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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野火覆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导弹要来了,我们就要死了!”

    “别着急,有陈教授在这儿呢,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heinterceptmissiles?”

    “大哥,我相信你,就算没有人相信你,我都相信你!”

    大脑一片混乱,总感觉自己整个脑海里都是声音,都是画面,但是我分辨不出来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我的幻觉。可能,我要死了吧!、

    安静,接下来便是死一样的安静,周围没有一丁点儿声音。我要崩溃了,可这个时候,却又出现了声音。

    “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辰宇。”

    “好了,一切都好了,你做到了,不会再难受了,我会带你走。”

    ……

    最后的声音好像是海宁,然而她却没有出现带我走,或者说,是我没能睁开眼睛看到她。

    我成功了?跟曹玄云打赌,我做到了?不敢相信。

    “你做到了,是的,你是一个奇迹。”

    “你是谁?为什么能听得见我的心声?”刚才我不过是心里在说话,然而却真的有一个男声回答了我。

    “睁开眼睛,陈世风,你没死,你就不能像个懦夫一样。”

    这个声音再次开口,这次,我确定我不是幻觉,跟前面那种恍恍惚惚的感觉不同,真实存在。而且,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是的,那可能意味着我真的做到了,我也没死。我尝试着,慢慢睁开眼睛,尽管那很困难。

    看见了,周围好像是一片黑暗,但是眼前能够看得到,一个黑色风衣的男子,盘腿坐在我对面。我认识他!

    “海元!你没死?”我完全睁开了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死了?”海元回答道,“不过,你小子是真的命硬。说吧,为什么你那个时候要跳下那个大坑?”

    我打量了周围几眼,才叹口气,如实回答道:“因为我不想变成你们的杀人工具。”

    “因为心魔附体?”他再次问道。

    我点了一下头,我很确定,这不是现实,这种情况虽然以前我没有过,却能猜得到,应该是我的意识界。

    “你不像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正如你到这里来,难道不是早就想好了?”海元说出的这话让我震惊不已。

    我愣愣地看着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者谁人走漏了风声?

    良久,他才继续开口:“我被用来作为心魔的容器,然而这个心魔不同于普通的魔,它有自己的意识,但不能独立生存,更像是一种寄生。当然,它也会吞噬你的心,挖掘你的黑暗面,让你彻底成为一个魔头。”

    “你想说什么?”我看着他问道。

    “我失败了,一开始我以为我能够控制,但当心魔出来的时候,我就完全输了,现在仅存的一点意识不久之后也会消失。”海元回答道,“你明白了吗?同样是意识,我在你的意识界,就能够知道你全部的事情。”

    我再次点了一下头。

    “但你放心,我现在不能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也没有人能够把我抓出去,问我在你的大脑里探知到了什么秘密。”他接着说道,“可是陈世风,你是下一个心魔的容器,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的计划还想实行,你就必须战胜心魔。”

    “你希望我赢?”我颇有些意外。

    “被作为没用的器皿丢掉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清楚了。”他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没有所谓的新世界,有的只是他的野心。海宁是对的,可我,明白得太晚。”

    “你跟海宁是?”我问他。

    “她是我亲妹妹。”海元果不其然地回答。

    已经猜到了,所以我也没那么意外,对于他的转变,只能说表示能够理解,却提不起问问题的兴趣来,似乎我很颓废。真的是这样,一点也不想作为。

    “我理解你现在的状态,我知道你能够走出来,陈世风,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选择了这样做?”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了口。

    为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了,来这里,或者说做到现在的这种地步,我到底为了什么?报仇自然是有的,可是仅此而已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忽然,海元的样子消失了,一切复归黑暗。但紧接着,我却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刺痛,是光,强光。我用手遮着,慢慢张开了眼睛,周围虽然不能说是黑暗,却也差不多了。能见度非常的低,而且环境很恶劣,我是躺在地上的,地上只有杂草铺在水泥地板上。

    “看你的样子,似乎死不了,我还以为抗不过今天。”用强光手电照射着我的,是一个女人,一个不说熟悉,但认识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逃出来的?”我看着她问道。

    墨韵不屑地笑了一下,回答道:“你觉得警局能够关得住我?”

    我实在觉得好笑,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她道:“那是因为我不在吧?如果我在,别说出去,你连动一下都要先问过我。你不够格跟我说话,叫一个有分量的出来。”

    “你……”墨韵顿时气红了脸。

    “陈教授看起来很精神嘛。”墨韵没能说完,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传来,冲她摆了摆手。墨韵也不敢忤逆,低头退开了。“你说的是,墨韵跟你比起来,差的太远。”

    我双手尽量遮了一下光,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道:“我见过你,在监控上,在警察局。”

    “是,你还毁了我的笔记。”老者也没有生气,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真的是你,我们可算不是冤家不聚头了。”我冷笑了两下。

    老者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看着我,双眼有些微微翻红,让我感觉很不安。看了我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我们开门见山地对话的时候,陈教授,还需要你再受苦一段时间。”

    这老东西丢下这么一句话,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带着墨韵离开。

    看着他们慢慢远去的背影,我觉得好笑,笑我成功了。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我选择这样做,因为要对付黑暗中看不到的东西,你就要先融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