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还真的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许多，我不禁问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不像是个嫖客？”

    “很简单，因为今天我躺在你怀里的时候，明显感受得到你在有意无意地回避，一般来说，嫖客根本不会这样。”小霞回答道，“就算是每天来找我的那个家伙，只要我亲近他，他就恨不得马上办了我。”

    “所以你觉得那是嫖客的本质？”我皱眉问道。

    “是。”小霞毫不犹豫地回答，“你还有一点让我怀疑，就是那些小费，我知道你想办成对钱不看重，娱乐人生的富二代，但是你根本不了解，真正出来玩的那些富二代不是这样的。”

    “虽然他们也不在乎钱，可是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给小费，如果我不能让他们感到舒服，他们甚至一毛钱都不想给我。你什么都没做，却给了那么多钱。”

    不得不说，我的确是因为没有过多的调查，才让自己漏了马脚。

    我看了看她，道：“既然你已经怀疑我可能不是嫖客了，那么扮成嫖客的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为什么没有当场拆穿我，然后逃跑？”

    问到这个，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抬头看着我，却又故意避开了我的目光。只是毫无说服力地告诉我：“没什么，我也只是怀疑，看到钱，还不是想拿。”

    “别骗自己了。”我笑道，“小霞，你为什么会做小姐？如果你真的爱钱胜过一切，在我给你那些钱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不该是怀疑我为什么这样做，而是高兴，同时，你会把那些钱都给收起来，但是你有。”

    小霞听了我的话，身体略微一颤，看着我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敢对我说实话吗？”

    “如果我说了我是谁，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吗？”我反问道。

    小霞巴巴地看着我，迟钝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道：“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也可以保证不说谎，可是我不保证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可以。”我爽快回答道，“我姓陈……”

    “你就是陈教授？”小霞睁大了眼睛，意外地看着我。

    我点了一下头，道：“那么，第一个问题，告诉我，你说的前面那个跟你一样淡妆的女孩子，她姓甚名谁，都做过些什么？现在在哪里？”

    小霞有些错愕地笑了笑，回答我：“你这一下子问了这么多，还说是第一个问题？她是谁，我不能说，但她跟我一样，从小是个孤儿，长大后更是读不了书，最终只能落入红尘做这个。我在康复街，她在华毕街。”

    “第二个问题……”我本来是想要她说出更多的关于那个女孩子的信息，偏偏小霞在告诉我这些后，眼神飘忽，很不开心的样子。我叹了口气，问道：“你是孤儿，可你不爱钱，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来做这个？”

    小霞把头埋在乐膝盖里，坐在地上，使劲儿地摇头，就是不愿意再开口。

    我等了一会儿，本来以为她是因为这些事情困扰，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发现她好像在发抖。

    “你怎么了？”我起身去看她。

    刚到她身边，小霞忽然靠在了我的怀里，我明显听得见她的啜泣声。哭……哭了？

    “你别哭，是我不好，我不问了行吗？别哭了，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我连连安慰道。

    她却死活不开心，只是埋在我的怀里哭泣。我最受不了有人在我面前哭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心里的计划，问题全都抛到了脑后。

    她就那样足足哭了有一个小时，哭累了之后，竟然靠在我怀里睡着了。

    “陈教授，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这是干什么？”L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双手环抱，看着我没好气地问。

    我撇撇嘴，轻声道：“你以为我愿意啊？本来是想要问出点线索，谁晓得就弄成了这样，我要怎么哄好一个哭起来的女孩子？只好随她咯。”

    L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道：“在监控里都看到了，没想到哭一场就可以打垮你，早知道这样，我还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劲儿？”

    额，我一阵无语。

    “我是来告诉你的，你的好兄弟沈浩这次是真的动了感情了，王大安不死心，一直跟着他。”L继续说道，“发现那小子不仅仅是去找小姐，而且还带她逛街什么的。”

    “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吧。”我回答道，“毕竟侦探这一行很少有人能够熬得下去，到目前为止，他做的那些，我已经很满意了。”

    “那你是准备放过他了？”L问我。

    “不放过又怎样呢？”我笑道，“你别说得我像是野火一样，人家不愿意做了，我就杀人灭口。”

    “可是对方是小姐……”L又担心让我难过，所以说话只是说了一半。

    “有什么关系？”我告诉她，“只要她人好，对沈浩好，而且沈浩这小子喜欢，这是最重要的，别的，还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小霞忽然抬起了头来。

    “原来你醒了啊。”L白了她一眼，“醒了还一直躺在别人怀里偷听不太好吧？”

    “我没偷听，我正大光明地听。”小霞回答道。

    我摆了摆手，看着她问：“你刚才说你知道沈浩喜欢的是谁？”

    小霞嗯了一声，告诉我，她之所以怀疑我不是嫖客，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在华毕街，有一个她的好姐妹，告诉她，她爱上了一个人，并且这个人好像是个私家侦探。

    只要起了疑心，像我这种没啥演技的，很快就会被发现了破绽。

    小霞还告诉我们，那个女孩儿叫董天天，其实是个很乖巧的小女孩，她有自己的家人，只是在十四岁那年，被人拐走，到了雨林市，强迫做了这一行。

    听到这里，我们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这是团伙犯罪了。小霞表示愿意配合我们，并且将这个团伙的窝点什么的都告诉了我们，L立刻去组织行动。

    最终清扫华毕街跟富康街的任务，我决定跟着去，被知道了身份，我自然也不能继续呆在拘留室里，小霞虽然还被关起来，可是因为提供了情报，做了污点证人，其实她的待遇还不差。