然，这么直接明了的告诉所有人自己女儿不是驸马亲生真的好吗？

    “何止，国公夫人虽不姓姚，却占着驸马嫡长女的身份，且还入了姚氏族谱！”慕歌说到此处，都忍不住有些咋舌，这位阴华长公主端的是浪的一匹啊！

    “驸马能愿意？”无欢自认为足够镇定，也被镇住，她表示做为江湖儿女虽不拘小节，也被阴华长公主的所作所为给惊呆，毕竟女子如此豪放实属少见！

    “自是不愿意的，为此还闹到先皇处，先皇也对这胞姐很是无奈，但又有什么办法？一母同胞的情谊终归是护短的，最后先皇允许驸马娶妾，还下旨长公主的这个长女也就是国公夫人，不得入京城，若入京，也不得以皇家公主之女身份自居，才算安抚了驸马！”

    无欢这才了然，就说她恶补了京中几乎所有事，唯独不知晓国公夫人竟然是公主之女，说起来这可是与皇上是表兄妹呢，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原来是有先皇旨意在先。

    也难怪国公对这位公主之女的妻说放弃就放弃了。

    “主子是想让柳蝶衣去投靠长公主？”无欢问道。

    慕歌失笑，“皇上金口玉言，就是有长公主在，也没人敢娶柳蝶衣！再说了，长公主可不止国公夫人一个女儿，孙女就更不用说了，自然多的是，柳蝶衣自小又没长在身边，长公主是不会为她来京的！柳蝶衣想翻身，只能靠自己……”

    无欢漠然，靠自己让皇上改口？简直难如登天！

    慕歌见无欢神色便看出她心中的不以为然，笑道，“此事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柳蝶衣能做一件让天下人都震惊叫好的事，得皇上一句夸赞并无不可！”

    “让天下人都震惊叫好的事？这……”更难吧！

    “渭南之所以称之为死荒之地，最主要原因在于瘟疫横行，所谓瘟疫，其实是一种传染之症，只要找到病源，根治不是不可能……”

    “主子竟是要暗中帮柳蝶衣救赎那片死荒之地？”无欢越发不解，那瘟疫已经传了近百年都没有根治，主子竟为了一个柳蝶衣想去挑战这般艰难之事？

    慕歌看了无欢一眼笑的眉眼弯弯的，“别这么看着我，你主子没那么善良，只不过先前听你提过一句，渭南好像曾经是那什么长生殿和幽冥宫的所在地？”

    “传言的确如此！”可这又跟主子有何关系？

    慕歌沉默思忖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原先因为墨君临，猜测过幽冥宫，后来又因为颜如玉她们知晓了长生殿，虽说这两股势力早已毁灭在历史长河之中，可我心里总是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安，让柳蝶衣去渭南，只要她能扛得住公主府那些个亲眷姊妹的排挤，又能豁了命去探查瘟疫，我相信以我的医术一定可以找出根治之法，让柳蝶衣在那里可以牢牢站住脚，至于站住脚之后，我若说我也没想好做什么，就仅仅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提前安插个人手做个准备，你会不会觉得我有毛病？”

    无欢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深的看着慕歌，她有些不懂，自家主子分明出身富贵养尊处优，为何小小年纪竟如此未雨绸缪？这般小心谨慎不该是自己这样自小便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随时都会丧命没有有安全感的人才该有的吗？

    “怎么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魔了？为了根本不存在也跟我没关系的东西费神？”慕歌见无欢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以为无欢被自己闲的蛋疼的做法给雷到了。

    “主子，属下此生都会以命守护你周全！”

    “跟冥幽一边玩去，我家娘子哪能让你天天跟着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