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怼人者,人必怼之。
林丹汗带着十多万的马仔带砸崇祯家的玻璃来了,那就不能怪崇祯皇帝带着马仔砸林丹汗家的场子砸的开心。
对于这次砸场子的事件,林丹汗本身是信心十足的,就为了这十多万马仔,林丹汗还特意带了接近两万的牧民以提供后勤保障。然而林丹汗的信心并没有什么卵用——如果说大明的朝堂上就像是个筛子一样保守不住什么秘密,那他林丹汗的王庭干脆就是开放式的花钱,屁的秘密都没有一点儿。
早在他打算来大明捞一笔的时候,崇祯就已经知道了,而且也做好了准备,自己还带着几万马仔去砸林丹汗家的玻璃。
所以在林丹汗在宣府城下损兵折将,折腾了足足快有半个月的时候还没有搞定宣府的时候,从王庭中跑出来的人也一路寻到了林丹汗的大军所在。
需要特别一提的是,由于跑出来的两三万人有男有女,虽然大部分都是青壮,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每日高强度的纵码疾驰,这时候这两三万人里边儿,已经再次折损了几百人。
得到消息的林丹汗简直想要吐血,别人不理解,或者说不了解崇祯皇帝,但是林丹汗自认为自己还是对崇祯皇帝有一定了解的。
从之前他敢要求自己放开建奴进关围困大明京师这件事儿上就能看出来,崇祯皇帝必然不是个好相与的,说是眦睚必报之辈也一点儿不为过。
只是林丹汗此时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明人皇帝的胆子,是谁给他的勇气带着五六万的骑兵就敢深入大漠?要知道,大漠可是有狼的,也不怕被狼给叼走吃了!
只是不管怎么样儿,现在这个亏是吃定了,唯一有可能出气的,就是撤,撤回到草原上去找那狗皇帝的晦气,希望这家伙还没有跑路,或者最好是这家伙正在南上,一路上能碰到他!
到时候本汗要将那狗皇帝绑起来用战马拖死他!林丹汗恶狠狠地想着,却也来不及再多想,当即便要命人传令收拾营寨,准备北撤。
只是林丹汗的命令还没有发出去,就先被其子额哲所阻。
林丹汗阴沉着脸望着额哲道:“你最好给本汗一个不能退兵的理由。”
额哲右手抚胸躬身道:“父汗,您现在想要退兵,无非就是为了能去草原上堵截明朝的小皇帝,而且这宣府久攻不下,对于我蒙古也不利。只是现在退兵,孩儿恐怕会得不偿失。”
“一来,若是那狗皇帝绕道而过,我们遇不上他呢?二来,察哈尔部也未必就亡了,逃出来的这些人还在,我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林丹汗却是瞪眼道:“这些本汗知道,可是若不回师王庭,你看看帐外这些人,还有几个愿意接着打下去的?这些人哪个没有新眷在大漠?只怕现在他们都恨本汗不死!若是再不退兵,只怕现在帐外就会哗变!”
额哲无奈地道:“就算要退兵,也不能现在就退。现在退兵,只会给明朝蛮子以可趁之机,到时候若是他们有甚么办法能联系上明朝的狗皇帝,到时候给我们来个南北夹击,我们就更被动。”
林丹汗闻言,便说道:“你说的这些,本汗又如何不知道?只是如今退兵已经定局,再留几天退兵和今天退兵,又有甚么区别?还是说你有甚么好的主意,直接说出来!”
额哲躬身道:“咱们退兵肯定是要退兵的,只是,可以先派出小股骑兵,去汉地也给他来个屠村屠镇甚么的,而且还能再抓一些奴隶回去,填补我们的损失,尤其是那些懂得铸铁的工匠,更是宝贝。更何况,如果我们抓的人多了,哪怕明朝蛮子真的两面夹击,我们也可以以蛮子百姓为要挟,让他们放开道路让我们北归大漠。”
林丹思忖半晌,便点点头对额哲道:“不错,你说的有道理。”旋即又喝道:“来人,传本汗的命令,轮流派出两个万骑,去明朝蛮子那里打草谷,有工匠或者青壮以及妇女,便都掳了回来,以明日日落为限,明日晚上便北归大漠。还有,跟下面的人说清楚,到时候好处都是大家伙儿的,本汗一点儿不要!”
不得不说,额哲这个主意却是缺德带冒烟。宣府虽说是大明的军事重镇,但是总不可能重到每个村子都有重兵把守,更不可能重到每个关口,小路都有人把守,如此一来,也就给了蒙古铁骑的可趁之机。
一次两个万骑出去,然后再分成二十个千人队,分别寻找没有重兵把守的小关口,或者小村子,去劫掠掳人,以至于在林丹汗真正率兵撤退的时候,已经成功地掳了上千人——其中还有几十个让林丹汗觉得捡到了宝贝的铁匠。
至于林丹汗派出去的人受到的损失,在林丹汗看来根本可以忽略不计,每次派出去两个万人队,撑死了折上几十上百个人也就顶了天儿了。只要不是下马步战,蒙古铁骑又怕得谁来?
林丹汗很美滋滋,而此时集体蹲在开平卫里的卢象升、秦良玉,加上想跟着崇祯去草原却没去成的马祥麟和英国公惟贤,几人心中想要吃人的心思都有了。
最奈不住性子的马祥麟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沉声道:“不行!这口气不能忍!我这就带兵出关,去寻那林丹汗的晦气!”
英国公张惟贤看了一眼马祥麟,开口道:“马将军求战心切,本公是清楚的,但是现在不是出战的好时机。”
马祥麟怒道:“公爷总说不是好时机,那末将想问问公爷,到底甚么时候才是好时机?这短短不过十二个时辰,我大明百姓已经被掳去了千余人,其中还有好些个鞑子没有的铁匠,到时候怎么向陛下交待?”
张惟贤还没有开口,秦良玉便抢先喝道:“混账!怎么跟英国公说话的?还不向国公爷赔礼?”
马祥麟有心不赔礼,却见老母亲一副怒容,唯恐母亲生气的马祥麟只得垂头丧气地向张惟贤拱手道:“是末将鲁莽,国公爷勿怪。”
张惟贤抚须道:“本公岂是那小气之人?马将军为了大明百姓考虑,莫说是本公爷,便是陛下当面,也不会生气,秦将军与马将军但放宽心便是。”
见秦良玉和马祥麟再次向自己拱手道谢,张惟贤便也向北拱手道:“陛下派来的信使,昨儿个可也是说过了,命令我等要守好宣府,如果林丹汗北退,便远远地缀着他,寻机与陛下会合,到时候南北夹击,让他林丹汗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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