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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这个年已经不可能过得好了。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彼此沉默着,只是不想让对方更难堪。

    等到凌晨,沈应知打开了窗户。

    三楼,不高。

    不能开正门,否则会吵醒黄风雁。

    顺着空调外挂机往下跳,前一层很幸运,从最后一层跳下去的时候却崴了脚。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去楚江,疯狂地想去。顾忌着黄风雁,她已经忍耐了六年,这一次她急切地想要在明天结束前,看到周尽城。

    只要看到他,一切都会好。她的潜意识是这么告诉她的。

    从海城到楚江的路程,普通火车大概需要十个小时。

    并且春运满座,她没买到票。

    机场太远了,她去了汽车站,结果只有黑车,还漫天要价。

    “钱不是问题,但您真的能把我带到楚江吗?”沈应知问。

    黑车司机拍着胸脯说:“这个你放心,我把驾照押你手上,怎样?”

    那天,整个海城都浸泡在阴冷的雨天里,沈应知没打伞,卫衣帽子扣在头上,风吹过来时额前头发纷飞。

    她身材细高,脸蛋又好,气质冷清,混在人群中很是扎眼。

    害怕黄风雁找过来,她没再跟那司机讲多余的条件,一头钻进车里,一手给了钱,一手接了司机的驾照。

    折腾了一夜,当车开上高速后,她迷糊着靠在座椅上便睡着了。

    梦里都是当年。

    春天花会开,夏天来了蜻蜓满天飞,秋天虫叫,冬天堆的雪人一个比一个高。

    那个大院里他们同龄人四个,杜怀殊最漂亮,性格也好,开朗活泼,小聪明多;周尽城最引人注目,因为调皮捣蛋他最拿手,挨的打也多,动不动就被周站山吊到树上打;江舟成绩最好,最乖巧。

    反而是她,她从来都是那个沉默的——沉默地上学、沉默地回家、沉默地做完作业、沉默地喜欢着周尽城。

    如同一湾浅浅的水,流经的地方,总是无声的,虽然无声却有穿石的能力。

    梦在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被打破:“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前面修路,我过不去了。要不,钱退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